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本能的瞇起щww..lā
“瑾宸護軍,本官是聯合調查組組長。接下來,本官要問你幾個問題。”一個威嚴的中年男子聲音自屋子的四面八方傳過來,“罩在你身上的白色光柱叫做誠實之光。如果你有半句謊言,誠實之光立時會變得無比灼熱。本官鄭重提醒你,瑾宸護軍,回答每一個問題時,務必如實回答。否則,后果自負。你聽明白了嗎?”
仙界什么時候有撈什子‘誠實之光’了?沐晚在心里冷哼一聲,面上不顯,不卑不亢的應道:“下官明白。”
那個聲音滿意的“嗯”了一聲,問道:“第一個問題,兩個多月前,也就是六月初十的晚上,你在哪里?”
沐晚想都沒有想,張口答道:“下官在書房里打坐。”
“你確定?”聲音又問道。
“下官確定。”沐晚回答道,“因為那天是下官上任的第一天。”
頭頂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沐晚鎮定的站著,任所謂的“誠實之光”罩住自己。
十息之后,聲音再度響起:“很好,瑾宸護軍,誠實之光判定你剛才的回答是誠實的。第二個問題,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沐晚答道:“下官也是在書房里打坐。后半夜,下官巡營,出去了一刻鐘。”
聲音又打住。
十息之后,罩住她的那道撈什子“誠實之光”嗖的縮回了天花頂之中,不見了。
聲音說道:“本官問完了。瑾宸護軍,謝謝你的配合。你可以離開了。”
聲音剛落,門“吱呀”一聲,自己打開。
沐晚抱拳:“諾。”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躍下甲板,她輕飄飄的落在高臺之上。
先前那個黑甲軍士手執令旗又出現在甲板之上:“聯合調查組要抽查十名將士問話。被點到的人,請上船接受詢問。”
呼——,船上落下一道海碗粗的白色光柱。它飛快的掃過人群,最后定住,落在新兵營的一名尋常軍士身上。
“我……”這人兩腿一軟,險些跌倒。好在他兩旁的同袍手快,齊齊的伸出手扶了他一把。
“對!就是你,軍士!”黑甲軍士用紅色三角令旗指著他,“速速上來,接受詢問。”
那名新兵使勁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縱身躍上甲板。呃,用力有點過。“咚”的一聲巨響,他重重的落在甲板上。眾將士站在戰艦的下方,感覺象是頭頂有一記悶雷炸開。
“撲哧!”人群里,有人沒忍住,破功了。
沐晚站在臺上,也不覺莞爾。
見她也笑了,臺下的將士們皆捂著嘴輕笑。托他的福,大校場之上,緊張的氣氛被吃吃的輕笑聲沖淡了許多。
和沐晚剛才一樣,新兵也被引進了那間艙房。
不同的是,所謂的“誠實之光”乍然罩下來時,他嚇得哇哇大叫,雙手緊緊捂住眼睛,“撲騰”,跪趴在地上。
還是那道聲音從四面八方發出來。聽完聲音的解釋,新兵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第一個問題,你在這里有多久了?”
新兵很快的答道:“兩個多月。”
“你是新兵?”
“是的,大人。”
“哪天到達這里的?”
“六月十一的下午。”
“昨天晚上,你在做什么?”
“在營區打坐。”
“昨晚,你看到了你們護軍大人沒有?”
“沒有。”
“好了。你可以走了。”
“諾。”新兵暗地里松了一口氣,離開房間。先前的緊張沒了,他滿臉輕松的跳下甲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周邊的新兵們正想問他,這時,那道白色光柱又出現了,來回掃過人群。所有人都屏息以對。
很快,光柱在老兵區挑選了一名伍長。
他比剛才的新兵鎮定得多,不等黑甲軍士出聲,自個兒躍上了甲板。
黑甲軍士看了他一眼,將他也帶進那間艙房里。
當刺眼的白色光柱罩在身上時,他也嚇了一大跳。“啊”的驚呼。
先前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一模一樣的解釋了“誠實之光”,提出第一個問題:“六月十日,你在哪里?”
伍長想了一下,答道:“在丙字號哨所。”
“那天,你見到了瑾宸護軍嗎?”
“沒有。”伍長說道,“小的是三天后才被召回守備所。然后,才知道我們換了新的護軍大人。”
“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子時之前在房間里。子時之后,在當值。”
“誰可以證明?”
“和小的一起發值的另外四名兄弟可以證明。”伍長想了想,說道,“我們護軍大人也可以證明。”
“是瑾宸護軍嗎?”
“是的。我們護軍大人每天后半夜都會親自巡營一次。昨天晚上,護軍大人巡營時,小的向大人行了禮。大人應該記得的。”
“問題問完了,你可以離開了。”
“是!”伍長松了一口氣,離開房間。
接下來,先后有八名將士被白色光柱選中。其中,新兵兩名,老兵六名。和前面的人一樣,他們都被“誠實之光”罩住,被問及六月十日和昨晚的去向。除此之外,聲音還看似隨意的打聽了沐晚在這兩天的去向。
將士們皆如實以對。
詢問完畢,黑甲軍士揮了揮手里的令旗:“本次調查結束,非常感謝護軍大人,以及各位同袍兄弟的配合。”
接著,一道金光飛快的滑過戰艦的甲板,黑色的護罩徐徐升起。三息之后,護罩完全閉合。武威號又變回最初的樣子,象一粒巨大的亮閃閃的黑色橄欖。
嗖——,它風馳電掣般的沖天而起。拉出一串黑色的殘影,十息之后,已然變成碧空中的一個芝麻粒大的小黑點兒。
總算走了!臺下的將士們齊齊的松了一口氣。
沐晚揮手:“都散了吧。”
“諾!”將士們紛紛將那十人圍住,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哎,上船后,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們都問了些什么?”
沐晚見狀,搖頭離開。
她在書房里坐了一會兒,香香他們三個回來了。
沐晚起身:“走,我們去屋里說。”這里的“屋里”指的是元星上的小院子的正房。那是他們四個在空間里建的第一座院子。平時有什么要隱秘的事兒,他們還是習慣去小院的正房里討論。
于是,四人都閃身進入了元星。
落了座后,香香好奇的問道:“姐姐,真的有‘誠實之光’?”
沐晚搖頭:“不知道。從未聽說過。”
“那它靈不靈驗啊?”香香瞪大眼睛問道。
沐晚呵呵笑道:“應該是唬人的。屋子里是空的,這個‘誠實之光’罩著我。先后問我六月初十晚和昨晚在哪里。我說我在書房打坐。也不見‘誠實之光’如聲音所說,變得熾熱起來。每次我答完,那聲音都安靜了十來息,詐我。最后,他說我很誠實。”那兩晚,她哪有在書房打坐?明明,大部分的時間里,她是在玉府仙殿練功。而且,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在書房里打坐。
香香聞言,撇撇嘴:“原來是唬人的。”
常龍說道:“看樣子,他們把六月十號的事情,和昨晚的并在一起調查了。”
對面,黑夜不屑的哼哼:“歪打正著罷了。現場我清理得干干凈凈,連我們的氣息也沒留下。主帳那邊根本就不可能查到什么蛛絲馬跡。我看主帳那邊不只懷疑姑娘,應該是在懷疑所有的守備所。唔,我讀了他們十個的心。他們的回答對姑娘很有利。武威號問完之后,就飛走了,應該是沒有懷疑到姑娘頭上。”
沐晚也點頭:“兩人都是軍需官,所以,把兩件事并在一起,很正常啊。我也贊成黑夜的看法。他們現在可能是在懷疑,這件案子是下面的守備所做的。畢竟,他們對下面的守備所扣克得太厲害。大家的日子難過,極有可能鋌而走險。”
香香從一開始就沒有把這次調查放在心上。一來,黑夜清理痕跡的水平,她絕對信得過。他說清理干凈,那絕對是干干凈凈的;二來,兩樁事,沐晚確實沒有直接參與。
她關心的是上面什么時候把拖欠的餉銀和軍需物資補發下來。
“姐姐,那聲音有沒有說什么補發餉銀?”
沐晚從鼻子里冷哼道:“丟了那么大的一筆軍需物資,他們為了彌補損失,只怕是恨不得出去搶了。怎么可能補發?不但不會補發,還會拖欠更多。東西丟了,他們把過錯全推到兩名軍需身上就是。說不定,主帳庫房里的物資都已經被瓜分得干干凈凈。反正,除了我們,再也沒有誰知道兩名軍需官到底貪了多少。除此之外,他們還可以名正言順的繼續拖欠餉銀。拖欠的借口都是現成的。”
黑夜連連點頭:“那些人絕對做得出來。”
如他們分析的那樣,聯合調查組沒有懷疑沐晚。因為那十個人里,有一半的人可以證明,那兩天,她都在守備所里。
武威號就象是一個小插曲。很快,將士們忘記了它。
半個月后,新兵們的集訓結束。他們回到了守備的,很快被正式編入老兵的隊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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