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李懿將一名傷者粗魯地拖到角落里,低聲喝道:“不想死就老實些!”他一邊運指如風,點了這人的幾處要穴。這名傷者呼哧喘著粗氣,煞白的臉上露出感激笑意,卻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此人并沒有傷到要害,李懿也親眼看見他服下了藥物,想來不外是止血療傷之類的藥。可為何,這人表現得卻像是受了極重的內傷,且依然血流如泉涌,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事有蹊蹺啊。
伸出手指搭在這名傷者腕上,李懿凝神細查。他的神情越來越凝重,驗完一只手的脈息又驗了另外一只手的脈息。最后,他終于確認,這名傷者表現得如此孱弱,居然與其心頭精血損失有關!
他的目光不由落在此人前心,那里只濺上了幾滴鮮血,并沒有傷口。這位傷者勉強提振精神,微聲問道:“多謝這位兄臺搭救,卻不知在下傷勢如何?為何在下感覺像是受了內傷?”
李懿安慰這位看上去只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兄弟,回去好生養養,多食用補血補氣的藥材,這虧損的心頭精血慢慢的也就補回來了。只是這一年半載內,你最好不要與人交手,免得傷勢加重。”
心頭精血,乃是一個武者精氣神凝結的精華所在。損失了心頭精血,其嚴重程度可絕不僅僅像李懿說的這般輕描淡寫,根基受損都有可能。這位年輕的武者聽罷,臉色大變,一時激動緊張,居然眼一翻,昏厥過去。
李懿搖搖頭,不再理會這人,轉向下一個目標去驗證自己的猜想。果然,在躺倒的幾位武者里,竟有三人的心頭精血離奇受損。可是這三人的前心或者后背,靠近心臟的位置,都沒有明顯或者說不足以令心頭精血丟失的嚴重體外傷。
這就是李懿之所以在銅兵陣遲遲不離開的原因。但他也不能再逗留下去了,他發現,銅兵陣外頭,壓陣觀戰的三位大秦先天武尊已經注意到了他,他必須離開前往鐵將陣察看究竟。
銅兵陣對先天武尊們而言,輕而易舉能通過。李懿一闖進鐵將陣,與三具足有三丈高的鐵將傀儡一交手,便發現,鐵將陣的難度起碼是銅兵陣的幾十倍。一個不好,哪怕是先天武尊,也很可能在鐵將傀儡的合圍下受重傷,甚至殞命。
難怪,在報名參戰時,所有人都簽署了一份生死聲明。不管是受傷,還是真的死在陣中,都與大秦官方無關,完全是技不如人。
這份生死聲明,很有效。起碼嚇退了兩成的報名者,令他們放棄了挑戰。但正是這份生死聲明,也更突顯出此次武斗獎勵的厚重,極大地刺激了那些無懼生死的武者對于勝利的渴望。
要知道,能夠戰勝銅兵鐵將是武斗的一方面,所有的挑戰者還要面對別的對手。他們之間,同樣也會發生生死斗。
七張特別邀請帖就擺放在終點,那三把半靈兵盛放在古香古色的木色匣子里,放在最高處,煜煜生光,引誘著這二十多位武尊搏命相爭。
鐵將陣里,已經沒有先天以下的武者。十具鐵將傀儡并不是主要敵人,武尊們之間早已打成一團。
大秦官方可能也是擔心武尊受損太多,不好交待,所以事先就限定,所有武尊都不能使用威力過大的招數。
一旦被大秦的觀戰武尊發現有人違規,這人便會被這位至少在先天五境以上的大秦武尊一體擒拿,扔出場外。
此時場內的參戰武尊,李懿事先就已經察看過,最高修為者在先天三境。想來,先天四境以上的中境高境武尊,只要愿來,大秦是不會屈就他們以一張最低等級觀禮邀請帖的。
李懿易容假扮的這位苗爵爺,恰恰好在上半年突破到了先天境界,目前僅是可憐的一境小菜鳥。所以,他進入鐵將陣后,表現得極其謹慎,而且只與鐵將傀儡交手,絕不去招惹別的武尊。
若有人靠近,意圖叵測,他便會大聲疾呼:“晚輩苗人杰,師尊是安平國護國姜武尊。晚輩只是來磨練身手、鞏固境界的,絕不染指獎勵。請各位前輩手下留情!”
安平國是大秦各大屬國里,國力還算強盛的一個。安平國的護國姜武尊那也是五境的中境武尊,而且年歲并不算大,也許有突破到六境的可能。
這位姜武尊的名氣還算可以,起碼那些想對李懿出手的武尊們聽了,都打了退堂鼓,生怕惹了那位護犢子的老武尊不痛快。
李懿便在鐵將陣里好一陣亂打,一面偷偷摸摸觀察各位武尊的交戰情況。他這樣一心數用,借著鐵將傀儡高大身形掩護,倒是如魚得水。
只是,武尊之間交手,如果不使用大招,一時半會兒還真分不出勝負。李懿并不著急,認真起來潛心與鐵將傀儡交戰,一面偷師這些來自各門各派的先天武尊,取其亮眼之處悄悄記下。
不過,打著打著,將所有的鐵將傀儡都幾乎招呼了個遍,李懿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有一具鐵將傀儡是不是太聰明了點兒?
他便盯住了那具傀儡,閃身直追。那具傀儡邁著沉重卻絲毫也不笨重的步伐,竟能避開了李懿接連三次的襲擊。
傀儡?怕是活人罷!難說這勞什子的銅兵鐵將陣會不會是圈套啊!
李懿暗自冷笑,表面像是發現了什么稀奇物事也似,一邊大聲稱奇,一邊繞著這具漸漸有些重心不穩的傀儡大打出手。
他那里大呼小叫打得熱鬧,壓陣的幾位大秦武尊互相交換眼神,其中一人慢慢往那邊而去。
宗政恪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方才李懿數次示弱認慫高呼,惹得觀戰臺上哄笑聲不斷。她卻知道,李懿定然發現了什么異常情況,才會這樣。
武尊交手,短時間內分不出勝負。她原本打算一直觀戰下去,無奈事不湊巧,會苦大師親自來尋。
大昭帝國女皇陛下派出特使,前來宣讀詔書。她不得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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