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易不慌不忙的搖了搖頭,說:“不全是同情,更多的替他感到心疼吧。”
“我比他大三歲,開始受雇的時候,只是覺得他是我雇主讓我保護的人,后來看著他人前二十七人后十七的樣子,替他覺得累。”
“慢慢知道了一些他的事情后,你就不能單純的把他當一個富家公子哥去看了,他十七歲才開始學管理公司,兩年就把那群股東震的服服帖帖,你能想象別人都在父母的關懷下準備高考,他卻整夜整夜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加班加點么?”
夏易自己搖了搖頭:“沒有從事這個行業之前,我都沒想過繼承人還能這么辛苦。”
“后來呢?”薄涼有些意猶未盡的問。
“后來?后來他就成了一個公子哥兒,留給公眾的形象把他自己的努力全掩蓋了。”他說到這兒,也是不理解樣子,苦笑道:“不瞞您說,在我們眼里,誰都不曾看好過你,年紀小,又不知冷知熱。但是你讓他一天天改變了,他以前從來不會去擔心誰關心誰,也不會為了一個人的喜好去認真思考。直到有一天下午打雷,他說要回家,理由讓我們所有人都膽戰心驚。”
他在薄涼的疑惑夏,說了六個字。
“他說,你會害怕。”
自從跟蘇景淵在一起之后,似乎真的再也沒有一個人面對過雷雨天氣,那些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記憶,都被他溫暖的懷抱,柔聲的輕哄給代替。
一轉眼……就過了這么多年,久到她差一點忘記了他的守護。
薄涼有些難受的捂著臉,掩蓋住漸漸紅起來的眼眶。
夏易又道:“我印象里的老板,從來都沒有說過‘回家’,去哪兒就是哪兒,但那時候的他,就像生活忽然有了奔頭,每天上班、下班、回家,過的像個正常人。”
夏易說的蘇景淵,是薄涼既陌生,又熟悉的。
他似乎在那幾年真的有把她當過‘妻子’這個角色去對待,但在她的面前,他又更多的像個雇主,這大概跟他總是送一些貴重物品給她有關。
可夏易嘴里的那個蘇景淵,更讓人心疼。
晚上九點多,薄涼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反省著自己跟他的生活經歷不同,生活模式不同,是不是很多事都誤解了他。就發現床頭的手機亮著屏幕在震動,上面清晰的一張蘇景淵的臉,是她在他溫柔的應付著小朋友們許愿時候拍下的。
薄涼回頭看看陸觀觀睡的像只小豬,就起身拿著電話去臥室外的起居室接聽。
他問:“這么晚怎么還不睡?”
薄涼看了看墻上掛著的各國時間的表,頓時沒好氣兒:“你怎么還不睡?又不守信用了是不是?你看看表,都幾點了你還給我打電話!”
他“唔”了一聲,不答反問:“你怎么睡覺不關機?”
薄涼說:“凌晨四點了,你干嘛來著?”
他又“唔”了一聲,有點兒賣可憐嫌疑的說:“你不在,我又睡不著了,想試試不吃藥能不能睡著,是藥三分毒,我現在得爭取多活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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