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心腹管家都這么懷疑了,梁王也有幾分確定是徐嫣然做的。
那精金核桃是父王的心愛之物,自從父親去世之后,這個東西,就放在了庫房里。當初他還想把這個東西給父王陪葬,可是父王不信這些,人死了就死了,成了一捧黃土,不要浪費好東西,所以留了下來,成為梁王府的傳家寶。
只是他對這些不感興趣,一直收藏在珍藏閣里,所以時間長了,就把精金核桃忘了。
可即使他不喜歡,可那也是父王留下來的好東西,怎么可以隨便送人?即使那個是他岳父也不成,畢竟那是他父王的心愛之物,是他的念想。
當年父王臨終之前,交代了人死燈滅,要薄葬,不要陪葬,否則也不會留下那一對精金核桃。
“福伯,你好好查查,我們庫房里到底少了什么東西?”梁王冷聲道,“我倒要看看,我們梁王府里的東西是不是被徐嫣然搬空了?”
之前他聽說于家的大夫人經常把于家的東西送往徐家,他還不信,現在他信了,因為他們梁王府也有這樣的一個徐家姑娘。
梁王現在后悔了,當初父王一直看不上徐家和徐嫣然,都是他昏了頭腦,讓父王臨終之前帶有遺憾。
“是,王爺,老奴這就去查。”阮大管家道,這次要給府里來個大清查。
東西很多,一時半會,也沒有結果。
阮大管家決定一邊給世子準備聘禮,一邊給清點梁王府的庫藏。
梁王心里想著阮灝君的婚事,翌日一早,就找到阮灝君,帶了重禮,去拜見霍老夫人。
這親事是霍老夫人給操持的,無論如何,都避不開她老人家。
梁王當年是個負心人,讓閻素兒郁郁而終,在霍老夫人的心里,對梁王一千個,一萬個看不上,從來不給梁王一個好臉色。可就是這樣,梁王也不得不親自過來一趟。
重振梁王府的雄風,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不單單是梁王府的事情,而是包括梁王府在內的一切姻親好友等等。
霍大將軍府,是梁王府一個重要的盟友。
之前因為閻素兒去世,阮灝君離家出走,兩家陷入決裂,可現在阮灝君在,有了兒子這個中間人,就可以和霍大將軍府重修舊好。
阮灝君見父親主動提起去霍大將軍府,也是十分吃驚。父王夠膽識,居然敢去?
梁王苦笑,道:“哎,當年少不更事,腦子里全部是,讓我差點斷送了梁王府的百年基業,差點成了梁王府的罪人。”
聽我這話,阮灝君更加詫異了。
見兒子吃驚,梁王苦笑,道:“我以前錯了,現在想彌補,但愿不晚!”
阮灝君一愣,道:“什么時候都不晚!”
“那就好。”梁王道,“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文不成,武不就,還會感情用事。這些年,梁王府大不如前了。好在你回來了,可以幫襯我。”
“其實二弟也可以幫你的。”阮灝君試探道,今天父王像是要和他開誠布公一樣。”
梁王何嘗他聽不出阮灝君的試探,再次苦笑道:“你二弟和他母妃一樣,和徐家走得特別近,恨不得把整個梁王府搬到徐家去。我若是把王府交給他,梁王府就不姓阮,而是姓徐了。”
阮灝君大駭,原本他以為父王不知道徐家動手腳,可萬萬沒想到父王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沒有說。
“呵呵,你也很好奇吧。”梁王道,“以前我也不知道,我以為和徐嫣然是情投意合,可現在我不這么想了,徐嫣然掏弄王府里的好東西送到徐家,徐家又私下里拉攏控制我們王府的兵力。”
“父王,你既然知道,為何不阻止?”阮灝君好奇問道,他對父王的印象改觀了不少,也許父王是在韜光養晦。
梁王聽了,道:“我不是不想阻止,我是沒有能力。如果和徐家撕破臉,那我會失去更多,甚至是性命。”
“父王······”阮灝君大駭,“在怎么說,你也是徐家的女婿,徐嫣然的夫君,那徐閣老會這樣對你?”
梁王苦笑,道:“與徐家的榮華富貴,位高權重,我的死活算什么,重要的是梁王府的兵權。現在你回來了,我告訴你這些真相,你自己要心里有數。我們梁王府并不像外界看的那么平靜。”
“是,父王!”阮灝君點頭,“我不知道會是這樣,父王,你有什么吩咐盡管說,兒子會輔佐父王。”
“好,好。”梁王道,“之前你離開京城,其實我都知道,我沒有攔著,不是因為我不想保護你,而是我根本沒有能力。當時,你留在京城,只會死路一條。灝君,你別怨我。這些年,我也過得提心吊膽,在徐家和陛下的較量中,左右逢源。”
“陛下?”阮灝君疑問道,“陛下也插手了?”
“那是自然,如果沒有陛下,我們梁王府已經是徐家的囊中之物了。”梁王給阮灝君解釋,“徐閣老已經是朝廷的重臣,他要軍隊做什么?”
“不······不會吧?”阮灝君不信道。
“沒有什么不可能,人的野心很強大,所以必須一致防著徐家,從你一直是梁王府的世子便可以看出一些。”梁王道,如果沒有陛下的阻攔,他也不能攔住徐家的籌謀換世子的事情。
阮灝君聽了父王的話,第一次感覺到父王的無奈和苦楚,怪不得父王看上去比較蒼老一些,原來心里藏了這么多事情。
“父王,這些年你辛苦了,兒子不孝,回來晚了。”阮灝君低下頭道,他這些年一直怨恨父王,可現在這些怨恨少了一些,原來父王也是有苦衷的。
阮灝君想想也是,畢竟祖父的傳承沒有給父王,而是直接給他這個孫子了,所以父王對王府兵力的控制并不大,能堅持到現在也是難能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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