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說這些要全部吃掉,才能送你回去,他怕饑餓導致的暈機會弄臟他的飛機。”
江淺坐在沙發上,聽送來飯食的女仆說完,就低頭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喝著白粥。
女仆很滿意的點點頭:“少爺從來不帶女人來這里,你是第一個,還以為你是什么特別,原來也是個賣身子的。不過你運氣不太好,少爺發了很大的火兒,走廊那頭都是乒乒乓乓的聲音,估計你不會再有機會被帶到這里來了。”
江淺依舊機械的喝著粥,小菜一口沒動,仿佛眼里只有白粥。
女仆抱著盤子站在一旁,還沒有要走的意思,繼續說:“你不知道吧?這個別墅里的女仆,也都是簽了這個的。”她彎腰指了指桌上的契約,笑道“陪少爺尚床也同樣是我們的工作,你,比我們還不如,就像一次性消耗品。”
江淺睫毛顫了顫,喝進去的粥就在胃里翻涌,止不住的惡心從心底升起。她霍然起身,朝著衛生間狂奔而去,沖到馬桶前,就再也忍不住,彎著腰將胃里一切的東西一股腦的嘔吐而出…那強烈的惡心卻怎么也沒能減輕。
眼淚跟著滾出來,落下去,她清楚的聽到了那個女仆的話,她…或許連一次性…消耗品都不如…他的占有,純粹就只是想毀掉那層膜,純粹就是對她的懲罰而已,是報復,是懲罰啊。
尚床什么的…真是一點也不愉悅,一點也不愉快啊…她痛的要死,他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么沖了進去,她痛的…連呼吸都差點斷掉,她以為自己就快死了,她多想就那么一直喘不過氣,然后沉眠?
可她還活著,還帶著各種不堪的記憶,活的這樣清楚reads;。
女仆抱著盤子,厭惡的看著眼前的畫面,敲了敲門:“你吐完了么?少爺在樓下等你了。”
江淺抽過紙巾擦了擦嘴,走到洗漱臺洗了洗臉。冰涼的水撲在臉頰讓她不由清醒幾分,看著鏡子里蒼白狼狽的自己,忽然笑了笑,眼淚一下子就流不出來了。
這個十七歲,她失去了身為女生最重要的東西。
像來時的那樣,卻又不同。
他坐在汽車后座,周身寒涼,眼神冰冷的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她坐在他身旁,努力的不去回想,身體卻像有了自己的記憶一樣,每個細胞都寫滿了恐懼,大腿根處不爭氣的輕微發抖,她絞著手,一直在忍。
一個小時的車程,一個小時的空程。
江淺回答了c城,心中沒有想象中的歡喜期待,滿滿都是忐忑不安。
蘇景淵問她在哪下車時,她就像受了多大的驚嚇一樣,好一陣驚慌,才報出了一個地址。他見狀不禁舔了下嘴角,冷笑:“你還真是讓人容易興奮的體質。”
江淺更加不安了,她害怕這樣的他。
車子在路上飛馳,停在了所謂的環北路風情街,那里是c城的一片比較繁華的住宅區,她家在歐風小鎮,那里都是二層的小洋樓。
江淺以為只要回到家,媽媽消了氣,一切就都會和從前一樣。她努力讓自己笑的燦爛,按響了門鈴…
媽媽站在門里,一臉厭惡的看著她:“不是讓你去死么?你回來干什么!你不看到我被你拖累死,不甘心是不是?!啊?”她的音調越來越高,就像那天追打一樣。
“媽,媽,你消消氣…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江淺組織不到語言,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門里的女人似乎又想起什么,轉身回了屋子。
“媽…”江淺不相信,追著她進屋:“媽,媽,求你別這樣…你告訴我怎么了?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忽然這樣對我…”
“江淺!我從來就沒把你放過我的孩子!你怎么生下來的知道么?你是強肩犯的種!”她從角落里又找到了那根高爾夫球桿,拎著過來沖著她的小腿抽上:“你以為被你喊媽我會高興?我想要的孩子不是你,是那個男人走錯了房間!不不,不是,是他不滿我設計他,是他設計了我!江淺,如果我當初知道你不是他的孩子,我一早就不會留下你!你以為這些年我是怎么忍過來的?連你是誰的種我都不知道,你以為我不恨他?不恨你?”
她有些語無倫次,每說一句,球桿就抽落一下。
“媽…不是這樣的…媽,你停下我們好好說…”江淺嬌小的身體一顫一顫的挨著,抓著她的胳膊想讓她停下來:“媽,媽…我哪兒做的不對你要告訴我啊…媽…我是你的女兒不是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呢…啊…媽媽…媽…”
高爾夫的球桿抽她身上,抽打聲伴隨著清晰的疼痛reads;。江淺很疼,可是她除了生生受著,她想不到別的辦法。
母親瞠著的雙眼里除了厭惡就是厭惡,還有滿滿的嫌棄。
“你以為我想生你?我以為你是他的孩子!結果dna根本匹配不上!你說你是誰的孩子?那天晚上的人是誰?還有那個老不死臨死了把你送來,要不是顧忌江平,我能把你留下?”她忽然睜大了眼睛,把球桿扔掉,直沖她壓了過去,掐住她的脖子,面目猙獰,惡狠狠的質問:“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還活著?你毀了我的人生!又要毀我的家庭?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吧!我受夠了!”
“我沒有…我…沒有…媽…媽…”江淺無法相信眼前這個扼住自己脖子的人,是那位年輕漂亮,自己喊了十幾年的母親!“媽…”她聲音嘶啞著喊不出來,她的手勁越來越重。江淺不知道該怎樣掙扎,兩只手在半空憑空的抓。
為什么啊…為什么啊…
之前不是還好好的,早上一起吃了飯…為什么放學回家…一切就都變了?
媽——為什么你說的話我都聽不懂?
不是強肩犯的孩子…那我又是…誰的孩子…
她覺得一直以來的世界觀,都在這些看不清楚的所謂事實面前,傾塌破碎…
原來這世間,并不是每個母親都深愛自己的孩子。
意識漸漸沉迷時,她眼前出現了那張嘴角噙著兇殘的笑臉…比起眼前血脈相連的猙獰,為什么會覺得…那個人連兇殘也變得柔情了?
蘇景淵有些不放心,快出風情街,又吩咐調頭返回。
幸好調頭了,不然怕是那個可恨的小混蛋就要去陰曹地府見他哥了!他站在忘記關起的大門外,聽到了里面那女人瘋狂的聲音:“去死吧!你死了我就幸福了!都是你!害了我一生!”
他的心咯噔一下,顧不上禮儀就沖進了屋。
廳堂的角落,一個女人俯身掐著一個女孩兒的脖子,面目猙獰可怖。被她扼住的女孩兒已經停止了掙扎,她卻依然不肯松手,口口聲聲:“你去死吧,只要沒有你,我的世界就幸福了!”
眼前入目的這一幕,讓他心火噴涌,顧不上震驚,飛起一腳將那女人踹開。
慘叫聲傳來,之后就是那女人的質問“咳,咳咳咳——你,你是誰!私闖民宅傷人!咳咳——”
蘇景淵眼里只有躺在地板上,臉色發青的小人兒。顫抖的伸過手去探了探鼻息…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火氣又爆上來“小混蛋!小混蛋!你給我醒過來!我他嗎送你回來不是下葬的!醒過來聽見沒有?!!”
方立在外聽到屋里的慘叫跟自家boss的怒吼,瞬間開了車門沖進去,就就看到眼前狼藉的畫面,高爾夫的球桿躺在一旁。有個面容姣好的中年女人靠著墻壁咳嗽不止…還有自家boss,他蹲在那具…尸體?前,正抬著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他剛出一個聲,那位就霍然抱起了地上那個孩子“醫院!去醫院!”君子聚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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