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小男生關切的目光，一旁是周老師有些緊張的注視，就是原本在場外負責聯絡的穆哲都進了場內將目光落在了凌瀟瀟的身上。

不同于其他人的緊張，凌瀟瀟在會議開始的一瞬間，就進入了她自己最為熟悉的狀態，不論是之前高中的三年，還是跟著周老師的半年，她都養成了專注力格外集中的特點。

她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對方的身上，認真的聽著對方的每一句話，然后在停頓時，逐字逐句的翻譯。

周老師原本還有些緊張，隨時準備著如果凌瀟瀟這里除了狀況就第一時間頂上來應急，結果，凌瀟瀟如同開掛一般，臉上全程都帶著自信的笑容，背脊筆直，一絲一毫的差錯都沒有出，老練的如同早已經參加過這樣會議無數次。

蔣子卓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全身洋溢著自信又迷人的氣息，只覺得屬于他的異寶終于開始綻放出耀眼的光華，開始讓越來越多人看到她的好。

真的很自豪，他的眼光就是這么獨到；只是私心里又有些失落，她的好從此以后就不再獨屬于他。

門旁的穆哲看著會場中輕言淺笑的凌瀟瀟，眼中的目光漸漸變得幽深。

“瀟瀟，你真棒，真沒想到你第一次參與這樣的會議就能做這么好。”周老師看著凌瀟瀟被汗水打濕的后背，眼中頗有些自豪，這可是他的學生。

會場里，很多人還沒有退去，凌瀟瀟放松下來，才開始覺得手腳有些抖，她很想像以往那樣癱進椅子里。或是找小男生撒撒嬌，可惜這會人多，又有外賓，她什么都不能做，就是放松一下都不行。

“好嗎？真的沒出錯？”凌瀟瀟有些迷茫，剛剛那段時間，她的狀態與跟小男生親熱時有些接近。都有斷片的嫌疑。她那時全憑一口氣撐下來，現在回憶一片空白，她都不知道自己之前做的到底如何。

“那當然。你可以我帶出來的學生，你剛剛那老練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是第一次上手的大二學生，比很多研究生做的都要好。”周老師說的感嘆。似乎從第一次見面時起，凌瀟瀟給他的就一直是出乎意料。

“沒出錯就好。我就放心了。”周老師說沒出錯就肯定沒問題了，凌瀟瀟松了口氣，扭頭看向小男生，得意的一笑。

終于可以開始跟上他的腳步。終于，她也能擁有撐起屬于自己天空的能力。

“瀟瀟，趙姐那邊情況不是很穩定。領導想讓你后面的兩天再頂一下。”穆哲從一旁繞了過來，交代著上面下達的最新安排。

凌瀟瀟之前接到臨時任務時就已經有了心里準備。這會只是任命的微微點頭：“好，我知道了。”

推辭有用嗎？沒用。所以抱怨或是不情愿的話都沒必要說，說了只會圖惹旁人的不快，還會認為你是在趁機討價還價，平白的降低了自己的修養。

穆哲對凌瀟瀟的上道顯然很滿意，臉上的笑容真誠了許多：“你們先收拾一下，等一下的晚宴，你們也一同參加。”

原本這次會議結束他們這些學校過來的支援隊伍就可以各回各家，這會，因為趙蕓的原因，凌瀟瀟被留下來的同時，整個隊伍都被留了下來。

程教授帶過來的幾個學生接到消息，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畢竟，這些天他們都很少有機會跟對方有交流，未來兩天的實地考察，對他們來說可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而周老師帶過來的幾個學生面色就復雜多了，他們看著凌瀟瀟的眼神中帶著羨慕也帶著嫉妒，也帶著一絲不甘心。

機會和運氣有時就是這樣無法捕捉，換成是他們來接替趙蕓，他們相信自己也同樣可以做的跟凌瀟瀟一樣出色，可惜，天不遂人意。

想要出頭，他們只能再努力尋找下一次機會。

“師兄們讓我跟你說謝謝。”房間里人少了很多，蔣子卓湊到凌瀟瀟身邊，幫著她整理個人物品。

“光靠說多沒誠意啊，真要有心，就應該請我們吃飯才對。”凌瀟瀟調皮的朝著蔣子卓眨了眨眼睛。

“好，我去跟他們說。”蔣子卓很嚴肅的回答著，轉身就要走。

凌瀟瀟趕緊一把拉住他，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我就是開玩笑的，你怎么還當真了？”

“我沒有要做什么啊，”蔣子卓臉上無辜的很：“我就是想去將你的背包拿過來。”

凌瀟瀟一頓，呵呵的放開抓著他的手：“哦，那你快去吧，我們趕緊收拾好出門，讓別人等就不好了。”

蔣子卓清俊的臉上泛起笑意，只一下，在旁人遞過驚艷的目光時就已經收斂了表情，拉著凌瀟瀟走出了大廳。

因為頂替了趙蕓的工作，再加上程教授對于對方實驗室的技術又很有興趣，用過了晚飯，程教授拉著他的學生硬是纏著對方的幾個成員做了一番學術交流。

雖然國內的技術還相對有些落后，但程教授帶來的都是他的得意門生，在計算機信息技術領域都有很深的造詣，對方的幾位成員先開始還只是禮貌的回答一些問題，等討論到了后面，也都投入了巨大的熱情，頭腦風暴碰撞出的靈感，一波接著一波。

這樣的討論，從先開始的只有幾個成員參加，到了最后實驗室的全員都集中到了酒店大堂的咖啡吧，十幾號人，一談就是一整個晚上。

等凌瀟瀟第二天起來準備資料和行程的時候，就收到了考察推后半天的通知，前一晚通宵討論的人，全部都回房補眠去了。

“瀟瀟，他們的前沿技術至少領先我們十年。”蔣子卓的雙眼晶晶亮，如同看到新奇玩具的小孩子，滿心滿眼都是期待和驚喜。

“你們昨晚是不是收獲良多？”凌瀟瀟歪著頭看著他，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卻不及眼底。

“是啊，只聊了一個晚上就已經受益匪淺，如果能跟在他們身邊學習，那進步肯定更無法想象。”小男生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愉悅。

凌瀟瀟只覺得自己要笑不出，她低著頭深吸了口氣：“走吧，吃完午飯你們下午還有機會在車上繼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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