在沈命定看來,他對饒顏瓔如同對待自己的妹妹,可若她繼續如此為難自己心愛之人,他定然是不能夠答應。
饒顏瓔像是受了極大刺激的微微后退,愣然而絕望的看著沈命定。
她如此,沈命定反而有些措意:“顏瓔,這些事情我自己處理就好,你根本不必太操心。”他的語氣雖然沒有剛剛那般冰冷至極,可幽幽的調子似乎更讓對方難以接受。
“我的關心在你眼里就是不必要的操心嗎?”饒顏瓔肩頭顫抖,淚眼蒙蒙好不可憐的走前到沈命定的面前,隨之又好像篤定了一般的說道,“你們之間根本就不可能,你也根本不是真的愛她。”
沈命定眉間緊蹙,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饒顏瓔,所以他強忍對她這些自以為是的做法和想法的不滿。
“顏瓔,我不知道你從哪里來的感受,可我只能說你錯了,對她,我怎會不愛?我若不愛,又怎會將她從寧州帶到這里?”沈命定目光凜凜,不容置疑。
沈命定張口欲言,饒顏瓔已經再次撲進自己的懷里,淚如雨下的把頭緊緊的埋在他的頸間:“不會的,你愛的不會是她,如果是她,那我呢?”這樣聲淚俱下的吶喊著,發泄著。
“我從小就那么喜歡你,你也一直都對我那么好,這怎么可能只是我一個人在一廂情愿?我相信你也是喜歡我的,一定是喜歡我的。”
沈命定不妨她會說出這些話來,似乎這會兒才恍然大悟的明白。饒顏瓔為何今天會有這樣的舉止。
可是,沈命定一直都以為,饒顏瓔和文嘉爍才是一對,從來都不曾想過她喜歡的竟然是自己。
沈命定握著她的雙臂,將她與自己分開。
饒顏瓔小聲的抽泣著,可憐兮兮的看著沈命定,情緒起伏厲害的說著:“你是喜歡我的。只是我一直在你身邊。所以你才會不小心就忽略了你對我的感情對不對?”
對于說出來的話,饒顏瓔字字篤定了一般。
沈命定素來不好拖泥帶水,對于和饒顏瓔這樣的事情。他更是不希望還有太多的誤會:“顏瓔,若愛一個人并不是因為她在這邊而忽略了其中的感情,我……我對你不是那樣的。”
“不可能。”饒顏瓔不依不饒地上前握住沈命定的手臂,“從小到大。你連對女孩子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獨獨我不一樣。所以你肯定是喜歡我的。”
沈命定反手握住饒顏瓔的雙手:“那都是因為你是嘉爍的妹妹。”他的聲音冷厲,說是無情,又更可能是清醒,否則不會在決絕嚴厲之中。帶著一種無奈般的聲調,“我和嘉爍親如自家兄弟,他的妹妹。我定然也是當妹妹,既然是妹妹。自然又會比其他女子有些不同,可這僅限于親情一樣的感情。
但是對婉歌,那是不一樣的。”說起茹婉歌,他的眸子多了一層幽然的火簇,散發出最明亮的光彩,“那種愛是很微妙的,我不愿意身側無她。”
饒顏瓔木然的看著沈命定,他的這些話比五雷轟頂還要可怕,心瞬間就好像被人拉扯的痛著,這種痛慢慢的蔓延到身體每一處,撕心裂肺得令她呼吸都感受到困難。
沈命定已經沒有了剛剛的生氣,本想安慰一下她,饒顏瓔卻哭著推開了沈命定在她手臂上的雙手,哭著吶喊:“你別再說了,你就是騙子,騙子,大騙子。”
“顏瓔,你冷靜一點。”沈命定見她情緒又激動起來,伸手握住她的手臂。
只是,沈命定的話還來不及多說,饒顏瓔已經甩開他的手,擦著臉上的淚水跑了。
沈命定站在原處,心中五味雜陳。
沈命定這次回來,還有沈命嘉和文嘉爍陪同,只是剛進府門就見到麗娘匆匆跑來讓沈命定去茹婉歌那兒一趟,他們二人便在正廳等候。
沈命嘉還是剛剛知道這座屬于沈命定的府邸竟然改名“婉居”了,文嘉爍最常跟在沈命定身邊,沈命嘉想他會知道,便對他問起此事。
文嘉爍也沒有隱瞞的告知是因為茹婉歌的原因。
“所以,五哥是這個叫茹婉歌……”這個名字,沈命嘉總覺得有幾分拗口,“的茹姑娘才將府邸的名字改為‘婉居’?”
沈命嘉好了奇的一笑:“居然能有人能讓五哥花費這般心思?不僅把生意給了他們家,還親自在寧州把她接到這兒來?”
文嘉爍笑而不答。
沈命嘉笑得痞里痞氣:“我說父皇要派大哥去寧州的時候,五哥居然請求前往,原來大半原因還都在這個茹姑娘的身上。”
沈命嘉越想越覺得有趣,好奇這個能讓沈命定這樣的茹婉歌到底是怎么樣的。
“顏瓔?”沈命嘉一臉笑意,忽然看到門前跑過哭得厲害饒顏瓔,頓時一頭霧水地轉頭看著文嘉爍。
文嘉爍已經跑到門口拉住饒顏瓔:“顏瓔你怎么在這兒?怎么哭成這樣?”
饒顏瓔看了文嘉爍一眼,甩開他的手又跑了。
文嘉爍整個人都愣住了。
沈命嘉忙走到文嘉爍的身旁:“怎么了這是?”
文嘉爍眸子一轉,一定是和茹婉歌有關系。
文嘉爍看著沈命嘉:“七皇子,顏瓔這樣我有點擔心,我想去看看她,殿下那邊就麻煩您替我跟他說一聲。”
“行行行。”看到一向驕傲強勢的饒顏瓔這樣,沈命嘉也滿是擔心,催促文嘉爍快去,“你快去吧!五哥這邊我會交代的。”
文嘉爍點頭后就追出去了。
沈命嘉不解和疑惑寫滿整張臉。
饒顏瓔跑出了婉居,沿著前面的路一直跑,哭得傷心欲絕。她并不知道要跑去哪兒,只是想著逃離就好。
“顏瓔。”文嘉爍在后面喊了一聲。
一直跑到了九曲橋,扶著石欄埋頭痛哭起來。
文嘉爍在橋下就停下了奔跑的追逐,慢慢地一步一步走近她。
看她嚎啕大哭成了淚人,文嘉爍的心里十分不好受,他的手幾次伸出去又幾次收回來,最后才僵硬的放到了她的背上。安慰的輕輕拍著。
不一會兒。饒顏瓔抬頭看著文嘉爍,伸手就對他的臉摑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文嘉爍雖然覺得自己挨得莫名其妙又無辜。可是饒顏瓔現在情緒極為不穩定,他不會計較。
饒顏瓔依舊哭得很兇,對著文嘉爍生氣的質問:“為什么你不幫我?你是他身邊待得最多的人,可是那個女人出現了。你一點都沒幫我。
你沒幫我,還要讓他也誤會我們兩個才是一對的。”她的聲音弱了下來。卻依舊是絕望到極點的無助,“為什么是這樣?我這么喜歡他,他怎么能說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呢?他怎么這么輕易的就愛上別人呢?他怎么可以這么冷酷的說不愛我?”
文嘉爍又憐惜又同情地將饒顏瓔擁在懷里,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給予她無言卻那么溫暖的安撫。
饒顏瓔哭得更兇了:“表哥,我不甘心,我一點都不甘心。我哪兒比不過那個賈商女了?憑什么她就可以得到,我就得不到?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她放聲的大哭,似是要將自己心里所有的委屈和不甘統統都發泄出來。
文嘉爍當然想勸她不要為了這個不甘心,畢竟別人愛誰,不愛誰都是無法由自己來左右的,越多的不甘心只會造就自己更多的遍體鱗傷。
只是在她情緒這么激動的時候勸她,怕她也不會聽得進去,甚至會起反效果,文嘉爍便放棄了,選擇靜靜的。
饒顏瓔走了以后,沈命定在原處站了一會兒也就回去茹婉歌那兒。
茹婉歌坐在錦杌,說不緊張定然也是騙人的。
美娘和麗娘在旁邊也是一聲不敢吭。
直到沈命定回來,茹婉歌才從錦杌嗖的一下站了起來。
沈命定走到茹婉歌面前。
“她呢?”想了想,茹婉歌還是問。
沈命定沒有說話,伸手將她撈過抱在自己懷里。
美娘和麗娘見狀,識趣的退了出去。
茹婉歌抿了抿嘴,看來沒有那么愉快。
茹婉歌任他抱著,良久他才松開的注視著她清澈水靈的雙眸,伸手觸摸她顯然挨打的臉頰:“還好,回來得還及時。”
茹婉歌當然知道他是在說饒顏瓔險些打到自己的事兒,伸手附在他在自己臉上的大手上:“我可不好欺負,我會保護自己的。”
沈命定不禁一笑,又忽然面色黯沉了下來:“關于你在這兒的事兒……”他想解釋,卻覺得解釋會顯得多余,擔心茹婉歌會認為都是自己忽悠她的話。
罷了,不說了。
茹婉歌卻想聽他說下去:“我在這兒的事兒怎么啦?”他欲言又止她可不答應。
沈命定見她等著自己的答案,想想還是解釋一下:“本來,我是打算到了這兒就帶你去見母后,只是沒想到你剛好病了,另外不巧七皇子的生母戚貴人又過世了,這個時候就成了帶你去見母后的不恰當時機。”他握住她的雙手,“不過,我保證不會太久,你一定名正言順。”
別說這番解釋是真的,就算是假的,茹婉歌也會覺得感動,她溫軟的身子撲入他的懷里,把頭埋在他的心口上,眼中感動的盈盈眼光閃動,臉上卻笑得極好看,她心里百感交集,好像有好多想說的,可是卻沒能找到一句能表達的說出來。
沈命定緊緊地摟著她,經剛才饒顏瓔那么一出后,令他竟有些在夢境一般的錯覺,仿佛一定要這樣用手臂緊緊的箍著她,才能確保她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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