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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的早交班，黃主任說的比較多，有表揚也有批評，當然了，表揚居多，又當著全科的面交待王護長從科室的小金庫里拿點錢出來，給大伙買點水果過年，為此贏得熱烈的掌聲。

科室發福利，一般實習生是沒有的，所以快下班時肖妮聽到王護長喊她去領水果，她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中午下班時，急診科每個人都扛著一箱蘋果走出來，不過其他科也都差不多的情形，倒是沒有人說怪話，這個世界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肖妮跟急診科的四個單身護士一起走，不怎么顯眼，她溜進宿舍的速度也快，想著景蜜今晚要值夜班，蠻可憐的，就找個塑料袋裝了大半箱蘋果給她送樓上去。

“景蜜姐姐。”肖妮喊道。

景蜜聞聲出來，手里還端著吃了一半的飯菜，“肖妮？找姐干嘛呢？”

肖妮挨近景蜜，小聲說：“科里給我發了一箱蘋果，我一個人吃不完，你幫忙吃一點。”

景蜜看看塑料袋，笑得杏眼彎彎，腦后短短的馬尾巴猛抖，“你這哪止一點，一箱都有了吧，都給我拿了，你自己吃什么。”

“我那還有，再說晚上我就進城去了，想吃什么都方便。”肖妮把塑料袋往地上一放，轉身往樓下跑，“姐姐你快收好，我得去打飯了。”

“這孩子。”景蜜笑著提起蘋果，臉色微變。這重量，怎么肖妮好像提羽毛一樣輕飄。

下午的半天班很輕松，南州人比較迷信，過年過節除非不得已一般都不到醫院來的，部隊現在也還沒開訓，基本上沒有什么重病號送過來，肖妮看了一下午的書。到四點的時候黃主任就宣布放假。放大伙回去過年了。

走出急診科，往日喧囂的駐軍醫院變得很冷清，肖妮也有一種類似歸心似箭的焦躁。她匆匆跑回宿舍，換了黑褲子和藍呢大衣，重新梳好小揪揪，扎上淺紫色碎花絲巾。提上早就準備好的禮物便往學校趕，在醫院門口還買了一個果籃。

這時候就想起有車的好處了。這肩扛手提的，還得走二里路，真是麻煩啊。

一路疾行，到李隊長家門口時。正好五點鐘，嘿嘿，準點到達。

“隊長。我是肖妮。”

“進來進來，門沒關的。”

肖妮放下果籃。拉開紗門，輕輕一推房門，果然就開了，她換了雙拖鞋，回身拿了果籃放到茶幾上，關好門，一個長相清秀穿著青色毛衣藍色牛仔褲的小男孩就跑了出來，歪著小腦袋看著她。

“你是肖妮姐姐？”

“對，我是肖妮姐姐，你是羅澤凱對吧，你好哇。”

肖妮又把左手的兩個袋子輕輕放到茶幾上，從其中一個袋子中拿出一個盒子遞給羅澤凱，“給，這是姐姐送你的新年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遙控小汽車？我喜歡！”羅澤凱抱著盒子沖進廚房，朝他爸媽大喊，“爸爸媽媽快看，肖妮姐姐給我的新年禮物！”

“哎喲，這么貴的禮物啊，你有沒有好好謝謝姐姐？”李隊長看到盒子，很是吃驚，羅澤凱立即跑出去大聲說謝謝。

懂禮貌的好孩子誰都喜歡啊，肖妮摸摸男孩的發頂，發現他雖然偏瘦但很健康，大腦發育也很好，可惜沒有靈根。

肖妮脫下呢子大衣掛到門后的掛衣架上，包包也掛上，擼高白毛衣袖子走到廚房叫人，“隊長好，呃，羅助理好。”

今天才知道羅助理是李隊長的愛.人！

“哎，好，桌上有水果有糖和餅干，你自己弄著吃，到這就跟到家一樣，別客氣啊。”

“行，我知道的，隊長，需要我做什么嗎？”

“這里不用你，我們這兩個青菜一炒就完事了，你就幫我把碗筷擺好吧，擺六套，司務長和文書也過來。”

“好的。”

肖妮擺好碗筷，司務長和文書就到了，前者扛著一箱雪梨，后者提著兩瓶白酒，寒暄幾句羅助理就宣布開飯。

李隊長和肖妮還有羅澤凱喝果汁，其他三個男同胞就喝白酒，互相之間也沒怎么勸酒，淺酌慢斟，還聊著時事新聞和小道消息，吃了一個多小時，消滅了一瓶白酒才下桌子。

肖妮幫忙洗碗收拾桌子，忙完了看看表，快到七點了，她便提出告辭，司務長和文書也一塊走，李隊長和羅助理把人送到樓梯口才回轉。

“媽媽，這是肖妮姐姐送給你和爸爸的新年禮物。”羅澤凱兩手提著一個禮品袋子晃啊晃，李隊長接過來一看，手就是一抖，袋子差點掉落地上。

“怎么啦？”羅助理眼疾手快接過袋子，往里一看，也是臉色微變，“原本校長跟我說肖妮不是一般人，我還不信，現在看來，她真是不簡單哪，這么貴重的玉器說送就送了。”

李隊長愁眉不展，“要不，我追出去還給她吧。”

羅澤凱搖頭晃腦，小嘴叭叭的報告：“不用不用，肖妮姐姐說了，這只小狗是她親手雕刻的，不值什么錢，放在家里可以旺家宅的。”

“什么小狗，這是麒麟，是咱們國家的吉祥神物。”羅助理笑道，掏出那玉麒麟把玩一番，感覺似有一股清涼之氣在掌心中流轉，不禁嘆道，“真是好東西啊！既是肖妮自己做的，那是她的一番好意，就放到我書桌上去吧，往后咱們多照看著點就是了。”

李隊長小心收好玉麒麟，后來她與羅助理果然一帆風順，即便是轉業到了地方也是官運亨通，而羅澤凱更是出國留學順利拿到博士后再回來為國家效力。

再說肖妮慢步走出學校門口，便聽到嘀嘀兩聲喇叭響，還有車燈閃了兩下，蘇義在車旁站得筆直。

開車的仍是蘇辭，肖妮讓他先開回醫院宿舍，拿了中午收拾好的皮箱才去天鵝小區。

到了蘇方城家里，肖妮差點不敢認了，變化太大了，沙發鋪了軟墊，窗簾換了新的，茶幾上擺著水果和零食，廚房堆滿蔬菜，她要暫住的客房也撤掉了原來的行軍床，又寬又大又軟和的席夢思讓肖妮大開眼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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