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小白臉竟然還沒暈。”男人取笑一聲,連忙抬腳去踢葉思吾,可是任憑他怎么踢,葉思吾就是牢牢扣住他的手不放。
葉思吾此刻滿腦子都是“絕不放”這個念頭,對身上的疼痛熟視無睹。
文綠竹見制住自己的人被葉思吾拖住一只手,馬上拼命掙扎,見就要被自己掙脫開,心中一喜,忙用上吃奶的力氣狂踢制服自己的男人。
“殺了他得了……”后面還沒上車那大漢說著就掏出了槍。
被葉思吾扯住了的那大漢整體身體向車內擠去,他現在騰不出手來,打算用身體將文綠竹夾在人和車門中間,見狀驚叫,“你瘋了,千萬別,要他死了,我們這次肯定就跑不掉了……反正我們只是想要人質,把他也帶上——”
文綠竹被擠得喘不過氣來,似乎肋骨也要被擠斷了,頓時就沒有了掙扎的力氣。
那大漢不甘心地收起槍,見時間急促,忙把葉思吾給塞進車里,自己也坐進去,便急道,“快,快開車——”
葉思吾被弄進去了,制住文綠竹的大漢騰出手來,重新制服了文綠竹。
葉思吾坐進了車里,被扭住了雙手。他并不在意,忙看向車中被捂住嘴的文綠竹,“看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也叫人算計了。不過我可得告訴你,我真沒有和燕賢合作……”
文綠竹被捂著嘴,不住地搖頭,可口中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葉思吾苦笑,“你不信也得信……總之,你放心好了。”說完就垂下眼瞼。不知道在想什么。
文綠竹瞪大了杏眼,狠狠地瞪著葉思吾,還放心?都被擄走了,放心個毛線!
葉思吾看向兩個綁匪,“你們要跑路對吧?只要你們放了我們,我保你們平安離開中國。”
“如果是葉老頭說這話,我們二話不說就放人。可你么。哼哼……”捂住文綠竹嘴的大漢冷笑。
文綠竹聽見了。連忙指指自己。
葉思吾咬咬牙,面上帶了些屈辱,說道。“那你放了她,謝四保證能讓你們平安離開。”
“放屁,我們到這地步就是謝四的手筆……好不容易捉到了人質,等我們離開國內。才有可能放了她。”捂住文綠竹嘴巴的大漢氣恨恨地說道。
他見文綠竹被捂得臉都發紫了,見前面座椅后面有報紙。便團了一團報紙,塞進文綠竹嘴里,又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綁住了文綠竹的手。
葉思吾見文綠竹臉都腫了,忙又說。“謝四很寶貝她這個妻子,你們不如馬上跟謝四溝通?他保證會同意放人。”
“我們自有人和謝四聯系,你小子不用跟我廢話了。”那大漢冷笑道。
“我爸也能送你們離開。你們放了文綠竹,拿我做人質好了——”葉思吾咬咬牙。艱難地說道。
他在外胡作非為,花天酒地,從來沒有拿過他老子的名頭出來唬人,可是今時今日,卻顧不得了。
車子雖然是加長版的,但是擠了四個人實在太擠了,最后進來那大漢被擠得難受,又聽葉思吾唧唧歪歪,便順手找了塊抹布,塞進了葉思吾的口中。
坐里頭那個漢子說道,“還別說,如果用著小子威脅葉老頭,估計也能成事。”
“上面怎么說?”靠車門的漢子問道,他也是意動。
反正已經擄到兩個人了,兩個都利用起來,可以確保萬無一失。
“老嚴,你打電話問問上面。”坐中間的漢子叫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漢子。
停車場內,在兩輛加長版奔馳離開之后,一輛賓利中,坐起了一個人,正是曾維嫣。
燕賢回國之后,給了她很大的壓力,在燕賢離開之后,她又忙了兩日,忘完了約好友來這酒店吃飯。吃完飯好友另外約了人,她便準備回家。
到了停車場,坐進車子里之后,她感覺到傾訴過后一直緊繃的身體松懈下來,疲憊感也襲來,便干脆放平了座椅,躺下休息起來。
她是被尖利的車子報警聲音驚醒過來的,驚醒過來之后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就聽到了文綠竹和葉思吾的聲音。她的車子在葉思吾的車子斜對面,中間隔了一條走道,清楚地看得見葉思吾綁著文綠竹。
該不該出去幫忙,曾維嫣心中一剎那有些迷茫。
也許文綠竹和葉思吾是鬧著玩的呢,她這么勸自己。
認真算起來,文綠竹是她的表妹。可是這個表妹,搶走了她看上了的人。原本以為,她對謝必誠只是喜歡,怎么也越不過事業去,可是轉眼過去了一年,她心中的惆悵越來越重。
燕賢回來之后,她的感覺就更不好了。
曾維嫣怔怔地想著,忽然看到文綠竹和葉思吾身后跟來了幾個黑衣人。她心覺有異,這絕對不是葉思吾打算玩玩,而是有危險了。
曾維嫣瞬間做出了選擇,她握住方向盤,就想發動車子沖出去。可是焦急中才發現,車鑰匙還沒插進去。她之前坐進車中之后,累得想休息,隨手把鑰匙放回包里了。
這一番手忙腳亂,文綠竹已經被制住了,曾維嫣想打開車門做點什么,這時停車場靠近電梯那邊,一個婦女高聲示警,然后槍響了。
曾維嫣聽著額頭上出了冷汗,她不敢輕舉妄動,而是重新躺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摸出自己的手機。
她打的是謝必誠的手機,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文綠竹和葉思吾被一幫黑衣人綁了,在碧霞酒店地下停車場。……車子是——”曾維嫣壓低聲音急促地說道。
“我知道了。”謝必誠沒等她說完,馬上掛了電話。
曾維嫣握著掛斷了的電話,靜靜地躺在放下來的座椅上,聽著外面的動靜,然后編寫信息。“帶走人的是加長版奔馳,一共兩輛,文綠竹和葉思吾在同一輛車內。”
等兩輛奔馳開走了,她馬上撥打120,說明自己的位置。
謝必誠正在午休,他一邊掛電話一邊坐起來,又手忙腳亂地拿起衣服準備穿。同時打電話將阿左阿右叫進來。自己又快速地把衣服套上身,便快步走了出來,“找到人沒有?”
阿左阿右是保鏢。這休息是和衣而眠,此刻已經打開電腦工作了,聽了謝必誠這話,阿右連忙道。“已經找到了,車子剛駛出二環外。已經通知了人設路障了。”
阿左接連敲打了電腦,又放下夾在耳朵旁的手機,“就是那伙漏網之魚,這是領頭的手機號碼。”說完指指電腦。手指則快速輸入號碼撥打過去。
謝必誠一把搶過手機,垂下眼瞼遮住了丹鳳眼內的焦急和擔憂,腦子里有一剎那的空白。
不過他明白。一定得冷靜,冷靜下來。才能救人。
“你現在放了人,我可以送你們安全離國。”電話一接通,謝必誠便平靜地開口。
阿左聽著這平靜的聲音,有些欽佩,又有些不解。他瞥了一眼謝必誠捏著桌面的手指,手背上青筋畢露,便快速移開了目光。只是表面平靜而已,他還是趕快幫忙救人,免得被炮灰了。
“四少果然是四少,這么快就查到了。”接電話的人帶著點欽佩道,“我要馬上出海,十三個人,到公海上才會放人。”
“馬上放人,而且我要她平安無事。”謝必誠緩聲道。
“哈哈哈……我們綁人質,本來就沒打算傷人。但是在綁的過程中受了傷,可就怪不得我了。至于放人,不行,雖然你謝四守諾,但人命關天,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諾言上。”
這次讓他們走投無路,就是謝必誠,他怎么敢相信他空口白話?雖然都知道謝必誠一諾千金,可是事關性命,他不想賭。
“放了人,我保證你們一路暢通無阻到達公海。傷了人,我保證你們死無葬身之地。”謝必誠說完,用發抖的手掛了電話,走到阿右身后看起來。
那是衛星地圖,精確到街道,有個亮點在馬路上快速移動著。那是他從他大哥那里弄回來的最新型的追蹤器
“人還要多久才到?”謝必誠問道,西裝袖子里的雙手握成了拳頭。
阿右手指快速動作著,看了眼右下角的時間,“五分鐘后就到了。”人就是放在附近的,所以要過來很快。
謝必誠點點頭,“阿右你同步好馬上下來,阿左你跟我走。”
文綠竹被擠在車里,不住地看著窗外的景色。
沒想到她千防萬防,還是被人綁了。
副駕駛座上的男人放下電話,“已經談妥了,謝四送我們到公海上,我們放人。葉家不用聯系了,免得節外生枝。”
文綠竹精神一震,他知道自己被人綁走了嗎?此刻是不是很擔心自己?
葉思吾低著頭沒有說話,他的雙手也被綁了起來。
“操——開不出去了,前面設了路障。”開車的男人低咒一聲,連忙轉了個彎,沖副駕駛座那人喊,“不是說好了嗎?趕緊問問是怎么回事啊……”
副駕駛座上的人連忙打電話,連說了幾聲“是”便急道,“上面讓我們把人先關在胡同里,留下兩個人看守。大彪、雄獅,上面讓你們先守著人,很快會有人來接應。”
“什么?”坐在葉思吾旁邊那個漢子大彪首先不服,“憑什么是我們?到時候有人接應,我們還跑得掉嗎?沒準謝四現在就追上來了。”
“這車安裝了信號屏蔽,謝四不可能這么快找到人的。”駕駛座開著車那人自信地說道。
文綠竹聽了這話,才明白這些人綁了自己,為什么不把自己耳環項鏈戒指這些拿掉,原來是有信號屏蔽的,不怕她這些首飾里有追蹤器。
車子七拐八拐,進了一條胡同里,文綠竹的耳環、項鏈、戒指和手表都被摘下來,留在車里。葉思吾的手機和手表,也被拿下來了,一直開車那人把這些東西直接放進自己口袋里。
之后,文綠竹和葉思吾分別被兩個大漢架著弄進了一個四合院的一間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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