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這蛋糕,做得越發好吃了,難怪能賣到一兩銀子一個。”藍怡笑瞇瞇地吃著蛋糕,滿足地說道,這味道,比之現代的精品蛋糕,口味上更勝一籌。廚子的精心鉆研再加上純天然無污染的食材,才能做出這樣的人間美味啊。
鳳仙樓三樓雅間內,與藍怡隔桌而坐的張平育露出淡不可察的笑意,在藍怡面前,他總能莫名地放松下來,就像回到了和王明哲、藍俊辰暢游之時的心境,“這也是多虧春桃姑娘。”
若不是前年藍怡在梅縣青山鎮缺少路資,也不會將“祖傳的”蛋糕方子賣與他,還將如何做出好蛋糕傾囊相授,就不可能有如今的蛋糕。自藍怡身世明了,張平育便知這方子不是王家的祖傳之方,對藍怡如何能會這樣的方子,一向對旁事不關心的他也難得生出一二分的好奇。
不過,只是一二分而已。但藍怡不只能做出蛋糕,能做出牡丹油,能提出牡丹花宴,能在上次離開梅縣時,步步為營的設計出如何應對王明禮侵吞生意的手段,能把大紅果賣到大周千里之外,甚至能經營起偌大的一個商記,這些讓喜經商的張平育生出十分的興趣,此女讓他生出幾分想與之相交的念頭。對于向來看不起內宅婦人的他來說,這個想法有多驚悚只有他自己知道
甚至在內心深處,他隱隱為了當年竟沒有發現子淵身邊有這樣能干的小丫頭而后悔。他認真回想了許多此,雖與子淵是至交,更是子淵書房的常客,但是當年侍候筆墨、端茶倒水的小丫鬟,他竟真的毫無印象。
多虧了她?藍怡笑意濃濃。對張平育的為人處世她越發敬佩起來,他們當年協議寫了此事不可告知旁人,張平育就真的從未對別人提過,甚至是在藍怡的父親王承德面前也從多問。這個男人,真是個很好的商業伙伴。
“二爺,今日如此大手筆的請我們父女來鳳仙樓,定是有事要說吧?”
伸脖子吞下女兒吃得滿臉幸福。他卻覺得甚是甜膩的蛋糕。王承德喝了半盞鳳仙樓的天價茶,長出一口氣,也望著張平育。
這對父女的眼神。真是相似!張平育淡笑問道:“梅縣這半年來發生的諸事,想必王管家已與你講過了吧?”
這個“你”字說出口,竟覺得十分舒服,張平育滿意的挑挑眉。端起茶盞。
“噗!”他覺得舒服,藍怡聽來也不過是普通稱謂。但在王承德耳里無異于一聲炸雷。王承德看著張平育與自家大爺王明哲一起長大,對他的性子自然是十分了解的,這個你字由向來與人疏淡的張平育口里講出來,不由得王承德不吃驚。被茶水嗆到。
藍怡趕緊起身給父親輕拍后背,點頭回話,“父親都與我講了。多謝二爺這半年來對王家生意和青山商記的關照。”
張平育淡掃王承德一眼,微微點頭。“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春桃姑娘不必如此。你日后不必一口一個‘二爺’的喊了,稱呼我的表字便是。”
“噗!咳咳……”王承德再次被茶水嗆到,抬起袖子遮住半張臉猛咳起來。
藍怡從未見過父親在桌前失儀,今天也不知是怎了?她笑著解圍道:“二爺這茶雖好,但我們父女都是粗人,嘗不出真味,下次還是換那十文一包的茶葉吧,這好的還是留與懂茶之客才有價值。”
張平育抿嘴,又習慣地輕輕轉動右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看了王承德一眼。
已經喘平氣調整好狀態的王承德看懂了他眼神中的含義,擺手讓女兒坐下,介紹道:“桃兒,二爺的表字是書墨。”
“哦。”藍怡坐下又開始端著被賈氏調教多次才有的斯文吃相,吃著面前的蛋糕,等著張平育說下文。心里則想著“疏陌”二字還真挺符合張平育的性格特征,也不知是哪個人如此了解他給他起的。
張平育見她這樣平靜,露出明顯的淡笑。王承德忍不住抽抽嘴角,女兒到底有沒有聽明白自己的話,還有,這蛋糕真的那么好吃?二爺是以朋友之禮在與她相交啊!
他低頭,悄悄地把蛋糕和茶盞都往外推了推,將手收回膝蓋上恭敬坐好,決定接下來不再動任何東西。
“這次來,主要是想與你談談張家與青山商記在生意上合作的事情。年前給你寫信曾說到黃縣去商量的,因著家里有些雜事未定,才拖到今日。”張平育道明今日之邀。
藍怡點頭,“恭喜你了,哦,疏陌。”父親曾提過,張平育在與張家大爺爭家里的生意的主控權,更明確的說是未來家主之位才沒有時間到黃縣去商談生意,現在他既然說是代表張家,而非他個人與自己談生意。看來,這場兄弟之間的博弈,是他勝了。
王承德抽動著嘴角,緊緊握握拳頭,不禁慶幸自己剛剛做了多明智的一個決定!
張平育神情放松地微點頭,轉動翠玉扳指接著說到:“張家的生意雖攤子不小,但還是以食肆和販茶為主,青山商記雖剛起步,但觀你對青山商記的安排,似乎這幾年商紀不打算開食肆吧?”
張平育的商業眼光,果真厲害!藍怡斯文地取出帕子,輕沾嘴角,“不錯。疏陌是打算怎么個合作法?”
張平育將自己的打算詳細告知藍怡,最后補充道:“當然,具體該怎么做還是要與你商量才是。”
藍怡聽了也覺得大有合作的機會,“疏陌之言甚是可行,不過青山商記并非我一人獨斷。疏陌可否將這些計劃訴之筆墨,我好帶回去與商記的主要管事們商量。”
張平育點頭,對青山商記的管理方法更加好奇起來,“你何時回去?”
“不急,這次要多待些時候,等過了文軒娘親的忌日再往回走。疏陌在這之前寫好就成,呃,盡量按著協議的樣子,分清條款列出來,我也好與他們商量。”
張平育點頭應下,他與藍怡簽過協議,自然知道她所說的條款是什么意思,“后日我寫好后,讓張勝交與王管家。聽王管家說你的成親之日,定在六月?”
王承德又低頭,他真不記得這種事還跟張二爺提過,不過他現在覺得自己腦子不清楚,二爺說提過,就是提過吧。
文外之言:我是被南極藍大人今天早晨五點敲出來的,少見的白日存稿君。大人家小寶寶粘人的厲害,怕是明天凌晨前沒時間打開電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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