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姥姥,這么早買菜回來了,真是夠勤勞的。我說你也真是的,家里不是有保姆,何必自己起個大早擠菜市場呢。”
“咳,入口的東西還自己親自去挑放心一些。而且有些東西她們挑的又貴質量又差,雖然咱們這樣的家庭不差這點錢,但也不能當冤大頭呀。”章淑雅笑著應著,迎了過去。
“說的在理,當教授的自然是不一樣,講究品質。我看看,今天都買了什么啊?
“還能是什么,一些簡單家常菜唄。不過家里那個剛回來的大孫女嘴挑喜歡吃海鮮,買了多寶魚,明蝦。我女婿還交代家里燕窩不多,不夠每天早上給她燉著潤嗓子。這不,我特意去買了點回來。”
章淑雅笑著說道,將自己手頭的東西晃了晃。其實燕窩什么的是自家閨女今早特意交代的,說著貝貝昨天手被燙傷了,得每天吃點養一養。并且昨天晚上把她學生孝敬她的哪一點全泡了,特意保姆燉給她喝。
她氣不過,這可是她得意門生孝敬的,怎么就沒她份?不就一點小傷,至于嗎?此刻,正好碰到平時一起跳舞聊得來的幾個,發發牢騷。
“這些東西可不便宜,還真是嘴挑的。”
“媛媛姥姥,你說的大孫女,就是那個在國外跳芭蕾的吧。我聽李太太說了,還沒見到真人了。不過一大早就喝燕窩,是不是太奢侈了點。雖說窮養兒富養女,可這要是養的太嬌貴,婆家可就難伺候了。”
章淑雅嘆了一口氣,小聲抱怨道:“哎呦別說了,吃能吃多少,別太能折騰就好。我昨天才知道,貝貝小小年紀買看十幾輛轎車,而且都不便宜呢。氣的一天吃不下方,這已經不是嬌貴了,是溺愛。可是我畢竟是隔著一層的老太太能說什么呢,只能看緊一點媛媛咯。”
此話一說,眾人紛紛驚呼,卻不想她們的話一字不落的落在了習慣晨跑的貝貝的耳里。
“那只真的得看緊了,旁的不說,就說我家那個媳婦,做閨女的時候就被她爸媽給嬌慣壞了,不孝順公婆也就算了還每天折騰。若不是她給我生了個孫子,我還真想讓我兒子離婚算了。”
話雖然這么說,可大伙心里都明白他們家的情況,媳婦娘家財大氣粗,也就過過嘴癮罷了。但,這卻是將貝貝打上了敗家女的標簽。
“你這話我就當沒聽到,你也別說了,真要是鬧起來可不好看。我趕著回家處理這些東西了,回見了。”章淑雅笑笑,轉身離開,哼著小曲。
貝貝從另一條小道跑了出來,那幾個老太太依舊熱火朝天的聊著。
她看了一眼自顧自離開的章老太太,眉頭皺皺,搖搖頭。不得不說,這老太太可真是人才,她這邊連怎么得罪她都不知道,自己就開始折騰起來了。
貝貝呼出一口氣,繼續慢跑,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貝貝洗完澡了,傷口有沒有碰到水?”
“沒事,我很小心。”貝貝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特意看了章老太一眼,只見她面無表情的吃著自己的早餐,仿佛誰欠她錢不還一眼。陳吉安倒是和藹,翻著報紙,抽空對她笑笑。
“我就說歇幾天不要運動,你又不聽。快來喝點燕窩,剛剛出鍋的呢。”顧向南端著燕窩放在了貝貝的面前笑著說道:“你的手傷了,這個對皮膚好,你婉姨特意交代保姆踩點燉上的呢。”
貝貝抬頭看了桌面一眼,笑著說道:“我還年輕皮膚再生功能不錯,給媛媛姥姥姥爺喝吧,名貴的滋補品應該孝敬老人的。”
顧向南看了自家岳母泰山一眼,才知道自己剛剛疏忽了,彌補道:“都有呢,一人一碗。”他用將燕窩端回廚房,兌了蜂蜜水,不偏不倚一人一小碗。
“爸,這婉你喝吧,我不太喜歡補品。早餐我向來吃的很簡單的,阿姨幫我做的這個三明治就很好。”不是貝貝作,她確實不樂意喝這些東西,更何況這里還有一個看她各種不順眼的老太太呢。她見自己面前的瓷碗推到顧向南面前,看了一眼餐廚房,并沒有見到陳婉,順口問道:“對了,怎么沒看見婉姨?”
“媽媽今天學校有課,所以提早出門了。”顧子媛笑著說道,眼睛彎彎的。
顧向南愣了一下,應道:“是去學校了,她現在是大客座教授,偶爾還排有選修課。”
貝貝沒有追問,摸摸顧子媛的頭,稱贊道:“謝謝媛媛,你真是太貼心了。爸,你快點,我等你。”
“你要出去?”章淑雅抬眼看著她,貝貝冷淡的點頭。
“哦,媽我忘記和你說說了,貝貝今天和我去公司,中午就不再家吃了。”
“去公司做什么?”章淑雅皺眉,又覺得自己語氣太嗆,換言道:“我菜都買了,不就浪費了嗎?”
“孩子去公司能干嘛?肯定是幫向南管理公司咯。”陳吉安敲敲桌面說道:“不是有冰箱嗎,吃不完就留著晚上唄。”
“可是”章淑雅還想再說什么,可她見自己丈夫眼中的警告,歇了心思。
貝貝看著兩人的互動,心里隱隱有了答案,起身走人。
再說一早就從家里就逃出來的陳婉,她到大第一件事就去教務處查了黃浩的檔案,學校確實是有這個人,但她在看到那一份貧困生證明的時候,一臉吃驚。
她隨即打了一個電話,期望這一切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
“大姨,我是婉婉,有件事情我想問你一下。”
“婉婉啊,這么早打電話想問什么?”
“就是市顧家每年30萬贍養費,你們有按時打過去嗎?”她屏息,仔細聆聽。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事情,每年的回執單子不是提交給向南簽過字嗎?怎么,不信任你大姨媽?我可是在稅務局做了幾十年,若不是你媽媽特意拜訪,我還不樂意幫向南管賬呢。”對方滿是不悅的說著。
“大姨,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昨晚向南的大女兒突然問起這件事兒,你也知道我從嫁入顧家就沒孝順過婆婆,心虛,所以就打電話來確認一下。后母不好做。”陳婉解釋著,心里卻依舊不能平靜。
“這能怪誰,當年你結婚的時候我就不同意,有一個這么大的女兒你怎么可能吃的消?不過你也不太軟,哪有女兒管起父母的事兒的,沒這個理。”電話那頭開始說教,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
陳婉虛心的受著,掛下電話揉著耳朵,靠著書架疲憊的舒出一口氣。隨后她掏出一張名片,想了想開始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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