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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著也有生存權-第一百三十章 心機太深
更新時間:2015-12-06  作者: 薛行衣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土著也有生存權 | 薛行衣 | 薛行衣 | 土著也有生存權 
正文如下:
宋菁娘的兒子在妻子過去大鬧后不久咽了氣,這是很能拿著做文章的。他不認那對母子,就是朝廷命婦猖獗逼死平民的罪名;可若認下,且不說紀氏,獨他就是文官狎妓,私養妓生子的名頭。

去江州接隆叔的人還沒有回來,未至攤牌的時候,這就是為何他緊張那孩子死活的原因。鬧出人命,且不論誰是誰非,在百姓民眾的眼里,宋菁娘就是弱者。

以官欺民,倒不是說怕惹上官司,但為官者莫有不在乎輿論名譽這些的。

二老爺想到宋菁娘就止不住的惡心,真是走了眼!虧他當年還替她籌謀安頓,簡直是恩將仇報,這婦人忒狠心。

舊人相見,原本是喜事,但認出宋菁娘是昔日慶渠樓里唱戲的姑娘時,難免就要想起當年那件不清不楚的荒唐事。

他當場就想轉身走人,宋菁娘卻未語先泣,哭著聲稱替他育了一子,甚至還拿出他的汗巾子來,汗巾上繡著他的表字“明希”。

二老爺看的眼都瞪大了,什么狀況,隨隨便便就能從身上掏出十多年前某恩客的巾子來?這自然的也太蹊蹺了些吧!

當時簡直是忍了好久才忍住那份怒意,忒得可笑。十多年前你就嫁做商人婦從良過日子去了,這私藏著其他男人的汗巾子,是良家婦女會做的事嗎?

敢情宋菁娘當初的善解人意都是假的,利用汗巾子來證實他們間的關系,這妥妥的就是下套。否則,試問若不是鐘情于他,難道還是拿著貼身珍藏?

而如果是真傾心他。當年就有機會賴上自己,犯得著等人老珠黃后再來訴情?那日簡直煩躁的厲害,苦于短時間內又無憑無證,只得虛以委蛇的同她周旋,以靜制動。

顯而易見,是有人想動他。

他晏文睿為官多年,家族和睦、后院安寧。因此絕不可能是為了離間他們夫妻感情。只可能是政敵上的人在謀算自己。

果然,那些人看中了他的耿直與仁義,利用自己對突來長子的虧欠步步為營。打從衙門里近來的不順使得他分身無暇。又總用孩子的病情時不時招他過去,制造內憂外患。

可他們料不到的是,早在相遇宋菁娘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個陰謀。因為那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的孩子。

將安身的住址安在人多眼雜的余冒弄堂里,這是鐵了心要利用左鄰右舍將事情鬧大的意思。他籌謀著等隆叔到了就先戳穿這個圈套。再反利用宋菁娘母子引出幕后之人。

因著周全,甚至還命人留意著妻子動向,亦好在近來天氣炎熱,她并不怎么出門。然而這消息到底是怎么傳進的閬仙苑里?!

她沖進弄堂的時候,平安就已經相勸制止了,奈何她的急暴脾氣一犯是怎么攔都攔不住。自己上前。她還只當是維護那對母子,非打了宋菁娘再去動那躺著孩子。

本就半死不活的。哪里能夠讓她碰到?

鬧得不歡而散,回了府當著閨女、仆婦和外人的面,是再難聽的話都罵得出來,滿口污言粗語簡直是不堪入耳。

二老爺滿心失望,多年的夫妻仍沒有丁點信任,但凡是個能聽得進別人話的,就不可能鬧成這樣。

現在只能慶幸死的是孩子而不是宋菁娘,否則她就更難洗清嫌疑了。吩咐了隨從進內院,讓妻子先主動去順天府陳述個供詞,否則等衙門的人上府就不好看了。

他起身往外。

趙奕跟上前去,特別通情達理的說道:“晏伯父,您莫要慌張,朝中有制,凡五品之上的官員享“議貴”之度,只要大理寺卿秦大人不允,順天府亦是不能找您問話的。

至于晏伯母,宋氏的兒子原就身染惡疾,只要請人驗個尸就能知道死因。不過,侄兒覺著還是莫要用府衙里的仵作,您得先備著人。”

二老爺眸光倏深。

趙奕說得正起勁,滿腦全是替晏家解圍的想法,只唯恐不周到的哪注意得到對方眼色,想了想再添道:“還有,伯母脾性直率,想來當時屋子里場面激烈,必定會有好看熱鬧者進屋瞧看。您得尋兩個人替伯母作證,她當時只針對了宋氏和您,卻并未碰過屋里的任何器皿,尤其是藥碗。”

二老爺震驚了,停在門檻處轉身上上下下掃視著他,連道“不對”,匪夷問道:“奕世子你不過就聽了個大概并不周全,尤其是弄堂那兒的情形你壓根不知,是如何想到這些的?”

他心生懷疑,眉頭皺得更緊,不等答話繼續道:“不對,你這分明就是早知了這事。”語氣肯定,沒有絲毫疑問。

趙奕心道不好,獻計獻過頭,怎的給忘了小莞爹是個深沉又敏銳的老頑固!對視過去,只覺得其凝思的目光越來越犀利,為表自己清白連忙回道:“伯父您可千萬別誤會,這絕不是我做的。”

二老爺先前就對他改了觀,沒再當做繡花枕頭包,聽得這席話后就更探究好奇了,“我知不是你安排的。奕世子,老夫問你,你是何時派人打聽調查的我?”

趙奕盯著對方連胡子都沒蓄的潔凈下巴,不得不尷尬著面色認下這事,“回伯父,還真沒多久。就早前我妹妹喻陽過生辰,莞妹妹來府里時我見她心情不是很好,就花了點心思多加留意了下您府上,想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二老爺聞言瞪大雙目,脫口就道:“你這小子早就心知肚明,那早前同我胡扯半晌是為何?”

趙奕干干的回道:“侄兒是怕損了您的顏面。這種事,您肯定是不想旁人曉得的。”

“你倒還知道自己是個外人!”二老爺涵養盡丟,出聲咆哮。

這種被小輩看穿了的感覺太不好,尤其還是個對自家閨女有非分之想的無恥小輩。

又想到他剛剛說的月初他妹妹生辰,想起當日自己阻攔不住,懊惱的伸手指著他又道:“我就知道,你這少年忒不老實,準不會放過莞莞去赴宴的良機。你說,那日你對莞姐兒做什么沒有,是不是又欺負了他?”

趙奕見其整個面龐都漲紅了,自己都忍不住紅臉。

二老爺一見更是不了得,表情糾結的張口就想訓罵。

后者連忙搶先辯道:“我什么都沒做,更沒有欺負莞妹妹。伯父,當務之急是您的這檔子事,還是先解決了再論侄兒的不是。您千萬別耽擱,伯母已經獨身去了府衙,再加上有心人的布置,可別吃了虧才好。”

想起自己不靠譜的妻子,二老爺還真停留不住,壓了壓怒火點頭轉身就要走。可走到門外又忍不住回頭,嚴肅著臉問道:“既然你先前調查過,可知是誰?”

趙奕稍稍默了默,思量著開口時留了幾分余地,“伯父,侄兒剛剛就說了左不過是您如今的同僚昔日之同窗,這除了大理寺丞杜嵱不做他人之想。”

杜嵱如今就是二老爺的下吏,亦是往日在衙里最為密切的人。

“你,你果然早就有了結論!”

二老爺咬了咬牙,又氣又惱的盯著面前的少年,恍然道:“原來是故意留在府里等著剛剛那機會替我出謀劃策,奕世子你縱然是為了莞莞來博我好感,但心機太深。”說完氣呼呼的往外走,口中還喃喃著“心機太深、心機太深”。

趙奕僵愣在廊下,滿面無辜無奈。

自己哪里有功夫來查他老人家哦,更料不到他這么早就犯人算計,若不是有著前世記憶,又知道大理寺里杜嵱后來中傷落井下石晏莞父親,怎么能圓得過來!偏偏替他想了這么多,最后被當成了別有用心。

趙奕覺得冤枉,左右環顧了下發現居然沒人理會自己。

想了想,既如此,便又往晏家的內院走,這時候小莞鐵定很無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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