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本來只是想回到本體里,好好睡一大覺的。不想,她竟然是進級了。
沐晚撫額——真是個粗線條的家伙。每次進級都不自知。
在空間里呆了兩天,常龍也捕捉到了進級的征兆。
最后是黑夜。他是進大階——突破魔帥。其實,從沐晚閉關凝丹開始,他就能有進階的感覺了。這些年,他一直是強壓著:一來,沐晚凝丹時,他肯定要為她護法的;二來,他覺得自己以前的底子還不夠穩,想在進階之前,用冰片兒進行一次大淬體,把基礎打得更扎實一些。
這一次進階,他自己估計,大概要兩到三年的時間,所以,他整整準備了三千盒冰片兒,才正式閉關。
空間里頓時變得冷冷清清的。
修行本來就是要耐住得寂寞,與孤獨做伴的。沐晚早已習慣這種冷清,一如既往的在空間里苦修。
凝丹之后,她每天可以吃兩盒冰片兒。現在,她只需一個半時辰就能吃掉一盒冰片兒。借著兩盒冰片兒的加速,三個時辰里,她能走三十個大周天。而據她所知,大多數的金丹真人一天也走不了十個大周天。不過,她也沒有什么好得意的。因為她的靈氣需要量也是同階道修的百倍!兩者相抵扣,最后,她還是要靠著空間的三十倍時間流,才能在修行速度上略占上風。
這不,她在空間里苦修兩年多,金丹一層的修為總算鞏固了。外面剛好過去一個月。一般來說,新金丹真人們差不多也是要用這么長的時間鞏固修為。
出了空間時,她先去清沅上人的洞府。結果,門口的劍奴告訴她:“一柱香以前,上人外出了。現不在洞府里。”
真是不巧。看來一時半會兒,師尊也回不來。沐晚微微頜首,決定先去一趟天心閣——因為有冰片兒,所以,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服用丹藥。儲備的藥材差不多用光了。而黑夜他們三個又相繼閉關。一時半會兒的,沒法去迷霧森林購置藥材。她只能去天心閣找黃長順接煉丹的單子。
這就是進階金丹后的好處了。可以憑著身份玉牌隨意出入外門大陣,無須出行令牌。
黃長順居然回老家了!
沐晚和以往一樣,在前堂報上黃長順的名字。卻是前堂的伙計帶著一位生面孔的綠腰帶走進賓客室。
據前堂的伙計說,因為她是老主顧,所以,黃長順辭工前,按照慣例。推薦了這位接班。當然,如果她不滿意的話,可以隨意的換人。
“不用了。”她擺了擺手。合作了好些年,她對黃長順的印象很不錯,突然換了一個人,有些不習慣,還有一些悵然——凡人的生命就象是朝露,是短暫的。腦海里浮現出黃長順那張鮮活、年輕的面孔,她怪不好受的。
于是,前堂的伙計行了一禮。留下綠腰帶,轉身離去。
綠腰帶很熱忱,主動的自我介紹。他叫秦小松,和黃長順是很要好的朋友。末了,他一臉向往的說道:“順哥是一個月辭的工。這些年,托道長的福,順哥賺了不少靈石。換作是小的,如果可以回老家買田蓋房子,討房漂亮媳婦,舒舒服服的當財主老爺。也不會再在這里辛苦打拼。”
也對。凡人也有凡人的樂趣。是我著相了。沐晚笑了笑,說明來意。
秦小松笑道:“順哥走之前,都跟小的交待清楚了的。價錢、規矩都是依著順哥例來,小的這里也有一些單子。道長盡管挑。道長的丹,都是上品,所以,道長只管有心放肚子里,小的也會和順哥一樣,盡量給道長選最好的藥材。”
如此甚好。沐晚挑了三千份蘊靈丹和三千份聚神丹。交貨的期限是一年。以她現在的能力,煉制化虛丹等六轉以上的丹,輕松得很。后者的利潤明顯大得多。可是,眼下的形勢,她并不想為天心閣煉制高階丹。況且,她這次主要是為自己煉制口糧丹,并不是沖著靈石來的——進階金丹期以后,再服用養靈丹和回神丹,哪怕是上品丹,也不頂事了,要升級為蘊靈丹和聚神丹才行。后面兩種丹,她早就練得純熟。這次修為、丹火雙進階,成丹數和上品率分別提高了兩成和半成。是以,三千份藥材,按合同交貨后,她還可以自己落下七成半,足夠用到黑夜他們出關了。
接了這么一大樁生意,秦小松樂得合不攏嘴,熱忱的把她送到街口。
沐晚沒有在外面閑逛,徑直返回宗門。快到觀云嶺時,遠遠的看到陽煜。行色匆匆,好象是從觀云嶺那邊過來。
沐晚連忙迎上去,打招呼:“陽伯伯!”
陽煜立住身形,笑道:“我以為這一趟撲了空呢。還好,在這里碰到了你。”
“您是特意去找我的?”沐晚問道。
陽煜點頭,輕聲說道:“那事,有結果了。”
那事?沐晚旋即,明白過來。這里指的歸云派和掩月觀。她在空間里過了二十幾年。而外面卻只有大半年呢。歸云派和掩月觀行事隱蔽得很,這么快就能查出結果,陽煜肯定下了大工夫。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兒。陽伯伯再走一遭觀云嶺,如何?”她笑道。
“好啊。”陽煜爽快的應下。
知道沐晚今天早上才出關,是以,一路上,陽煜向她說了張逸塵的好消息——十天前,他凝丹了。金丹吉相是一只麒麟。
對此,陽煜很滿意,眉開眼笑的說道:“兆頭很好。只可惜,師尊還在閉關,所以,小逸不打算只金丹大典了。小晚,你呢?準備什么時候辦?”
沐晚答道:“大師兄凝丹時,沒有操辦。師尊結嬰,也沒有辦。所以,我也不準備辦金丹大典。”
陽煜笑了笑:“自年初以來,內門各峰新晉的金丹真人不下百人,不辦金丹大典的人,越來越多。看樣子,這是趨勢呢。”
然后,又說赤陽真人和林定一的情況。前者仍在閉關,沒有什么動靜;后者沾了張逸塵的光,感覺到要突破了,正在閉關中。
沐晚暗中松了一口氣,說道:“黑夜也在閉關突破。天尊保佑,他能趕上赤陽師伯結嬰。”
陽煜嘆了一口氣:“機緣天定,強求不得。”
說話間,觀云嶺到了。
沐晚帶著陽煜徑直去了她的小院。
在正屋的大廳里坐下后,陽煜直奔主題。
所謂的“有結果了”,并非是執事堂已經一鍋端了歸云派和掩月觀,而是指執事堂這邊摸清了它們的老底。
據調查,歸云派是一個成立不足十年的小門派,其掌門是金丹初期的修為,平庸得很。他基本上是個擺設,真正操縱歸云派的,其實就是掩月觀的觀主。
“你知道那觀主是誰嗎?”陽煜瞇縫著眼睛,眼底閃過一道厲色。
沐晚大吃一驚:“我認識?”
“據我們所查,你們起碼有過兩面之緣。”陽煜輕哼,“她也是出自你們劍道峰。”
見過兩面的劍道峰弟子?沐晚翻眼望天,努力回想著。過了一會兒,她搖搖頭:“實在是想不出來。”
“劍道峰內門弟子齊雅云。”陽煜挑眉,“還有印象嗎?”
修士的記憶都是過目不忘的。但是,有些人,有些事,被塵封得久了,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也正常的很。
“名字有點印象。”沐晚撓頭,“不過,想不起來是誰來著。我和她有過節?”
陽煜笑了笑:“你沒把她當回事,她可是恨不得能生啖你的血肉呢。還記得那年,宗門圍攻散修聯盟,各峰都派出筑基弟子去那邊駐防的事嗎?你們劍道峰是分兩批次,出動了所有的筑基劍陣呢。”
腦海里閃過一道靈光,沐晚“哦”的輕呼:“想起來了!”
那個時候,她還得稱齊雅云一聲師姐呢。齊雅云是筑基七層的修為,在乙六陣,正好和她同批出任務。
月圓之夜將至,宗門發布禁令,命所有弟子當晚無論聽到什么聲音都不得離開自己的帳篷。因為沐晚之前親歷斷云山大捷的經歷在弟子中傳得甚廣,所以,大家都來問她,這天晚上可能會發生什么情況。沐晚覺得自己有必要幫尊長們穩定軍心,遂如實相告。
不想,在這個齊雅云眼里,卻是她故意出風頭。紅眼病大作。當沐晚真的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齊雅云當眾下她面子。哪知,踢到了鐵板。沐晚兩世為人,也是見過世面的。故而,齊雅云自討沒趣,還落了一外號“有意義師姐”。
當晚,平安無事,散修聯盟的血魔將沒有大舉進犯。齊雅云以為找到了反擊的機會,大清早的特意過來打臉。
不想,打臉不成,她反被丙九陣以及眾弟子集體打到臉面全無,只好裝暈倒。最后,她被戒律堂以“陣前作亂”的罪名帶走。
后來,沐晚聽說她被罰了三年苦役,便再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沒想到,這個家伙竟然就是掩月觀的觀主,并且暗地里控制了歸云派。
“原來是她呀。怪不得歸云派指名道姓的發布任務抓我呢。”沐晚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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