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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第一百九十五章 忽悠
更新時間:2016-03-12  作者: 弄雪天子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毓秀 | 弄雪天子 | 弄雪天子 | 毓秀 
正文如下:
乒乒乓乓。

內院傳出一陣喧鬧聲,哭喊聲,不多時,有個中年男人捂住紅腫的臉狂奔而出,出了門才扭頭沖一臉憤怒,拎著剪子追出來的老板娘大吼:“你個悍婦,老子要休了你!”

“呸,你吃我的,喝我的,什么本事沒有,連臉都不能看了,還敢偷老娘的嫁妝,你要休我?是我休了你吧!”

男的臉上扭曲,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左右看了看,捂著臉撒腿就跑。

直到他沒了影子,老板娘才撲通一聲,坐在凳子上面,使勁抹了把眼淚,愣愣出神。

“哎,”

紅塵輕聲嘆息,道,“我看你的格局,是有子無夫,有夫無子,很難兩全其美的格局,所以你丈夫在,兒子叛逆不聽話,時常惹禍,你丈夫不在,你兒子到有否極泰來之相,前途可期,我看還頗有官運,能遇貴人。”

老板娘眼睛頓時就亮了。

“當真?”

“看格局如此,何必騙你?”紅塵笑道,“你多關心關心孩子,給你孩子調換一下房間,不要住西面,要住東南,說不定今年便能中秀才。”

老板娘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對于女人來說,兒子和丈夫都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兒子。

男人或許會花心,會有很多小妾,兒子卻是自己的,將來也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要是從兒子和丈夫中挑一個,大部分的女人,只要精神正常的,都不會放棄兒子。

果然如紅塵所說,自從這位老板娘真下定決心和她丈夫和離以后,別看她一個人帶著孩子艱難過活,她兒子到長進了,也不出去胡鬧,認認真真讀書,還很關心自家親娘。接連考中秀才舉人,后來還做了官,給他娘親掙了誥命回來。

當然,這是后話。

現在周圍的人也僅僅是覺得紅塵真是特別厲害的一位靈師。沒多大工夫,就傳得沸沸揚揚,好些人好奇圍觀。

不多時,雨終于停了。

像這等太陽雨,本來也下不了太長時間。

羅娘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偷眼看她家小姐,她家小姐一臉溫柔,老神在在,半點兒也看不出異樣。

其實她也不知小姐鬧這一出具體想做什么,本來看她的意思,應該是要引馮家那個小舅子司徒茂出來,可這事兒還是要看緣分,萬一司徒茂沒接收到信息,或是不肯信大街上冒出來的靈師呢?

“咦,我那個石榴手串呢?怎么找不著了?”小嚴正收拾一大堆紅塵他們逛街買回來的東西。忽然驚叫。

羅娘嚇了一跳:“不會吧,那可是要緊的東西,請三嗔大和尚給開過光的。”

這一驚一乍,周圍的人都緊張起來。

氣氛緊繃。

有幾個避雨還未走的行人臉上就露出三分不高興。

丟東西什么的,難不成懷疑他們之中有賊?也有人本能地去摸自己的錢袋子,要緊的物件,見一樣不少,這才松了口氣。

氣氛越來越古怪,紅塵到悠閑的很,半點兒不著急。笑瞇瞇地看丫頭們一眼道:“小嚴別急,我給你算算。”

小嚴愣了愣:“這個也能算?”

“怎么不能?”紅塵拖長了聲音,漫不經心地道,“世間萬事萬物。沒什么不可以算,只是有些事情能夠改變,有些事情哪怕做出努力,也改變不了而已,當然……”

她掐指一算,伸手在小嚴那些大包小包里面翻了翻。從最底下抽出一個水藍色的荷包,一抖摟,一串兒石榴手串就落下來。

小嚴吁了口氣。

其他行人也都笑了,沒一個人覺得紅塵是和丫鬟故意耍手段騙人。

不光是紅塵一身打扮富貴的很,她剛剛那一番作勢,玩得那一套手段,別人都看在眼里,早把她當成高人中的高人,現在自然不覺得她有必要和丫鬟聯合起來戲耍旁人。

店里出了事兒,老板娘心不在焉的,紅塵她們收拾東西要走,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出門。

出了門,羅娘就眨了眨眼,抻了下自家小姐的衣袖——司徒茂還真來了。

“阿德,你干嘛呢?”

旁邊也在店里避雨的一個油頭粉面的小哥,抬手叫了一嗓子,司徒茂就領著一票家丁,甩著濕漉漉的袖子,大跨步過來,臉上還帶著一點兒不爽快,一邊走,一邊沖身邊的小廝嚷嚷:“該死,哪去了?小春,小秋,你們兩個快給我找找,一定得找到!”

“找什么?”

那粉面小哥兒揚了揚眉,“你可別在街上咋咋呼呼的,讓你姐夫聽見,又要一頓訓斥。”

司徒茂立時縮了縮腦袋。

他不怕他姐姐,就怕他姐夫,他姐夫那是真把他當親弟弟看待,一手把他拉扯大,還給他置辦家業,娶妻生子,可以說,除了沒血緣關系,那就是他親哥,甚至親爹也不一定有他做得到位了。

“就是為了我姐夫,他現在整日閑在家里,也是無聊,除了賺錢,他也沒別的愛好,到是最近不知怎么的想要養蘭花,本來蘭草也不難找的,可不知為什么,最近京里竟然沒有一盆上等好花賣,剛才我逛街,就看見有人挑著擔子,里面正有一盆,沿街叫賣,可馬上下起了大雨,我再一追竟追不到。”

司徒茂一臉的懊惱。

粉面小哥頓時笑起來,大聲道:“你這老小子就是走運,看見沒有,我們這兒有一位大師,算什么都準,請她給你算一算那賣蘭的在哪兒,好讓你如愿怎么樣?”

司徒茂最信這些,目光轉過來,一看他指的是紅塵,就忍不住略微一皺眉。

紅塵不等他開口,就莞爾笑道:“今天什么都玩了,不如測個字?”

司徒茂到來了興致,隨意寫下一‘尋’字:“那就請小姐幫我測一測。”

紅塵看了一眼就朝著北面指了指,笑道:“老爺別去了,派兩個小廝去看一看。”

司徒茂也是個喜歡玩鬧的,遇見這等新鮮事,別管信還是不信。怎么也要試一下,就隨意點了兩個小廝,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去找人。

他本來還以為這兩個人要去許久,自己就近在旁邊的店里拎了個凳子。坐下來,拿了扇子,扇了扇風,饒有興致地看著紅塵,張嘴想問點兒什么。外面就兩個下人咋咋呼呼地過來,還拽著個懵懵懂懂的農夫。

這農夫肩膀上的擔子里面,蘭草看起來很不起眼,可司徒茂是個愛這些的,一眼就看得出,那是上上品。

“呼!”

他猛地站起身,大喜。

三言兩語把東西弄到手,才想起眼前這位小姐,司徒茂的神色頓時不一樣,畢恭畢敬的。小聲道:“抱歉,抱歉,真是怠慢了高人。”

紅塵也不以為意,搖搖頭:“尋字兩人為得,必在寸許之地,你們那么多人招搖過市,恐怕就是迎面碰上,對方也本能地四下躲避,不容易找得到。”

司徒茂似懂非懂的,可也看出紅塵是真正有一手本事。

紅塵卻一皺眉。盯著司徒茂,臉上帶出一點兒意外之色。

“小姐?”

“……沒什么,或許是我多慮,總覺得這位老爺這半月左右。身體似乎……”

紅塵搖了搖頭,“不,我不該多言。”

“沒有,沒有。”司徒茂目光一凝,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連忙道。“不瞞小姐,我最近確實不太好,這個,這個,身體是不太好,小姐能不能幫我看一看,是不是沖撞了什么東西?”

“哦?”

紅塵掃他一眼,意味深長。

這人的臉上立時紅了。

“我看老爺的年歲,還不至于如此。”

紅塵板著臉,一本正經地道,“看來,的確是要去老爺家里看一看風水,才能確定原因。”

司徒茂的臉上更尷尬,耷拉著腦袋,都有點兒不敢看眼前小姐的臉色,卻是連蘭草都顧不上,讓小廝們搬著,自己親自領路,領著紅塵到他家里去。

他就住他姐姐和姐夫那兒,一家子相依為命很多年,說是姐夫家,其實也是他家。

羅娘:“……”

這個圈子未免兜得有點兒大。

小嚴嘆息,她覺得自家小姐,恐怕是挺享受這樣兜圈子玩的感覺的,也很喜歡出來忽悠人,稍微玩一下不要緊,這可千萬別上了癮,要和王半仙一樣,每天不忽悠人渾身難受……那可麻煩大了。

“里面請,里面請。”

司徒茂恭恭敬敬地把紅塵請到客廳里坐下,招呼下人奉茶,紅塵搖搖頭:“別客氣,咱們先辦事,還請帶我四處看看。”

“是,是。”

這位顯然也急得很,連忙領著紅塵先去自己住的夕照堂,紅塵轉了一圈,不置可否,又去看其它地處。

轉了一圈,轉到書房,紅塵一怔,失笑道:“這是此間主人的書房?”

司徒茂也頗為自豪:“正是我姐夫的,別看馮家乃是商戶,但我姐夫自幼愛讀書,書房中藏書不比尋常詩禮傳家的人家少呢。”

的確如此。

東面一面墻,全是書架,全是書,起碼有幾百冊,當然沒辦法和世家大族的藏書比,但在尋常百姓中,他們家已經能當得起一個‘藏’字。

大周書貴,讀書也難,寒門難出貴子,尋常人家出一個人才,想被稱贊一句飽讀詩書,那是相當困難的。

紅塵若有所思,眉頭微蹙。

司徒茂一愣:“小姐,我姐夫這書房,難道有什么不妥?”

書房裝飾的十分雅致,滿是書香,窗臺點綴幾盆蘭草,書架,書桌都是黃花梨,配上筆墨紙硯,看起來很舒服。

只是還有還有一個小小的三足金蟾……和房間不太搭配。

東面墻上有寶劍一把,應是鎮宅之用,西北墻上一幅長卷,層巒疊嶂,一山更比一山高。

沉默片刻,紅塵才道:“我看這書房,這兩日怕是重新布置過?”

司徒茂一愣,剛想說話,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洪亮的,帶了幾分氣氛的聲響。

“馮老爺。什么叫息事寧人?這等事,關乎靈師操守,燕字號多大的招牌?他們這般糊弄人,若都像老爺一般嫌麻煩。不去管,豈不是會有更多人上當受騙?”

外面那人義憤填膺。

紅塵便走過去推開窗,饒有興致地看過去。

司徒茂只當她身為靈師,天生對這些事情很感興趣,連忙小聲把這兩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幾天我家住了幾個靈師。一眼就看出我姐夫新近布置的風水局根本沒什么用,連風水法器都是個假的,要說這幾個靈師,還有那么點兒本事,咱們這書房就是他們改動過,剛一改動好,我姐夫就覺得心情舒暢多了,前幾日老不得勁兒。”

紅塵笑著點頭:“是不錯,土生金的格局,還一山更比一山高。層巒疊嶂,一覽眾山小,端是豪氣,我看你姐夫有這格局輔助,的確應該意氣風發。”

司徒茂臉上露出幾分喜悅。

她是把屋里的風水局贊了又贊,聲音不大不小,開著窗,也傳揚出去。

外面馮老爺和一個年輕的靈師本在說話,乍一聽見都停口不言,年輕的靈師臉上露出幾分志得意滿。顯然也很得意。

紅塵四下張望,嘖嘖稱奇,抿唇一笑道,“我剛才在外頭避雨時聽說。馮老爺不當家了,把家主之位傳給兒子,自己想頤養天年,安安穩穩當老太爺,還張羅著要建個園子養老,原來都是誤傳。馮老爺這是還想爭鋒,馮公子也是孝順,為了父親連自己都不顧。”

她這話古怪。

不光司徒茂愣住,游廊中馮老爺,管家,和那個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的靈師,都扭過頭看她。

尤其是靈師,眉頭蹙起,臉色也有些僵冷。

紅塵眨了眨眼:“怎么?難道不是?”

馮老爺愣了愣:“小姐此言何意?我早年就身體不太康健,現如今已經年過半百,我這個老家伙自然要享享清福,以后家里諸事,都要交于犬子打理。”

紅塵皺眉,一拍手:“不會吧,我看書房的風水局,乃是獨覽群山的格局,若是馮老爺還有爭勝之心,那是大利,只要不斷攀登,自然越升越高,但子孫位卻不太好,看看那長卷上的山,非是土,而是金石,上面亭臺樓閣,檐角正對子孫位,算是沖撞,我看此卷是十分了得的法器,相當厲害,占據子孫氣運,對子孫不利,卻能助馮老爺更上一層樓。”

一番話,那年輕靈師的臉上一白。

雖然紅塵一句也沒說他布置的風水格局哪里不好,反而叫好聲不斷。

紅塵皺著眉:“這位大人別覺得不好意思,靈師為主人家排憂解難,若是你和令郎都想要這樣的格局,靈師便是覺得不妥,到底要遵循你們的愿望,畢竟是你們自己的事兒。”

馮老爺還沒說話,司徒茂就急得冷汗都出來:“小姐誤會了,我姐夫最疼孩子,怎么會愿意布置不利子孫的局,肯定是哪兒誤會。”

紅塵愣了下,走到門前,摸了摸門框,用手一撫,上面竟出現一個銀色的圖形,正是一個燕字,搖了搖頭,滿臉不可思議:“這不合理,我一開始就看出,這是燕字號的人來過,雖然可能只是學徒一流,但能獨自給人調理風水,想必已經有些本事,不至于弄不清楚主家的意愿就胡亂布置啊!”

這話一出,咯吱一聲,年輕靈師差點兒把柱子摳下來一塊兒,臉上也有怒意:“燕字號?哼,都是騙子!”

他聲音很低,旁人聽不見。

馮老爺和司徒茂面面相覷,都有些不自在,總不能告訴人家,面上卻還穩得住,而且,他們實在沒想到,燕字號的人調理過風水,竟還要留下印記。

一眼看出這二人驚訝,紅塵輕笑一聲:“也不是所有的靈師都有這種習慣,恐怕只有傳承古老的那些名門才會如此,既是自信,二來也是一種保護,他們留下印記字號,若是有別的靈師打算搗鬼,看見總要顧忌三分。”

馮老爺目光游移,頓時覺得,燕字號的人地位更高,只這一個自信。就讓他好感大增——幸虧沒有一聽別的靈師的話,就登門問罪,看來其中果然有什么誤會才是,輕咳一聲。使了個眼色。

司徒茂回過神,連忙介紹道:“這位是弟弟在外認得的一位靈師。”走過去小聲跟自家姐夫把外面發生的事一說,雖然簡單,不過馮老爺還是肅然起敬。

紅塵卻是故意露出滿臉疑慮:“……說來,這手段的確少了幾分燕字號的感覺。”

猶豫了片刻。雖然心中不好意思,馮老爺還是咬了咬牙,小聲道:“這個,眼下的風水局到底如何,還請您幫我們瞧瞧。”

紅塵卻是若有所思,低聲道:“我想,令郎這幾日恐怕身體不太好,做事也不會很順利。”

馮老爺心下更是忐忑,同樣壓低聲音:“確實如此,我兒昨日竟驚馬。差點兒出事,談好的一樁生意也出了變故,只是做生意或順或逆,都是常事,我們也就沒太在意。”

但這會兒往深處一想,也顧不上會不會得罪別的靈師,馮老爺連忙道:“小姐快幫我看看怎么化解。”

“哦?馮老爺的確要化解嗎?雖對子孫不利,但老爺才不過五十,還不算年邁,至少能保您這一二年內。財源滾滾也說不定。”

“不,不,老朽怎么樣都沒關系,還是我兒要緊。”

紅塵挑眉。

她其實知道。像馮老爺這般年紀,最需要,最看重的不是金錢財富,而是子孫興盛。

“但既然是燕字號伸手接的生意……”她臉上猶豫,“我也不好插手。”

馮老爺連忙道:“不是,不是。這是我們這位小哥幫忙布置的,不干燕字號的事兒。”

年輕靈師低著頭,輕聲哼了哼。

紅塵眨了眨眼:“既然如此……好吧。”說著,四處瞄了一眼,讓羅娘搬來一個箱子,擱在地上,自己坐上去,順手又把很隨意地擱在墻角的云石屏風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眼睛一亮,點點頭。

旁邊那個很年輕的靈師咬牙,皺眉冷笑:“難道你想用這玩意?是真看不出來,還是假看不出來,這根本就是一個一般的擺件兒,半點兒作用沒有,哦,不對,好歹能裝飾……”

話音未落,他就眼睜睜看著那個云石屏風上面忽然冒出一團水氣。

藍色的水光,化作一團霧,又變成湖泊模樣,波光瀲滟。

靈師揉了揉眼睛,再一睜開,還是能夠看見。

旁邊馮老爺和他小舅子都瞪大了眼,張大嘴巴。

只有片刻,水霧又一下子消失不見,紅塵才抬頭,略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剛才說什么?抱歉,我沒太注意。”

年輕靈師:“……”

師父,師父,我見鬼了,真是見鬼了,強烈要求回爐重造啊啊啊啊!

別管這位心里怎么咆哮,馮老爺和他家小舅子,是完全顧不上了,專心致志地盯著紅塵看,一臉懇求。

紅塵也沒讓他們失望,簡簡單單把整個書房又重新布置了一遍,招呼了幾個下人一起動手,沒多一會兒,書房就換了一個擺設,很多林林總總的擺件全搬出去,整個房間顯得很素雅,除了書卷和筆墨紙硯外,唯一的點綴,只有一個云石屏風。

收拾完,紅塵吐出口氣,笑道:“好了,不過像這種住宅風水,調理一下還行,大動干戈是個忌諱,馮家的風水本來就不錯,順其自然修整一些小細節便好,就說這云石屏風,不是什么要緊法器,但用在你們家卻正合適。”

馮老爺和他那小舅子臉上都有點兒奇異,嘴唇動了動,卻不曾說話。

他們當然看出來,眼前這位小姐的布置,和上一次他們請的那個燕字號的靈師的布置,不說一模一樣,大體上卻也相差仿佛,哎,看來,果然還是老牌子的靈師更靠譜,他們差一點兒自誤了。

顯然,年輕靈師也看出來,臉色有些難堪,欲言又止,滿臉糾結。

他很想說這樣的風水局沒什么用,云石上的波紋如水一般,水生木,馮老爺五行缺木,呆在這種環境里,或許會覺得有些舒服,心情平靜安然,不過也只有這點兒作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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