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秋月癱瘓后,學校只得安排他退休,在期望已久的院長之位到手后,潘天成動手了。他讓孫莎莎半夜打陳小草的電話,說自己突發急病,要她趕緊送錢和卡到醫院。
雖然被丈夫傷透了心,可是陳小草心里還是放不下,更不會想到同床共枕二十多年,共同孕育了一個兒子,為他付出了一切的丈夫竟然會狠心至此,買兇殺害自己。她不疑有他,還擔心自己去的晚了耽誤潘天成的搶救,急急忙忙趕了出去,為了節省時間她特意走了小區前頭一處偏僻陰暗的小巷子去打車,結果被潘天成雇傭的人尾隨殺死在那里。
在臨死前,陳小草得知了事情的始末,面對自己悲哀可笑的一生,她無法平靜,她想好好報復潘天成和孫莎莎這對狗男女,她想再拿起畫筆完成自己的夢想……
接收完劇情的小草心中有一絲波動,原主的一生就像千千萬萬個普通的女人一樣,為了家庭和丈夫付出了一切,甘愿放棄自己的才華和機會,操持柴米油鹽,像紅樓夢賈寶玉所言一般,由美麗的珍珠變成了混沌的魚眼睛,幸運一點的可以安然到老,而不幸的就如陳小草一般,丈夫變心,小三接收了她一生努力的成果。
小草走到餐桌旁,看到菜肴和蛋糕都一口未動,知道無論是丈夫還是兒子都全然忘記了她的生日,不禁冷冷一笑,昨晚原主精心準備了生日晚餐,等待丈夫和兒子歸來慶祝,而丈夫卻和小了他二十歲的女學生顛-鸞-倒-鳳,情難自禁。
這個四十歲生日,沒有鮮花,沒有禮物,沒有祝福,只有一個人充滿絕望和孤寂的等待,就像每一個為家付出一切卻輕易被家人忽略的那個女人……
看著鏡子里的女人,小草皺起了眉頭,原主長得并不難看,秀麗的瓜子臉,柳葉眉懸膽鼻,一雙杏眼曾經滿是靈氣和水光,可惜卻被二十年來日復一日的油煙蒙住了,白皙的皮膚也因為從不保養照顧而失去了光澤,變得蠟黃干枯。她看著挽在腦后的發髻,一頭青絲倒是還柔滑烏黑,只是從來不曾費心打理過,老氣的發型比她實際年齡看著還要蒼老幾分,小草端詳了鏡子里的女人片刻,輕輕嘆了口氣,月小草的經歷讓她明白,女人若是不愛自己,又如何期冀別人的尊重和愛護?她心中很快有了計較,于是從衣柜里挑了件裙子換上出了門。
打車去了市中心叫做卡繽的最豪華的一家美容沙龍。陳小草一進門就感覺到周圍看過來的眼光,充滿了不屑和挑剔。她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連衣裙,略顯老氣,質地一看便是廉價貨,腳上是一雙款式老舊的圓頭皮鞋,因為穿了許多年上面布滿了褶子。而出入這間沙龍的都是俊男美女,衣著華貴,舉止優雅,陳小草顯然是這當中的異類,頓時成為了引起的大家好奇。
可這已經是小草在原主的柜子里能找到的最好一件衣服了,為了省錢和方便做家務,原主很少購置衣物,偶爾買的也都是一些耐穿大眾的款式,這樣可以多穿幾年。裝作沒有看到周圍的目光,陳小草對迎上來的黑襯衫服務生說道:“我想換個發型,再做一下臉部和全身的美容。”
畢竟是高檔的沙龍,那服務生很有“顧客就是上帝”的意識,哪怕對方只是個土氣的中年婦女,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點頭道:“我叫杰克,樂意為您效勞,請這邊請。”
洗好頭發,坐在白色皮質座椅上,陳小草毫不猶豫地點了這家沙龍最高級別的首席造型師凱文來,杰克露出為難的神色,彎腰低聲說道:“凱文老師非常忙,您可能要等很久,要不要換一位?”
陳小草挑眉道:“還有比他更好的造型師嗎?”看到杰克猶豫地搖搖頭,她微微一笑道:“我只要最好的,我不介意為此等待。”
杰克聳聳肩,為她遞上一杯檸檬水,退了下去。陳小草掏出包中的畫冊,開始翻閱。轉眼三個小時過去了,她依舊不疾不徐地翻著手中的畫冊,有時對著一幅畫凝神欣賞很久,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時間的流逝。
“她就這么坐著等了幾個小時?”一個黑衣男子站在二樓的欄桿旁看了許久,終于出聲問道。
“是,她一定要凱文造型,說只要最好的,無論等多久都不介意。”旁邊的杰克也有些佩服這個女人。
黑衣男子一挑眉,玩味地說道:“有趣,叫艾倫過來,我來為這位女士服務。”
杰克呆住了,片刻后看到黑衣男子大步走下臺階,走向那位陳女士,才回過神來去叫人了。
陳小草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黑衣男子走到自己身邊,氣質高貴倨傲,對自己微微躬身,就像王子一般舉止優雅,不禁一怔,這人怎么長得好像寧宸?
“女士有什么要求?”男子瞟了一眼陳小草手里的畫冊,是梵高的《星空》。
“沒什么要求,把我變美就好。”陳小草看著那張熟悉的俊臉,暗笑自己多心,雖然知道這人既不是寧宸,也不是黑心老板,可還是覺得心中一陣暖意。
男子一愣,為陳小草直白的話語驚了一下,隨即勾起嘴角,俯身下來將她一頭鴉黑長發挽在手指間,從陳小草肩后看向鏡子,低聲道:“很美的頭發。”
陳小草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吹向自己臉頰,低沉悅耳的嗓音似乎就在耳側,不禁身子一僵,很沒出息地紅了臉,低頭在心中恨聲道,這真是個妖孽,一上來就玩這么大真的好么,人家現在是良家婦女好不好。
看到陳小草雖然故作鎮定,可放在畫冊上的手指卻在輕輕顫動,帶動著《星空》中點點星辰跟著抖動,男子笑了,心中升起惡趣味,愈發靠得近了些,“長直發很適合你,只要修剪一下發尾就好。”
這一次男子的嘴唇幾乎貼上了陳小草的耳廓,她覺得自己臉頰都要燒起來了,但想想自己如今是個四十歲的中年婦女,兒子都快十八了,怎么能被一個小伙子如此捉弄,好歹姐也是輪回了一次的,輸什么也不能輸了氣勢。
想到這里,陳小草一仰頭,打算提些不同意見,哪知男子離得太近,她這一抬頭臉頰便貼上了他的嘴唇,柔軟冰涼的觸感讓她一愣,頓時整個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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