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玉龍鎮的下榻酒店,天色已經完全暗了。
陸觀觀跟方立下了車,就看到前面那輛車下來的蘇景淵戴著墨鏡,手里也拿著同款女式的墨鏡正給薄涼戴上。
薄涼側頭一躲,抬手拿過墨鏡:“我自己來。”
陸觀觀連忙跑過去,明知故意的問:“姐你眼睛怎么這么紅?開車窗進沙子了?你看這紅的,睡一覺起來就該腫的睜不開了!”
蘇景淵斜斜睨了她一眼,兀自牽起薄涼的手:“走吧。”
陸觀觀趕忙挽住薄涼的胳膊:“姐我跟你睡,我好多話想跟你說!”
“明天再說。”回答的是蘇景淵,歪頭對方立道:“你帶陸小姐去另開一間房,錯開樓層。”
臥槽——陸觀觀直接在爆了一口大粗,有種一口老血噴死一大片的沖動。這人是蘇景淵?連錯開樓層這種事他都挑!就差直說離他們遠點兒了啊!他要不要這么斤斤計較?要不要這么較真兒?
薄涼回身對陸觀觀說:“晚上我去找你。”
蘇景淵是沒辦法阻攔她的,答應過她尊重,就不會做任何強迫的事情。于是晚上她準備去找陸觀觀的時候,他抓著她的手,眼神幽暗如夜,又頗為可憐的說:“我等你回來。”
那種無形中的孤獨,不經意流露而出的希冀,輕而易舉的就戳在她心里最薄弱的位置。因為曾經與他心血交融,他的心傷,他的往事,那些愉快與痛苦,曾經感同身受,就完全沒辦法抵御他的苦肉計,心疼他是那些年的習慣,到了現在……大概被熬成了一種本能了。
薄涼嘆了口氣:“我跟她有些事要說,可能會到很晚,你先睡吧……”
“再久,我都能等。”他的聲音近在耳邊,低頭在她額角落下一吻,伸手幫她開了門:“去吧,不論出了什么事,我都在你身邊。”
這句話讓薄涼想起了她們在相遇的最初,在不和諧的旖旎中,他撫摸著她的一頭長發,說要陪她長大。那些畫面清晰的在眼前閃過,連那時的疼痛都清晰的反應在了指尖。
她抿著嘴,手指緊握成拳,告訴自己糾結過去沒有任何意義,但耿耿于懷的情緒來的那么洶涌,她咬唇強忍,才沒有出口傷人。
兩個人就這么在門前僵持。
過了一會兒,薄涼說:“你睡吧,不用等我。”
說著就要關門,他手卻不松,跟著走了出來:“我送去你電梯。”
就像沒有聽到過她的話一樣,溫柔貼心的送她前往電梯。
兩個人肩并肩,也不說話,一路送到了電梯口,還有些依依不舍的樣子,在電梯門關上那一刻,不給她留拒絕的時間,說了句:“早點兒回來。”
電梯門就這么合上,薄涼蹙眉抿唇,半晌才抬手捏了捏額角。
現在的蘇景淵,是不是有點兒像個大只的粘人亨利?雖然從來都不拒絕,但它不樂意的時候從來都裝聽不見,以至于向大娘經常說它沒長耳朵眼兒。
唔,說起來他的英文名叫來著,是跟亨利有點兒像。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陸觀觀就在19層的大廳沙發上坐著。見她真的來了,猛然站起身迎上來,又在一步之外站住,不安而局促的叫了聲“姐、薄涼姐……”
薄涼踏出去,像從前相見時那樣,親切的給了個擁抱,“不論我跟陸家是什么關系,我跟你認識在先,投緣在先,這份感情是不會變的。”
聞言,陸觀觀忐忑的心稍微安了下來,撒嬌似的吸了吸鼻子,還滿是鼻音的說:“可我們是姐妹啊,不是更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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