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覺得這個法子并不可行。
首先那薛洛不知為何踢暈她,她是很氣憤,只是她卻因禍得福,獲得了想不到的好處,若以此威脅他,豈不是小人之心。
再說,這樣依靠威脅而來的機會,薛洛就算答應了,可是會用心教她嗎?
長樂一邊用手揉著頭上的包,一邊說道,“我們又見不到他。”
“對哦。”李真珠一下子了垂頭。
“我要繼續推算了。”長樂拍了拍臉,這段時間,她把自己的頭都快撞得麻木了。
“唉,都想不到辦法,你還有這個心思啊。”李真珠憂愁道。
長樂看著她,笑道,“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們繼續這樣愁眉苦臉,非但解決不了這事,還會浪費很多時間,我相信,生活總是充滿希望的,在機會沒有來之前,我們一定要抓緊時間,強大自己。”
李真珠眼睛一亮,心中豁然,也笑道,“我也要去看書。”
長樂莞爾,李真珠一直在影響著她,她有何嘗不是在影響李真珠。
趙晚顏是蔣氏的小女兒,年近四十才生下她,可謂是寶貝至極,如今不過十八歲,與蔣氏娘家的侄子定親,蔣氏的侄子今年二十歲,是安寧侯世子,本來兩家都已選好了良辰吉時,趙晚顏不知受了什么驚嚇,昏死后竟再也沒有醒過來。
趙暮雪幾乎每日都會來玉顏院,一部分是為了做給蔣氏看,另一方面她確實想和她的小姑姑打好關系,趙晚顏不僅僅因為是蔣氏的小女兒而得蔣氏寵愛,而是趙晚顏在心機城府上,不比蔣氏差!
“娘子。”玉顏院的丫鬟迎了上來。
“小姑姑還沒有醒過來嗎?”趙暮雪問道。
丫鬟搖頭,“娘子一直未醒。”
“我進去看看。”趙暮雪道。
“娘子請。”
趙暮雪進了屋,盡管已經來了無數次,但她仍然被這奢華的房間而心顫。
價值五萬兩的玲瓏玉床,一萬多兩的白狐毛地毯,五千多兩一盞的茶杯,更別提衣櫥里堆積如山的美衣華服,就連那衣櫥也是極為不菲。
至于金銀首飾,哪件拿出去都是上萬兩銀子。
在榮國公府,蔣氏最喜愛的就是趙衡還有趙晚顏,她沒有去過趙衡房里,但是她能想象到,那是怎樣的奢華迷漫。
“小姑姑,你怎么還不醒來呢,暮雪真的有很多事想請教你……”趙暮雪嘆道。
她坐在床邊,趙晚顏依然緊閉雙目,不由自言自語地呢喃道:“那個趙長樂,生來就是禍水,我都有些后悔,當初讓她進府上,現在,不僅大哥,就連他還有子清表哥都與其有牽連……”
“暮雪……”趙晚顏突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聲音虛弱道。
趙暮雪心中一喜,“小姑姑,你醒了!我去叫太醫來!”
“等等。”趙晚顏伸手拉住了她。
“怎么了,小姑姑,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趙暮雪心中疑惑,面上擔憂地問道。
趙晚顏輕輕地搖頭,看著她,“剛剛你在我耳邊說了什么?”
“就是女兒家的一些事。”趙暮雪沒有說明,她害怕自己的嫉妒會被發現,她堂堂國公府的嫡女,真正的鳳凰,居然會嫉妒一個鄉野之人,說出去都是一個笑話。
趙晚顏目光柔和,“沒事的,你同我說說,我好給你出主意。”
“小姑姑,可是你才剛剛醒過來,不要叫太醫來嗎?你身體……”趙暮雪有些疑惑,小姑姑可能是聽到了她的談話,不然不會這樣追問,只是她為什么對這事這么感興趣呢?
“我真的沒事,只是睡得有些久而已。”趙晚顏用手撐著床,慢慢地坐了起來。
趙暮雪看著她,趙晚顏的身子很是單薄,但有一種盡在掌中的自信意境在其中,卻又讓人覺得柔弱可憐。
加上她絕麗的面容,任何男人看到這樣的佳人,心靈都會產生波動,忍不住愛憐。
“那我就同小姑姑說清楚……”趙暮雪原原本本的說著。
“趙長樂,趙長樂……”趙晚顏不斷地重復著這個名字,面色有些蒼白。
趙暮雪心中微驚,趙晚顏雖然表現歡歡樂樂,嬌俏而又溫婉,但其真實性格是極為深沉,心有山川之險,胸有城府之深,這是蔣氏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足以用來形容她。
此時卻一臉蒼白,難道小姑姑認識趙長樂?
趙晚顏不知念了多少遍,閉上了眼睛,過了許久才緩緩睜開,“我要去見見她。”
“這……”趙暮雪心中已經確認了,小姑姑真的認識趙長樂,只是她的小姑姑是城中貴女,怎么會認識那個一直生活在鄉野之間的趙長樂?
趙晚顏看了她一眼,道,“你去安排吧,我要立刻見她。”
“……好。”趙暮雪想了想,不管小姑姑是不是認識,但她知道,小姑姑絕對是站在她這邊的,這樣就足夠了。
“大娘子,為何晚顏娘子要見我?”長樂在夢中見過趙晚顏,那時候趙晚顏還很小,不過她的夢也是片段性的,很多細節都不曾出現過。
趙暮雪展顏一笑,“小姑姑并未說明,你且來就是。”
長樂知道問她是問不出什么,不過她已經在心里打定主意,“趙長樂”已經死了十年,就算她們長得一模一樣,但她們并不是同一個人。
雖然她對自己能夢到“趙長樂”的事情心有懷疑,只是她有種感覺,她可能和“趙長樂”有些關系,但絕對不是“趙長樂”。
所以,不管趙晚顏是記得或者不記得她,她只需保持平常狀態,決不能讓人知道她有“趙長樂”的記憶,不然她肯定要被當做妖怪了。
趙晚顏在一座亭臺中等她,長樂一來,就見她正站在亭臺邊上,對著一朵牡丹,面帶愁容,像極了多愁善感的女子。
聽到動靜,趙晚顏驀然回首,對長樂綻顏一笑,“你來了。”
“娘子。”長樂欠身施禮,趙晚顏有郡主的封號。
“何須多禮,快來讓我看看。”趙晚顏聲音輕柔。
長樂這才抬起頭看著她,趙晚顏面上帶著一絲蒼白地病態,顯得她更加惹人憐惜。
趙晚顏看著那張熟悉而絕美的臉,有片刻的恍惚,喃喃自語著:
“結果是不會改變的。”
她聲音很輕,除了她自己沒人聽到,只是不知道她是在說長樂,還是在說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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