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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忍讓
正月初六，好多書友的年假都要結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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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維琳是恨了暴力的。
前世常郁昀是沒有這般待過她，可葉語姝那兒，等葉家人開棺驗尸的時候，楚維琳才曉得葉語姝受了多大的罪。
聽說頂著一口氣要去看女兒最后一眼的常恒熙當場暈厥，葉侍郎額頭青筋畢現對著常郁暉的正臉就是一拳，叫四個小廝一塊才拖開了。
誰知，楚維瑤也是這般痛苦的。
章老握著楚維瑤的手，看著那些青塊，氣得不行：“你也是個迂的！都在京城住著，統共不過半個時辰的，你自己回不來，難道他許家還關著你那么多陪嫁的丫鬟婆不成？隨便讓個人回來報信，這上上下下還能不管你嗎？便是你糊涂，你身邊怎么就沒個機靈人了！讓那些榆木腦袋都給我在院里跪著！”
章老發了話，罰的又都是下人，哪里有哪個敢勸，冬葵出去之后，院里規規矩矩跪了排。
楚維瑤哭過了，兩只眼睛腫成了桃，叫冬青伺候著凈面梳洗。
衣袖滑落，白皙柔荑上青紫印看得楚維琳心驚膽顫。
楚維瑤回過頭來，瞧見她神色，趕緊整好袖口，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嚇壞你了？上元那日，他沒為難你吧？”
搖了搖頭，楚維琳反問道：“為何要為難我？”
章老亦追問：“維瑤，把話說明白了，許家到底怎么個意思？”
楚維瑤張了張嘴，卻半響沒有說話，到最后眼底又氤氳起來，章老看不得她這個揚，干脆讓楚維瑤先回去歇息。
外頭丫鬟通傳了一聲，說是錢媽媽候在了院里。
楚維瑤聽了，一臉期盼。
何氏嘆息著道：“隨錢媽媽去吧，你姨娘那里你自己解釋。”
楚維琳對錢媽媽的印象并不深刻，只記得她是楚維瑤的奶娘，卻沒有隨楚維瑤出嫁，而是留在了楚府養老。
等楚維瑤離開，章老拍了拍桌，道：“尋個膽大的進來回話。”
陪嫁的大丫鬟喬楚被帶了進來，跪下回話。
“姑奶奶過得這般艱難，為何不報回府里來？”
喬楚垂眸，想了想之后，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
楚維瑤過門之后，日就不舒暢，許禮誠待她熱一陣冷一陣，也不曉得是個什么心思。
許是楚維瑤是庶女出身，何氏強勢，她跟著沈姨娘會了小心翼翼、忍字為上，許禮誠當她好欺負，越發變本加厲了。
起初還有婆母許夫人出言周旋周旋，等到許夫人娘家的姑娘入京客居，局勢直轉而下。
也不曉得那表姑娘給許禮誠灌了什么迷魂湯，待嫡妻一日比一日苛責，怎么看怎么不順眼，甚至是動了拳腳。
許夫人被那表姑娘哄得服服帖帖，在她眼里，娘家姑娘是自己人，兒媳婦是外人，心一偏，更是覺得表姑娘一顆芳心玲瓏人，不能叫她委屈了。
楚維瑤的幾個陪嫁看不過去，想回來報信，可楚維瑤不讓，只管忍著，一退再退。
要不是上元那日正巧讓楚維琳和楚維璟撞見那不要臉的胚，這苦日真是過不下去了。
喬楚說完，抬頭問章老，道：“老，我們奶奶一直說，夫妻沒有隔夜仇，她這輩都是許家的媳婦了，不管好壞都要一條道走到黑，若和許家鬧翻了臉，她只能絞了頭發去做姑了。”
“不如做姑！”章老恨恨道，“這般沒出息！什么一條走到黑，連累家里姑娘們臉面！”說罷，見楚維琳擰眉，章老便問，“維琳，若是你，怎么辦？”
怎么辦？
既然咽不下這口氣，自然要攪得他許家天翻地覆才好，曾經她怎么對待常家，自然也是怎么對付許家。
只是這一席話卻是說不得的，楚維琳隱去眼底情緒，這才抬眸回答：“自有長輩們做主，總歸不能叫許家人這般作踐，許禮誠既有了新歡，不如和離了清凈。”
何氏聞言，睨了楚維琳一眼，她正腹誹章老問一個閨閣姑娘并不妥當，哪知那姑娘半點羞澀沒有，大言不慚說著“和離”，叫她不由多看了兩眼。
章老并不覺得這問題有什么不對，道：“勉強還算是個拎得清的。”
楚維琳知道，章老出自閨訓為嚴苛的舊都世家，做嫡妻自有做嫡妻的準則。
為妻者，重賢德性，掌一家之事，受丈夫尊重。
男人可以有心頭所好，有妾室相伴，卻決不能讓妾越過了妻，也不能讓男人“蹬鼻上臉”。
像楚維瑤這般，要忍氣吞聲才做妻，不如不結這段姻緣，好過傳揚出楚家姑娘懦弱無能不足以為妻這樣的話語，平白連累了一眾姐妹。
“老，”何氏插了一句話，“先看看那邊的意思吧，我們這是最壞的打算。”
章老哼笑，鄙夷道：“別糊涂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維瑤這個軟性能給捏硬氣了？再說許家，我不信他們能曉得好歹。你有這個工夫，不如好好教導維璦，免得將來走了維瑤的老。”
何氏挨了訓，面上無光，只能訕訕應下。
等楚倫灃散值回來，聽了何氏的話，不由火冒丈，又聽前頭來報，說是許大人帶著許禮誠上門來了，他噌得站了起來。
章老靠著引枕，讓楚維琳替她捶著腳，緩緩道：“怎么應付不用老婆教你吧？”
楚倫灃拱手彎腰，應道：“母親，兒省的。”
等楚倫灃出去了，楚維琳一面敲，一面想，和離和離，講究一個“和”字，但看章老的意思，顯然不是打算和平收場，要讓許家褪一層皮。
何氏也知道章老的心思，可她有她的顧慮，便告了罪追了出去。
“老爺，”何氏拉了拉楚倫灃的袖口，低聲道，“我們都心疼維瑤，可我怕萬一鬧得大了，傳出去叫人看笑話。萬一有言官抓著不放，鬧僵了朝堂上會不會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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