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脊背挺直，卻又微微顫抖。看得莫青葉冷漠的看著她，更是渾身一震。

“底下可是顧氏和蘇顧氏？蘇家嫡子狀告你們以權謀私，十七年前殺害江氏，你們可有不服？”劉大人眉頭輕蹙，見那顧氏的樣子，分明是被....

不過這時候他自然不會多問。牢獄中之事他也明白，若是無人授意，那些人還不敢對朝廷命婦動手。便是顧氏只是填房，連命婦都不是，但也是忌憚的。

凡事留一線，身在牢獄中的獄卒，比誰都明白。

顧氏身子微微一動，似乎這才回了神。滿臉呆滯毫無神采，身子底下火辣辣的痛。看著莫青葉，滿眼毫無掩飾的毒辣。悴不及防，她踉蹌著便朝莫青葉撲過去，“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惡魔，你們兩個畜生！”顧氏尖叫著，指甲狠狠地朝莫青葉脖子襲去。

嚇得那干衙役面色鐵青，“毒婦你敢！”劉大人怒叱一聲。

話語剛剛落下，便見莫青葉右手輕輕一伸，然后嬌笑著面容，頓時拿住顧氏手腕，眼眸一深。直接在眾人面前，“卡巴卡巴。”把顧氏的胳膊，一點點折斷。臉上的笑意溫柔的很，卻帶著幾分猙獰。

一陣冷風襲來，眾人都微微吞了吞口水。

“啊！”顧氏滿臉的驚恐恐懼，尖叫聲幾乎要刺破眾人耳膜。眼睜睜看著莫青葉一點點折斷她的胳膊。似乎還能感覺到骨頭在里邊碎成了渣。

胳膊無力的耷拉在身前，顧氏被她一腳踹出去。

“膽敢行刺祭司，呵，顧氏，你好大的膽子！”莫青葉冷聲怒喝一聲，直接便先發制人。

顧氏哀嚎著躺在地上，下身頓時冒出了一股濕漉漉的東西。還有幾分難聞的顏色。離得近的衙役，都滿臉嫌棄的后退了幾分。

顧氏那白色的囚服上，隱隱帶了些血跡。只不過那衣裳略有些臟亂，不怎么看得出罷了。那血跡，赫然是從下身流出。也不知在里邊被人做了什么。

莫青葉淡然的坐下。那邊江老太太拉著她，心肝寶貝的嚇了好大一跳。

劉大人額角冷汗頓時落下，手上揮了揮，讓衙役退在了一邊。倒也對顧氏有幾分惱怒，她若真是在這大堂上對祭司做了什么，劉大人估計一顆腦袋還不夠砍的。

“顧氏當場行兇，二十大板，即刻執行。”劉大人有些不悅。

顧氏猙獰著臉，嗚嗚的哭泣著，看著莫青葉竟是恨不得撕碎了她。卻也不敢把在獄中所受之事說出來。此時她才真正明白，莫青葉為何獨獨不動蘇承軒，不動她兒子。這是要生生磨死她，卻讓她說不出絲毫啊！！

好狠的毒婦！！顧氏食指尖火辣辣的疼，兩個臂膀卻都沒了絲毫力氣，甚至都沒有絲毫感覺。

待二十大板打完，顧氏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莫青葉還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差人回去拿了百年人參來給顧氏吊命。一面是為了親生婆婆報仇，一面卻又為孝道所脅迫。看得眾人方才心中的那絲涼意都消了。事后還贊揚，祭司大人大慈大悲。連這個喪盡天良的毒婦都救。

倒是顧氏噗嗤噗嗤吐著血，恨恨的看著莫青葉。

賤人！瞧見莫青葉那意味深長的目光，顧氏便知莫青葉是想要留著她的命，慢慢折磨。

劉大人見堂中安靜下來，再次問道“顧氏，蘇顧氏，你們可認罪？當年江氏之死，與你們可有關聯？”

老太太跪在地上，悠悠的看著莫青葉。“我若承認，你會放了顧家么？”語氣并無半分波瀾。

當年大錯鑄成，她不是沒后悔過。卻也只能狠下心，陸陸續續殺了江氏身邊所有人。這十多年，她整日生活在煎熬中。在小佛堂吃齋念佛數十年，卻每日都夢見江氏那充血的眼神。

她知道，報應遲早會來。從莫青葉進府那天起，她就整夜整夜合不攏眼。如今，這一天終于來了。

莫青葉嗤笑一聲，看著老太太宛如看著一個智障。“顧家大勢已去，且再無翻身之日。你只怕也早有預感吧？通敵叛國？呵。膽大妄為！便是圣上仁慈，我國師府也定不會放任這等危險存活于世間！試圖推翻大者，人人得而誅之！”莫青葉淡淡起身，語氣極其凜然。

那一聲聲仿佛直接在眾人耳旁炸開，驚得所有人寒意叢生，望著那目光索然卻又無比威嚴的身影。眾人心里仿佛被人重重的敲了一擊，渾身都冒起了雞皮疙瘩。百姓都只圖個安居樂意，只盼望年年風調雨順再無災害。此時莫青葉這話，端是讓她們發自內心的尊敬。

門口圍觀的民眾，頓時從凳子上下來，給莫青葉行了個大禮。場面極其肅穆。

老太太面色慘白的看著她，身子一軟，踉蹌著癱軟在地。此事再無轉圜之地！她更是明白，莫青葉是在借此話敲打祥武帝。

她不會再出去征戰，也不會成為大周擴疆的利器。祥武帝，那想要擴疆的想法，只怕要胎死腹中了。

老太太慘然一笑，這才是最膽大妄為的啊。

看著江老太太高高在上，與莫青葉一同享受眾人朝拜。突然，心中升起了無盡的悔意。

娘家啊，她的娘家啊！她自嫁入侯府不知貼補娘家多少，甚至因著娘家的臉面害死溫婉賢淑的兒媳婦，給自己大兒子娶了這么個東西。如今身敗名裂，大兒子連世子之位都無法承繼。早已成了京中的笑話，那一雙兒女！江氏留下的一雙兒女啊！！

老太太心中大悲大悔，“噗嗤”一聲。便吐出一口淤血，沉沉的倒了下去。

“臣，臣婦，認罪！”話音一落，顧氏絕望的哀嚎一聲，便氣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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