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在軍中養成的習慣,對于跟敵軍玩捉迷藏之類的游戲,顧衍總有那么幾分警覺性。
在聽到陸曄往這幾個方向追蹤而去的時候,心中不由得有了考量。
玉竹看著顧衍的神色有異,便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將軍,有什么不對嗎?”
顧衍點點頭,卻沒有解釋給她聽,畢竟只是一種感覺,顧衍在軍中的時候也習慣了對著下屬發號司令,沒有與人解釋的時候。
他看了玉竹一眼,心中想著,畢竟是女子,帶著傷這么奔波一天,明顯有些吃不消,此刻臉色蒼白如鬼。
顧衍沉默了一下說道:“你留在黎城,等著陸侯的消息。”
顧衍說完就轉身離開,玉竹想問問顧衍做什么去,隨后想到,他本來就沒有義務幫著尋找,如今追到這里不過是看在往日認識的交情上。
因此,玉竹沒有開口。
顧衍沒有休息,一夜策馬飛奔,天亮后才回到京郊事發的地點。
顧衍看著玉竹昨日所說那一片打斗的地方,馬車所行之處有些偏僻,并不是官道,顧衍看著車轍印,一路又往東走了二十里左右。
這時,陸曄才發現,那馬車轍印在這里深了許多。
顧衍下馬仔細看著,想著,若不是在這里停留了,那就是在這里馬車上又上了其他的人。
顧衍看著之后的車轍印,又明顯淺了許多,顧衍心中有了計量,在附近找著其他的痕跡。
很快。
他發現了這里的淺草凌亂,明顯有幾個人踩踏過,他又在附近看到了另一個馬車的車轍印。
顧衍看著那個馬車的車轍印是從西邊來,而且并沒有再往東去,而是折返了西邊。
顧衍看到這一切,隨后站起身來,唇角微微揚起。
就算在多的人。追到天邊,也是無濟于事,人卻在他們沒有注意的方向!
顧衍追著一路回了京城邊上,他也沒想到馬車竟然回了京城!
顧衍一進京。就遇到了自己府上的管事準備出京尋找自己,顧衍一問之下,才知道宮中有召,讓他進宮面圣。
顧衍沉默了一會,拿出了身上的令牌。交給管家吩咐道:“你去巡防營,如今榮興侯不在,你直接去找巡防營副使,讓他幫著查昨日由東城門進出的馬車,每個馬車去了哪里都要查清楚。”
管家愣了一下,什么都沒問,接過令牌就按照顧衍說的去了巡防營。
顧衍則是遵照旨意,回府換了衣裳,進宮了。
白蓮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只覺得口干舌燥。頭痛欲裂。
她努力的要睜開眼,只感覺到全身上下都被碾壓了一邊,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又過了許久,神識漸漸清明,身上也微微有了些力氣。慢慢的,她睜開雙眼,看著四周。
這才發現,自己依舊躺在地上,心中不由得暗罵了一句。
看著外面的天色還是亮著,白蓮心想。這最少也是一天的時間了,就這么由著自己在地上躺著,這是明顯想折騰掉自己的小命。
白蓮掙扎著要坐起來,剛一動。只覺得天旋地轉,又軟軟的趴下了。
她知道那是昨天自己聞到那些迷藥的緣故,強忍著這種不適感,從地上爬起來,右手腫的厲害,麻木的沒有了一點知覺。
盡管如此。白蓮也顧不上了,在性命之前,什么傷痛都是無關緊要的。
這最少也有一天的時間了,也沒人能找來,白蓮知道,一定是被這些人誤導了,追去了其他的方向,如今只能自救。
連著摔了兩次,白蓮終于站了起來。扶住了房間里的木桌,趴在上面緩神兒。
等眩暈感退卻一些后,白蓮站起身來,腳步踉蹌的來到門口,從門縫里看到門是從外鎖著的,房間的窗戶很高,就算把桌子移到窗口,高度也是不夠的,憑自己現在的情況,根本是逃不了的。
白蓮有些挫敗,心想,難道自己自有乖乖等死?
她隨后想起了昨日劫持她的那個女子說過,她說他們的主人要見自己,這是不是說明,自己在他們的主人來之前,還是暫時死不了的。
可是,他們的主人是誰?劫持自己又是為了什么?
他們怎么會有周弘文的玉佩?
自己做了什么,讓那個“主人”必須見自己一面?
白蓮猛然間想到,上元節那天白荷的事情,想到白荷說的話,不知道為什么,白蓮總覺得這兩件事之間有關聯。
白蓮不敢在屋內弄出響動來,生怕外面的人聽到,進來再將迷藥捂到自己的口鼻之上,她在房間四處看了一下,別說是吃食了,就是一滴水也沒有。
她靠著桌子,慢慢的恢復著力氣,她不知道那些人口中的主人何時會來,過了許久,白蓮身上漸漸恢復了力氣。
她的右手無力,憑著左手和全身的力氣將桌子移到了窗口邊上,房間中沒有凳子,白蓮將所有能搬動的東西都移到了窗口邊上,又在桌子上放了兩個箱子,看著高度才夠著了窗口。
就這樣,已經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她緩了口氣,身上力氣微微恢復了,她才攀著站了上去。
將窗子推開后,看到外面是一片梅林。
白蓮知道這個地方,這片梅林占地極廣,是皇田,承平十九年的時候作為獎賞給了顧衍。
而,此刻,這個梅林還是屬于皇家的。
白蓮越來越覺得自己這件事情是與上元節的那件事有關聯。
只是,她已經顧不得了,若是知道有人能救出自己,自己不妨等上一等,看著幕后的那個人是誰,只是如今沒有人能救自己,自己便等不得了,再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那些人能將她扔到這里,躺在地上一天一夜,腦后的傷,手上的傷完全漠視,顯然是不會像對白荷那樣,毫發無損的再送回。
白蓮攀上窗子,看著從上往下的高度,這要是放在平時,她也是不怕的,最多摔一下,只是如今多受一分傷,自己就少了一分資本。
白蓮低頭看著自己身上,上身穿著的那件月白色的廣袖衣衫已經沒了,好在那條綺羅繁花群在,她用牙咬斷上面的線,撕下了上面的布條,擰在一起,一頭栓在窗口上,一頭系在腰上,慢慢的從窗口下去了。
ps:感謝Teddyla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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