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蓉與晏莞之間不對付都用不著遮掩,是以淡淡瞥了眼兩姐弟,轉身同身邊人告別后就先行離去。..最快更新
實誠的晏煦在她經過的時候合了手差點就作揖招呼,被晏莞用力抓住,冷聲交代道:“不要再叫她姐姐。”
晏煦忙撤回手。
晏蓁疾步下階,面露慌色,近前解釋道:“三姐,我只是剛巧遇見二姐,并非與她感情好,你不要誤會,我心里只對三姐你好。”試圖去拉對方的手。
晏莞倏地避開,言辭間透著冷漠,“你同我講這個做什么,你和二姐好不好與我何干?”
晏煦對眼前人的印象還不錯,客氣的唇相喚:“五姐。”
晏蓁正尷尬著,聞言將目光落向他身上,展笑了和氣道:“四弟,聽說前陣子二伯父將你送去了博鴻院,不知可還習慣?”
“萬事都好,勞煩五姐掛心了。”
早在去年回京前,紀氏就念叨著不想讓兒子上族學,而說要送去城中有名的博鴻院。
二老爺向著自家族學當時給拒絕了,只說等他年長些再做打算。但等這次事發,妻子再提起,道不想煦哥兒成日跟著晏熹同長房親近,他便不好拒絕。
按說有些盤根淵源的世族都會有各自的宗祠學堂,族中子弟于此受教育學識,等年長些再送去其他學堂拓寬眼界亦是常有的。不過自打前太傅茍老大人的門生丘明丘夫子接管院后,這幾年許多名門夫人太太都爭相將家中的年幼公子送進去。
晏蓁心中有意,接了話言道:“這便好,學院畢竟比不得家中舒適,二伯母和三姐往日沒少念叨你。唯恐你只身在那受人欺負。”
“五姐多慮了,學院里的夫子和同窗們都很友善。”
晏蓁再道:“說來我娘也有意將然弟送過去,正好可以給你做伴,就是聽說現在博鴻招學子的條件越來越苛刻了,沒有過去好進。”
晏然即晏蓁的雙生胞弟,年紀尚小本不必過早去住外院,只是四老爺嚴厲總將他帶在身邊管教。是以往日極少在內院走動。
晏莞姐弟與他都不熟悉。聞言不明白的問道:“怎么煦哥兒剛不上族學,三弟就也想跟著去博鴻院了?”
晏蓁并不相瞞,“歷年會試都是由茍老大人主持。丘院長又是他的得意門生,學院里教的自然都是極有用的學問,爹娘也想然弟在那里求學。”
晏莞頷首,語氣闌珊:“那就送罷。”
“是。還在周旋中呢,比不得四弟說去就去了。”
晏煦聞言。面頰微紅,有些羞愧。
紀家的二表姐,正是丘府的大少奶奶。紀氏早前就被袁氏勸著將兒子送過去,待二老爺同意后。次日煦哥兒就去學院報道了。
晏莞性子隨母親,并不認為走關系就可恥,事實上博鴻院里有幾個人不是靠著關系或官位進去的?就是四叔替晏然打點。亦是憑著官場便利,倒不怕對方鄙視。
她直言回道:“四叔那么厲害。肯定有法子的。”
晏蓁沒聽見對方主動幫襯的話也不氣餒,點點頭應道:“希望早日定下,這樣然弟就可以陪著四弟上學了。”
晏莞不置可否,以還要進去請安為由,帶著煦哥兒進了含飴堂。
晏蓁盯著她背影,無奈的搖搖頭。母親想得果然太簡單了,二房就不是記得好的,舉手之勞的事都不肯答應,還想著能放出中饋?
往前跨了兩步,復又停下,轉身再回去。
晏莞姐弟剛行過禮,又給周氏孟氏兩位嬸母請安,就見晏蓁折了回來。
她進屋后往老太太身邊站去,小女孩般撒嬌道:“剛遇見三姐,孫女想起您來就更舍不得走了,還是待會同娘親一起回去吧。”
老太太獨她這一個親孫女,自然歡喜,摟著讓她坐在身邊。
她招招手,使晏莞身邊的人兒到跟前去,慈愛道:“煦哥兒長高了些,在學堂里住的可還習慣?好不容易回趟家,你母親身子不好,要好好在她床前盡孝。”
晏煦同她不熟,回京后萬事又有娘親擋在前面,總避著他和姐姐與含飴堂過分親近,是以縱然是寒暄關切的話,聽在耳中亦不十分熱絡。
他年紀小,卻很識禮,鞠躬謝過她恩情,又得體的回了話,就安靜的站在原地。
言辭舉止間,不見撒嬌親昵,端的是中規中矩。
老太太就覺得他不可愛,還不如晏莞來得有趣,遂又將目光落在她身上。女孩子俏俏然的立在面前,十分賞目,只是上次她們去閬仙苑問話,被她突然不理不睬不說話的反應嚇得心有余悸,倒不敢再問有關她爹娘的事。
她隨手在罐子里抓了把果乳糖遞去,“莞姐兒不用拘束,過來吃糖。”
晏莞這人,沒良心就沒良心在這,人她不喜歡親近,東西卻是肯收的,而且絲毫沒有心理壓力。
接過后拈了顆紫色糖紙的揭開放入口中,抿了兩下欣喜道:“是葡萄味的。”
“是,前兩日北平侯夫人帶來的,說是南方的糖果,用果汁和牛乳做的,莞姐兒可喜歡?”
晏莞點頭,誠實道:“喜歡。”然后將接過的這把糖果攤在幾面上,專取了葡萄味的。
老太太就將裝著糖果的粉瓷汝窯罐朝她推去,晏莞兩眼晶亮的抬眸望了眼她,見其點頭,便不客氣的挑起糖來。
晏蓁主動過去幫忙,邊揀著糖邊問:“三姐喜歡葡萄?”
“嗯,味道好。”
原先孩子們出去了,三太太和四太太正有事要說,誰成想晏蓉走了卻來了晏莞晏煦,只能收起興致,說起閑話家常。
聊了幾句,瞧著夜色漸晚,便都準備告辭。
這時,周氏身邊的侍婢霽月滿臉急色的進來通稟:“太太,不好了,外院里二爺和大爺打起來了。”
三太太寶貝兒子,站起身慌聲就問:“怎么回事?”
滿屋驚詫,二少爺晏杰雖然人不如其名,往日多有懶散荒唐,但晏家家風嚴厲,平時與自家兄弟也沒有拌嘴打鬧的。何況晏熹是府中長孫,為人穩重,被沈氏教得風度翩翩,怎么會做這樣的事?
晏莞亦被吸引注意,轉頭望去。
只晏蓁不動聲色。
就見霽月紅了臉,支支吾吾的小聲回道:“是咱們二爺欺負了大爺屋里的丫鬟,被發現后嘴上也沒有太客氣,兩人就動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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