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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就是證據!
霸道得令殷茹啞口無言,再多的狡辯,擺事實也無法去取信蕭陽。
殷茹只能把求助的目光落在蕭越身上,盼望蕭越能保護她。
蕭越眸光微沉,無意識的沒同殷茹目光相碰,殷茹心中大駭,蕭越從未這么對待過她。
是因為她丟了涿郡?
還是因為禮盒的東西讓蕭越嫌棄她?
都有一些吧。
殷茹眸光大恨,深切感到送禮盒過來的人有多么心機有多惡毒,卻也佩服那人時機掌握得很準,早一點或是晚一點都不行,根本不給她任何籠絡蕭越的機會。
此時,她相信‘禮物’不是顧明暖父女送的,顧衍一個臭男人沒這份細心,顧明暖……雖是聰慧果敢,行事方正爽直,這等陰司的手段絕不會用的。
顧明暖嘴上不提,骨子里卻有一股世家貴女的驕傲。
就是擊潰殷茹也會光明正大,而不屑用腌臜的手段。
禮物……也許是宮中哪個人送的?
是誰?
是想討好挽回楚帝的寧德妃?
還是一直對她看不順眼的周皇后?
或是同她有滅門之仇的昭賢妃?
殷茹腦子里極快幾個人,以前她可沒看出一心都在楚帝身上的昭賢妃又多了不得,沒兒女只憑楚帝的寵愛立足后宮,這樣的癡情女人根本活不下來。
豈料趙秀兒不僅在后宮站穩腳跟,還隱隱有登上后位的機會。
楚帝欲封昭賢妃為皇貴妃的消息是瞞不過深入中樞的靜北侯蕭家的。
殷茹已經把她列為最為高深莫測且難纏的對手之一。
“殷氏,跪下!”
“噗通。”
殷茹下意識依照命令雙膝跪倒,當膝蓋碰觸青磚地面時,她才反應過來發號事令得是誰——蕭陽,她憑什么聽蕭陽的?
她是蕭家的宗婦,族長夫人!
殷茹揚起下顎,絕美的臉龐展露出些許的驕傲來,好不退縮得同蕭陽對視,“小叔是打算為一個外人懲戒我了?”
“侯爺。您就眼見妾身受辱?”
她即便同蕭越私奔,但在也是三媒六聘娶進蕭家的媳婦,主持蕭家中饋庶務多年,別看在帝都殷茹幾次被顧明暖弄得灰頭土臉。在北地,她有極高的聲望。
金陵這些不利于她的消息一時半刻傳不到北地,縱使傳去了,受過殷茹恩惠的北地百姓也不會相信。
她就是靜北侯蕭家在北地豎起的勤政愛民,禮賢下士。親切對待北地百姓的一塊牌坊。
殷茹以她的慈愛,廉明,寬容,善良,以及傾世之容贏得許多北地百姓的仰慕,沖淡了蕭家弒殺和野心勃勃帶給北地百姓的恐懼。
一硬一軟,也是蕭家治理北地三洲的策略。
蕭越和蕭家一直以來很滿意殷茹的表現,她寒門的背景,和敢愛敢恨的性子,更適合北地。
但是金陵帝都卻同北地不一樣。南陽顧氏在帝都是顯赫世族,自然不是殷茹怎么說,帝都的百姓就會相信。
倘若顧氏沉默,百姓也不會議論殷茹拋夫棄女的往事。
誠二爺是風流浪蕩,但男人好色點,旁人只當做風流韻事,并不能成為殷茹拋夫棄女于人私奔的原因。
至于殷茹說什么顧氏看不起寒門女,百般折磨她……誰不知世族的規矩多?
別說殷茹,就是其余嫁進顧氏的女子也都被婆婆訓誡了好幾年。
誰不是從新媳婦一步步苦熬成婆婆的。
殷茹得多大的臉面,剛進門就讓婆婆伏低做小。哄著兒媳婦?
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梔,她真不該來帝都金陵!
蕭越道:“小叔,枕邊教妻。殷氏的錯,自由我來管教。”
蕭陽淡淡睨了蕭越一眼,蕭越再進一步,低聲道:“不癡不聾,不做家翁。”
告誡蕭陽有時該糊涂一點。
蕭陽卻不會灌著蕭越,悵然道:“我也想糊涂。可是我始終忘不了二哥的囑托,無法眼看著蕭越你走錯路。”
蕭越面紅耳赤,他爹真是他親爹嗎?
臨終前念念不忘蕭陽就不提了,分給蕭陽諸多兵馬屬下也當那些本就是祖父留給幺兒的東西,他爹竟然拉著年幼的蕭陽囑咐他要聽小叔的話。
當時他已經娶了謝氏,及冠了,而小叔蕭陽還是個梳著垂鬢的孩童,就算蕭陽天資卓絕,老成穩重,也比蕭越小上十歲!
就因他爹和祖父的偏心,蕭陽在蕭家同他分庭抗禮。
“北海行刺安樂王,我把她擅自動用死士的事交給你處理。”
什么叫交給他處理?
蕭陽把死士弄死了,把尸體扔到他處理公務的正堂上,整個蕭家都知道了這件事。
“上次我罰她抄寫祖訓,并送到北地燒給列祖列宗。本想著小懲大誡能讓殷氏老實點,誰知她不僅不悔改,屢次三番行錯。”
“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錯。今日我有什么錯?我也是為了蕭家著想才想奪回涿郡,您不能因為心儀顧明暖,就……就刁難我。”
殷茹一臉的委屈,越發顯得楚楚動人,惹人憐愛。
蕭越別開目光,動了動嘴唇,“……小叔。”
“為蕭家著想就同前夫毆藕斷絲連?”
蕭陽抬手把桌上的禮盒掃向殷茹,里面的‘俗物’灑落,殷茹面若滴血,恨痛苦不堪的閉上了眸子,從未有過的屈辱反復煅燒她的骨頭。
蕭陽……蕭陽……殷茹暗自發誓,一定要把蕭陽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屋子里侍奉的仆婦奴才看清楚禮盒中的東西,下得渾身顫抖,全部跪伏于地,再也不敢抬頭。
蕭陽冷然得同蕭越對視著,他坐得筆直,蕭越站姿若松柏,目光交匯,電閃雷鳴,自有一番龍爭虎斗。
直到蕭越慢慢垂下頭,蕭陽才松開緊握的椅子扶手,繼續說道:
“我在商行說過,涿郡丟了就丟了,沒有金礦,蕭家仍然是北地霸主。今日不是我過來,殷氏是不是想鼓動靜北侯用下作陰狠的手段奪回涿郡?”
“我蕭家就是如此輸不起嗎?”
“蕭家幾代以戰功立足北地,為一個金礦就不顧臉皮暗害一個尚未及笄的女孩子,和同在英宗面前稱臣的南陽顧氏一族死斗。結果便宜了誰,還用我告訴你?”
蕭陽緩緩站起身,冷然俯視殷茹:“既做了行武將門的媳婦,就要守蕭家的規矩,來人,對殷氏行杖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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