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過后,黑夜又回到了破虜界,向沐晚匯報:“事情解決了。”
他勸降了一只血谷魔尊的暗探,使之為己用。這名暗探又頂著血谷魔尊的名號在滄水城里活動,并且“很不小心”的被巡邏隊給抓個了正著。
接著,他得到滄水城城主的赦免令之后,招供了。不過,這些口供都是黑夜事先編好的——他們奉血谷魔尊之命,先行潛伏于幽蘭界各城。待血谷魔尊親征之時,一齊發難。到時里應外合,一舉拿下幽蘭界。
各位城主大人聽言,哪個還有什么心思討論要不要出兵破虜界!一個個的用最快的速度跑回自己的城堡抓暗探。
在此之前,阿鐵早就帶著一干手下在各城做好了手腳。所以,暗探雖然沒有抓著,但是,各城都或多或少的有暗探新近活動過的痕跡。
這下,城主大人們有如驚弓之鳥,緊閉門戶,紛紛進入戰備狀態。一時之間,誰也沒有心情去繼續商討出兵破虜界的事。
而另一邊,花田也沒閑著。他們扮成幽蘭界的人,混進被聯盟探制的血狼界,也“很不小心”的露了點馬腳,現了行蹤。當然,派去的人都是老手,最后是有驚無險的“逃”了。
但是,在此之前,血谷魔尊派去幽蘭界的暗探們已經得了風聲,說是幽蘭界奉了某位大人之意,要反攻血狼界和戾血界——這是阿鐵帶人故意對這些暗探放得風。
現在,血狼界真的有幽蘭界的暗探活動。魔性本多疑。血谷魔尊想不相信,在“事實”面前,也沒法說服自己。
于是,聯盟先后兩次,增調了近萬人馬前往血狼界。
落在幽蘭界眾城主大人們的眼里,就是血谷魔尊磨刀霍霍啊!
九重天的那位大人的提攜固然重要,但是,前提是自己的小命安在!沒有猶豫,他們果斷的中止了出兵破虜界的事,結成同盟,與聯盟對峙。
沐晚聽完,滿意極了,贊道:“不錯,這事做得漂亮。不過,還是要盯著他們,莫松了警覺。”魔族是很聰明的。若是兩邊都回過味來,那就不妙了。
黑夜聞言知雅意,笑道:“我會注意的。”他本來想說,若是幽蘭界與血狼界的形勢有緩和的跡象,他會適時澆點油,加把火的。但是,想到上次姑娘說要含蓄,他把冒到了嘴角的話又咽回肚子里,“含蓄”的應下。
沐晚笑了笑——黑夜這回笑得有點高人的味道了。有進步。
轉眼,香香通過了試用期,成為天府宮的一名正式文案。轉正之后,官階自動上升了半階,是正六品。
妖界在握,香香一點兒也不在乎天庭的官階。她感興趣的是,一年一度的酬神元日祭將至。
此時,各府各部已經擬好了名單。天府宮亦是如此。香香早早的摸清門道,給沐晚、常龍和黑夜搞到了一個名額。
這天,通行符終于發放下來了。香香向天府宮文案院的主官,即總案大人,申請第二天沐休。
當天下了衙,她匆匆回到住處子午樓,通過契約向沐晚申請聯系。
沐晚剛好巡營回來——幽蘭界眾魔暫時是被血谷魔尊的人給拖住了,短期內不會進犯。不過,天帝和南帝既然都對破虜界起了心思,她覺得還是小心些好。故而,這些天,除了邊軍城外松內緊,加強警戒之外,她每天都抽出半個時辰來,堅持親自巡營一次。
見香香的契約亮了,她第一時間批準其傳訊。
香香:姐姐,香香拿到元日祭的通行符了。請現在召香香回去。
得道成仙之后,她也具有了破界之力,有很多種方法和途徑返回破虜界。
比如說,時間寬裕的話,撕裂虛空、搭乘傳送陣若乘坐穿界飛船,都是可選之策;
象她只申請了一天的沐休,從九重天回到三重天,以上的三種方法,在時間上統統來不及。
那么,還有一種法門,即通過上品通行令返回破虜界。耗費的時間要小得多。
但是,以上的方法都是有跡可查的。
以她現在的修為,要想避過眾人的耳目、不現行蹤,又要節省時間的話,唯有被沐晚召回破虜界。
沐晚從善如流,通過契約召回了香香。
“姐姐,這是您的通行符。”香香立穩身形之后,熱切的奉上一枚三指長、兩指寬的青玉令符。背面刻有“天府宮”三個金文。正面則是一朵盛開的牡丹。細看的話,會發現花蕊其實是一個有點變形的“元”字。而重重疊疊的花瓣其實是一段祈福文。
沐晚拿過來,翻來覆去的看了看,笑道:“原來元日祭的通行符是這樣子的。”
香香好奇極了:“姐姐以前沒有見過?”
沐晚笑道:“哪個敢攔北帝府元君的龍輦?”前世,出嫁前,風茜進出南天門,從來都是連龍輦的速度都不緩一緩的。視若無物,直接越過。
“也是哦。”香香摸了摸鼻子,“南天門的那些金甲兵最懶散不過。香香在南天門進出了幾趟,混了個臉熟之后,他們就再也沒有查過香香的通行令。”
沐晚聞言,手中一頓,將元日通行符還了回去:“元日祭,我不去了。”
“為什么呀?”香香不解的問道。
“你剛剛提醒了我。”沐晚如實解答,“幽蘭界進犯之事,暫且擱置了。天帝的如意算盤也落了空。他不會就此甘休的。元日祭,多好的機會啊。呃,那三天,我還是留在這里好了。”
香香聞言,有些遲疑,取出另外兩塊通行符:“姐姐,那這兩塊還要不要給夜哥哥和老常送去?”
“你替他們申請到了名額,當然要給他們嘍。”沐晚說道,“他們倆和我的情況不同。我在前世的時候,沒少參加元日祭。現在對元日祭的興趣不大。而他們倆是頭次參加。元日祭是天庭規模最大的大/法/會。他們倆肯定也想去漲漲見識的。我的這枚,就給祥云好了。”想了想,又說道,“唔,祥云的修為低了點,這次就算了。以后有的是機會。”
香香擰著眉頭,一臉的憂愁:“香香擔心祭祀現場會發生變故。那樣的話,勢必引起天庭戒嚴。夜哥哥他們屆時會無處藏身。”
沐晚贊許的點了點頭:“這是極有可能的事。不過,你放心好了。一旦發生這種情況,你給我傳訊就是。我會立刻把他們兩個召回來。所以,你們只管開開心心的玩就是。”
香香“啊呀”一聲,輕輕拍了拍額頭:“香香忘了這一茬。”于是,她開開心心的撕裂虛空,給黑夜和老常送元日祭的通行符去了。
在水仙城,她做東,常龍作陪,在金玉滿堂宴請了廣源,酬謝他上次贈符之恩。
聽說她考取了天府宮的文案,并且已經過了試用期,廣源連聲道好,敬了她一杯。提起天庭,三人很自然的談到了酬神元日祭。
“大/法/會的道場很精彩,聽了之后,令人受益匪淺。”廣源飛升有二十來年了,只參加過一次大/法/會。那是他飛升上來的頭一年,廣成給他搞到的元日通行符。
之后,他發現元日通行符在四重天是有價無市,就連水仙城城主也很難年年搞到一枚。所以,后來,他就沒有再在廣成面前提起過元日祭。自那以后,他也沒能再參加元日祭。
香香聞言,這才知道,原來元日通行符這么寶貴。正好空出來一枚,她當即將之贈送給了廣源:“大人,這一枚本來是香香幫主人討要的。可是,主人是破虜界的主將,元日不得空,走不開。所以,空了出來。香香愿將此符獻給大人,望大人莫要嫌棄。”
她說的如此直白,廣源便沒有推卻,道了謝,收下此符。
香香想了想,還是說道:”前段時間,南帝大人連滅三家,不知道大人有沒有聽聞?“
廣源愣了一下,旋即,贊許的點頭:”略有耳聞。大哥應該也會參加元日祭。屆時,我會與大哥一道去的。香香,謝謝你。“他沒有邀請常龍和黑夜同行。一來,他本身都要尋求廣成的庇護;二來,香香在天庭任職,能搞到三枚通行符,自然也有門路護二人周全。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香香暗中松了一口氣。如果元日祭上真的突生變故,廣成應當也能護住廣源。
七天后,是新年元日。
常龍和黑夜結伴,一齊去天庭參加一年一度的酬神元日祭。兩人用的是上品通行令——香香轉正之后,每個月都可以領到一塊上品通行令。反正混了個臉熟之后,每次進出南天門,金甲衛們都沒有再查過她的通行令,所以,她把節余的兩枚上品通行令,一人一塊,轉送給了他們倆。
結果,半天之后,香香他們三個的契約差不多同時亮了。
沐晚見狀,批準了他們的申請。
香香最先傳訊過來,緊接著是黑夜和常龍。
無獨有偶,三人的訊息都是一個意思:天庭有變,請速速召他們兩個。
沐晚皺了皺眉:“你們確定都要回來?”
香香選擇留下來。她擔著差使,現在不能離開。否則,多多少少會抬來猜疑。
于是,沐晚只是召回了黑夜和常龍。
等兩人在自己常慣的位置上落了座,沐晚才問道:“天庭發生了什么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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