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是王家里最小的孩子,雖然是孫子輩可一直養在兩老人眼前,情分自然不同。平時魏蔓夫妻想說兩句都不成,更何況動手呢。再說王仁昊身體本來就不好,而且長得很漂亮和老爺子的母親最像,所以兩個老人自然更舍不得打罵。
老太太本是個迷信的人,喜歡找人算卦,說王家的福星是家里最小的孩子。這之后王家就出了兩個小霸王,連王老爺子出面都不能動這兩兔崽子一根毫毛。不過幸好兩個孩子也不是胡鬧的人,不然準闖大禍。
魏蔓無奈的說著:“媽,這要是你見到貝貝今天的模樣也會生氣的。他們之前在大院和男孩子打打架就好,今天居然特意跑到團里大人,這以后指不定要怎么樣呢。”
老太太指指兩人的腦袋,維護著:“我們家的孩子你還不知道呀,肯定是別人先挑釁的,沒你說的那么嚴重。”
“我敢肯定,這回絕對是他們找茬的。顧貝貝又漂亮又乖巧,更難得還會跳芭蕾,怎么說也不像個主動挑事的人。說來說去都是徐明和劉慧文做的孽,大人惹的事情,做什么扯到小孩身上。”
對于魏蔓的話王杰和王仁昊對看一眼,各自在心中翻白眼,很想大吼一聲絕對是那丫頭先找揍的。奈何魏蔓是個認死理的人,現在不管他們兩個怎么說都會被她認定為,狡辯。
老太太皺眉不解的問道:“怎么又和這兩人扯上關系了?”
魏蔓用簡練的語言將事情所了大概,感嘆的說著:“貝貝這丫頭也是能忍,硬是沒吭一聲。你都不知道,小姑娘身上青青紫紫的有多嚇人。也不知道那個臭小子踢的一腳,小姑娘流了好多鼻血。我們大人最后趕到的時候,小昊正騎坐在她身上作威作福呢。”
其實魏蔓根本不知道,顧貝貝就是那種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她的皮膚很白又容易留疤,所以一用力就留下印子,看著恐怖,其實真不是那么嚴重。
王杰和王仁昊一對眼,沒想到貝貝居然受傷這么嚴重。洋洋得意的同時,又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王守業本來以為幾個小男孩只是小打小鬧,扯扯頭發捉弄作弄,一聽自己兒子糾結四個人打了人家小姑娘,還踢的人家流鼻血,立馬拿起剛剛放下的棍子重重又是一下:“好啊,倒是長本事了,都敢到外頭稱王稱霸去了。老子不是老早就警告過你徐家那小子玩玩可以,不能一起闖禍嗎?我看不教訓教訓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說完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手再一次高高抬起卻緩緩落下。
老爺子用拐棍一下子打飛他手里的東西:“我看你也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給老子坐下。你們兩個給我過來,站前面來。”
看著依舊吊兒郎當站著的兒子,還有畏畏縮縮的孫子老爺子一陣頭疼,沖著自己老伴吹胡子瞪眼,仿佛再說這都是被你寵壞的。
他板著臉大聲說道:“你們的性子老子還是知道的,下手從來都很有分寸,這次不僅一身傷,對方還見血了。說,是什么原因讓你們下死手的?”
王杰有點怕發怒的老爺子:“因為……”
王仁昊生氣的打斷他的話:“不準說,你們可是發過誓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
老爺子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自己小兒子,硬氣的很,用拐棍抽了兩下指指外面門口:“好,一諾千金,不交代是吧?成,去外面操場,沒有二十圈不準回來吃飯。”
王仁昊哼了一聲:“去就去,怕你。”走之前還瞪了一眼王杰,讓他小心說話。
他不讓人說顧貝貝把他的助聽器打掉也是有原因的,要知道自家老爺子老太太雖然明理,也是他們先挑事,可讓自己不舒服的人和事他們是不能容忍的。王家人自來護短,保不齊就把這人轟走,以后再想捉弄可就找不到人了。
王仁昊一邊往外跑,一邊想著自己為什么這么做,估計是覺得她可憐吧。是的,現在想想,這小瘋子真可憐。爸爸媽媽都不要她了,每天還要做疼死人的基本功,很可憐。
老爺子看了一眼挺著腰走出去的小子,彎著嘴角笑笑,點點頭,像他年輕時候。軍人子弟就應該有這樣的性子脾氣,另外兩個穩是穩就是性子弱了點。
老大在外地任職也就年節處幾天,具體的改變看不到,但是既成的性子能變的不多。大媳婦性子是強,但是太古板不知道變通。老三中規中矩,不會犯錯也不會有什么大的成就。二媳婦是直性子,好相處也有原則。
本來大世家就沒想過讓媳婦多出息多本事,規規矩矩不闖禍就好。說到闖禍,家里還有個二閨女,這完全就是家里的一個‘叛亂分子’。以前他沒精力看顧小孩,等發現性格已經養成,想改是不可能了。自私沒擔當,闖禍不是找人背黑鍋就是逃的無影無蹤。
孫子輩,大的心思太重,遇事悶不吭聲;小的太跳脫,不闖禍就不錯了。
他嘆了一口氣,有些疲憊,最近得到消息自己這個閨女已經回國,真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會冒出一個‘驚喜’來。看來以后這個家還是得靠著小四撐著,只是最好是能找個人磨磨他的性子。
老太太看著兒子出去的背影有些心疼的說:“老頭子你罰的也太沒輕重了,雖然是我們家小孩打人,可這二十圈是不是太多了,連大人都吃不消。”
老爺子拍拍她的手:“我兒子我心里有數,晚上你弄點紅花油給揉揉,第二天就好。”
一聽操場二十圈魏蔓他們兩人也嚇一跳,這跑道可不小。王守業向小陳使眼色,讓他去看著點。
老爺子當做沒看到,繼續問著王杰:“說吧,是什么原因讓你小叔和那小姑娘打架的?王家家訓可是有不欺婦孺這一條,想讓爺爺請家法嗎?”
王杰一聽老爺子說請家法嚇的大腿發抖,感覺之前被踢的地方又疼了。關鍵是現在他小叔也不在,沒人給他扛著。他吞吞口水小聲的說:“我答應過小叔不能說的……”
王守業皺眉,大聲喊道:“還嘴硬是嗎?”
王杰眼睛一閉,大哭道:“他把小叔的助聽器扯下來了,小叔犯病了。之后小叔警告我們不準備說,以后也不準找他麻煩。嗚嗚,小叔......說,打一架后他覺得心里舒服多了。嗚嗚......我怕小叔癔癥犯了,和以前一樣不說話。”
話語一出,廳內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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