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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斗錦繡-第二百七十三章 粉墨登場
更新時間:2016-07-03  作者: 納蘭三變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胭脂斗錦繡 | 納蘭三變 | 納蘭三變 | 胭脂斗錦繡 
正文如下:
九公子眸光一轉,看了犟叔道:“祖父怎會半夜離去,出了甚么事,嗯?”

此時正是清晨,草葉上露珠末干,而打掃庭院的仆婦又都去了苞廚用早食,四下里靜寂無人。

犟叔四處瞄了幾瞄,這才壓了嗓音道:“昨兒個夜里,梁氏派了貼身仆婦來……說是將廬公子在召陵道兒上遭了劫匪,大郎君已是領人去了,老家主素知大郎君……。”

“君”字兒之后,犟叔向九公子遞了個“你曉得……你清楚”的小眼神兒。

九公子眸光剎時一冷。

王盎年少時,娶了易陽梁家的旁支庶女梁氏做庶妻。

因年少情熱,加之梁氏又美貌非常,且極工心計,王盎對其寵之愛之,莫不百依百順。

老夫人厭梁氏動不動便做張拿喬,王盎便帶了她長住新都。直到她誕下其子王將廬,又誕下次女王青魚,王盎才娶司馬氏進門。

王將廬比九公子大了整整七歲。

下午晌王景貺來了樵居,半夜里王將廬便遭了“劫匪”。

九公子微瞇了丹鳳眼,轉首回望。

他望的是新都。

幽幽望了片刻,九公子長眉一挑,淡聲道:“郎郎乾坤之下,將廬公子竟然遭了“劫匪”,莫不是欺我王家無人!鐵棘在么?”

說前兩句的時候,這人渾似自言自語,然而后四個字,陡然音調兒一沉。

這一沉……直似刀刃劍鋒,冷銳異常。

犟叔唬了一跳。

然而更讓他兩跳三跳的還在后頭。

九公子話音不落,橋欄邊青影一愰,鐵棘躍上來,躬身揖禮道:“仆在!”

“命迢遲帶領暗隊星夜趕去召陵。”九公子唇角兒略勾,然而眸子里卻冷冷淡淡,全然沒有丁點兒笑的意思“搜索召陵周邊三郡,掘地三尺亦要找出劫匪。本公子倒要看看,何人有這樣大的膽子。”

自烏家十二個兄弟隨侍謝姜,鐵棘與遠山鳳臺幾人便隨侍九公子左右。方才九公子與犟叔一問一答,這漢子亦是聽了幾耳朵。

鐵棘冷聲道:“是。”

簡簡單單應了喏,鐵棘仍是躬身垂手,因九公子手掌一豎,打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九公子又道:“待抓了劫匪直接押至舞陽,本公子要親審。”說到這里,稍稍一頓“本公子返至舞陽之時,便要見人,可行否,嗯?”

新都往南過舞陽便是召陵。

兩地相距約有三百余里,漫說召陵回舞陽這百余里路,單從樵居一路快馬不停往召陵奔馳,怎么也要六七個時辰。

更莫說還要查探抓人。

鐵棘卻沒有半分為難,應聲答道:“可行。”

答了這句,眼見九公子容色淡淡,仿似再無吩咐,鐵棘遂悶聲一揖,待直起來腰,仍舊右手一搭橋欄,瞬間便躍下木橋。犟叔只聽得撟下“嘩啦啦”一片水聲,仿似有數人一徑淌水向南。

事情轉瞬之間變成如此境況,犟叔一時呆住。

輕風習習,幾縷晨曦映襯了草葉上的露珠,周圍一時閃閃亮亮。閑閑站了片刻,九公子方轉眸看了犟叔,慢條斯理道:“本公子要與……心肝肉兒壓壓驚。”

這話說的忒是怪異。

仔細品了又品,犟叔才咂摸出來意思……這個“心肝肉兒”指的是王將廬。

王將廬是王盎并梁氏的“心肝肉兒”

這話沒法子接……犟叔垂頭看了腳尖兒,直待聽得九公子腳步輕快,鞋履踏過青石的“嚓嚓”聲漸去漸遠,這人方才敢抬頭。

九公子徑自回了舞陽。

九公子回午陽的第二天下午晌。

近幾天天氣又悶又熱,謝姜愈發憊懶。常常叫北斗寒塘幾人做冷食,韓嬤嬤又怕她吃冷多了鬧肚子,因此幾人絞盡腦汁換花樣引她用飯。

這會兒北斗左右開弓,兩把團扇“呼呼”扇了,韓嬤嬤端了小碗魚湯,緩聲道:“夫人,這個銀魚熬的骨酥肉化,夫人快趁熱用罷。”

天熱的蒸籠一樣,還要趁熱?

斜斜瞟眼小碗,謝姜倚了矮榻懶洋洋不動。

手上是熱氣騰騰的湯水,韓嬤嬤生怕離近了晃蕩出來幾滴兒。老嬤嬤只好一手端碗一手小小心心去扯謝姜:“夫人,魚湯若涼了,怕是會腥。”

北斗插嘴道:“夫人若是嫌熱,奴婢給夫人打扇。”說罷,“呼哧呼哧”使勁扇了幾扇子。

魚湯熱汽兒四溢。

謝姜干脆掩住鼻子,嗡聲嗡氣攆人:“端走端走……。”剛說了四個字兒,珠簾子“嘩啦”一響,九公子進了寑屋。

“又不想用飯,嗯?”說了這句,九公子眸光一閃,伸手接了湯碗過來,淡聲吩咐韓嬤嬤:“剛剛外頭送來兩簍橘柚,去洗凈端來。”

正無計可施時,有人接下這個“棘手”活計,韓嬤嬤大喜過望,當下忙不迭施禮告退。

待她出了門,九公子慢條斯理道:“現下有宗事兒……要請教阿姜。”說著話兒,端了碗往謝姜臉前一送。

哎呦,還請教!

這些天閑的身上眼看要長草,好歹攬下點事做也不錯。謝姜眼珠兒一轉,湊到碗沿兒啜了一口,細聲道:“夫主且講。”

九公子瞥了眼湯碗。

罷了,有事提神兒總是好的,不就一碗魚湯么!謝姜兩手捧了陶碗,三兩口喝了個干凈。喝罷,將碗一撂,眨巴眨巴眼去看九公子。

九公子眸子里露出幾分笑意,淡聲道:“現今有個劫匪甚是“忠心”,只本公子一定要挖出他的幕后東家,這種情形,何解?。”

劫匪……忠心……幕后東家。

但凡到九公子這里的事,一是沒有小事,二是定必與瑯琊王氏有切身利害關系。何況這人還用了個“一定”來表示決心。

權衡輕重之后,謝姜懶洋洋道:“若是利誘……不成,嚴刑烤問又不怕,不如試試行詐。”

行詐?

是了,這小東西詭計多端,每每又喜用些令人防不勝防的新鮮“招式”……九公子眸光閃了幾閃,饒有興味道:“仔細說來聽聽,嗯?”

方才北斗先去苞廚轉了一圈兒,瞅瞅無事可做,小丫頭便溜溜達達往后園走,只剛到白石湖,恰恰撞見鐵棘押了四人從酒肆小門進來,當下小丫頭一溜煙兒跑回來稟報。

想起來這一宗,謝姜便細聲細氣道:““半個時辰前鐵棘帶去后院四人,這四人個個兇神惡相,想必便是夫主所謂的劫匪。”

九公子勾了唇角,似笑非笑看了謝姜:“嗯?怎么說?”

這人向謝姜微微一抬下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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