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莫安安要多少?
是不是要多少就給多少?!
莫安安一激動,很想拍下大腿,喊一句‘哎喲我的娘哎’,土豪就是任性!。
強迫制止住了這種腦抽證,莫安安一陣冷笑:“那世子覺得,你的命值多少吶?”
這個時候要談錢,必須要提起以前的救命之恩,反正在安炳然眼里,自己怎么做都是不好的。
所以沒什么顧慮。
安炳然薄薄的唇,勾出一抹諷刺的笑,眼眸深處透出寒氣,心道:這女人瞧見休書怕空手而歸,就來討錢,以前的真心實意怕也是假的。
莫安安看見他那笑,就想上去掐幾下,笑毛線啊。
這休書到手,拿著銀兩滾蛋,不正合你心意?
“我的命我說無價,難不成你就打算把這定國侯府搬空?”安炳然眼神諷刺,帶著厭惡。
莫安安倒是真沒有這個想法。
不過,這里這么大,搬空也是不可能!
看著面前男子一副嘰歪的樣子,莫安安就難受,就算他再好的人皮披著,死了也是一捧黃土。
人家壓根瞧不起自己,莫安安,你倒貼人家都不要!
莫安安正搖頭,男子一句話打斷了她:“你自己在府上三年的購置的東西,都可帶走,若還是不夠,自己去賬房支取!”
莫安安也干脆,轉身就走。
千朵跟在莫安安身后,很擔心小姐過于傷心。
暗自咒罵,覺得世子太過無情,這有了新歡,就要趕走原配,把這正妻之位要讓出來。
“姑娘,這世子欺人太甚!”千朵終是忍不住。
莫安安轉身,笑顏如花。
“千朵,你這笨丫頭,守著個不愛自己的人,虛度青春有什么好,整日自怨自艾,不如一個人活得自在!”莫安安眉眼都在發亮。
她現在心情很好,恢復單身,整個心態好了,腳步都輕快很多。
.....
轉角處,那女子淚眼朦朧的走了出來,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青絲四散,眉如墨畫,白衣似雪。
“然,你這是為什么,這是陷我于不仁不義!”女子望著安炳然,一臉的委屈,心道就算自己坐上世子妃的位置,那也是別人讓出來的。
安炳然看著女子梨花帶雨的樣子,內心一抽,有些疼,連忙上前柔聲安慰。
.....
再說莫安安,休書藏起,去賬房領了一大沓的大額銀票,說是急用,賬房管事也是雙手奉上。
因這女子是世子妃,并且以往的月銀也從不缺斤少兩。
她讓千朵把屋里能收拾的東西都帶上,光是衣服首飾穿戴,就是大大小小十多個包袱。
兩人一陣喘氣,千朵眼睛四處飄---
“姑娘,你看那個花瓶真好看,我們走了,就歸別人了,真是舍不得!”
“打包,帶走!”莫安安一呼。
千朵頓時眉開眼笑,手腳利落的打包起來,眼睛一轉,眼睛發亮:“姑娘,那個熏香鼎,也十分耐用,時間用的越長,香鼎越香!”
“恩,是不錯,打包,帶走!”莫安安風風火火的大喝。
千朵眼睛一亮,又看到一件:“那個玉如意擺件....”
姑娘,那窗簾珍珠串墜...
姑娘,那尊翡翠雕刻佛像...
“帶走,帶走,都帶走!”莫安安宣布。
最后,滿地的包裹。
想著這么多搬不動,叫千朵出府喚了一個車夫,一樣一樣的把東西搬走。
定國侯府上下都是大眼瞪小眼,一臉疑惑。
世子妃,這是要搬家嗎?
雖說世子妃平時不受寵,但是到底是正妃主母,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質問。
最后,大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都在指手畫腳,議論紛紛。
莫安安最后一趟總算搞定,坐上馬車,看著這前身生活那么久的侯府,大聲說道:“此處不留姐,自有留姐處!”
說完催促著馬車,車夫駕馬,不到片刻就消失不見。
就為這一句話,路人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同尋常。
“難不成...是被趕走了!?”一個婦人說道。
另一個路人點頭:“我看肯定是!這莫姑娘,要說她賢良淑德,才貌佳人絲毫不為過,這侯府居然把她趕走了,真是造孽!”
侯府門前的侍衛,作勢拔刀,兇巴巴的大喝:“走,走,走!要議論道別處去,爺的刀劍不長眼的!”
侮辱他們世子的名聲,少不得要嚇唬一番。
那些婆子媽子,果然嚇到了,沒幾下就一窩蜂的嚇跑了。
但是侍衛還是去稟報了世子。
世子聽說莫安安走了,心下暢快不已,笑的爽朗,大喝一杯酒。
“走,去吧那院子改革一番,下一次,它會擁有真正的女主人入住!”意氣風發的模樣,端的是風流倜儻。
等侯府一些管事的聚集到一起,安炳然當然要去正院交代下,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就去了正院。
那世子妃被休了的消息才‘嘩’的一下傳開。
那賬房管事一拍大腿,大道:完了!
正院中。
迎春擠滿了墻頭,明黃一片。大葉海棠也開得毫不遜色,恣意鋪張,大膽渲染,絲縷芬芳的香氣四下彌漫。陰涼的墻根,不知何時也開滿了藍色的小野花,招惹得人春心萌動。
這里的花似乎都頗有靈韻。
世子指著一片空地說道:種上菊花。
指著中心地帶:這里建個水池,養幾條金背三尾魚,還要種上婉荷!指著一處:這里做個秋千。
等一些管事的記下,安炳然優哉游哉的想入屋內喝口茶。
屋內,安炳然和管家面面相視。
空空蕩蕩!
除了一張床、茶幾、桌椅,居然什么都沒有,雖然建筑風格確定自己沒有走錯,但是為什么會什么都沒有。
喝茶!
茶杯沒了!
磨砂壺沒了!
茶葉沒了!
一切輕巧的擺件都沒了!
這是侯府遭賊了嗎?
一些下層的管事站在門口,看著這正院主屋,也是一陣發愣,堂堂侯府,不可能這么--呃,清貧如此?
紅楠木精巧的雕花擺架上,一無所有,八角平穩的黃色方桌上,連錦布做的蕾絲桌布也是被扯走。
安炳然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好個莫、安、安!”
一字一句從牙縫擠出。
主母院子內,居然被一搬而空,除了一些大型的家具,找不出一樣擺件瓷器。
安炳然默然。
哼!都給你,之后,你我不相欠。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不久以后,他會一心護著這個女子。
轉身。
“這里都空成這模樣,還有什么看頭,里面的大件兒,索性兒都搬出去,每樣東西都從新定制,要最好的!”
一眾管事的退下。
想著別院的人兒,是了,這樣也好,配的上她的絕資,不就得什么都要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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