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守成季樹正陪著客人們往院子門口走,在半路上,他們遇見手里拿著書,正急急往這邊趕了過來的季寶花。顧石諾當時臉就黑下來,只是他臉就是再黑,也無人瞧得清楚。他很是自然的側過身子,直接以背示人。
季寶花嬌嬌俏俏的行了過來,她站在路邊向著季守成叔侄行禮之后,含羞的低了頭。她那頭上飄下來兩根淡粉色的綁頭帶,飄綴著在她的臉兩邊,把她襯托得格外的嬌柔可人。季守成季樹正交換一下眼神,兩人眼里都有明顯的惱意。
季家何曾虧待過季寶花?在這樣過年喜慶的時候,她穿著一身粉白七成舊的衣裳,她頭上只有兩根同樣是用了好多次的頭帶輕綁著頭發,這讓來往的客人們這般的打量她,她這是換著法子來說季家的虧待嗎?
顧四老爺瞧了一眼季寶花,他就移開眼神去,他有妾室就喜歡在他的面前時不時的來這么一招,他年青時,還樂意受之,現在他的年紀大了,越來越不耐煩去見這種人。顧七老爺眼神發亮瞧著季寶花,他認為這女子姿色不錯,只是為妻室,她還是顯得太過輕浮了一些。
顧石諾是直接側著身子往前走了幾步,季守成季樹正叔侄自然不耐煩去面對季寶花,他們兩人快步趕上去,跟顧石諾說起院子里的景致來。季家那有什么好的景致,當年是匆忙的在熟州城里居住下來。
隨后的這些年下來,一直為了如何安居而努力。在季家院子的每一處角落里,都能瞧得見季家人努力生存的痕跡。顧四老爺很快的追上前面的人,而顧七老爺略停一下,他審視的問:“你可是季家那位才女?”
季寶花驚喜的抬眼瞧著顧七老爺。她面上立時有了失望的神情,她還是沒有機會去面對那位顧小將軍。她面上失望的神情,讓顧七老爺瞧在眼里,他頓時沒有心情說下去。顧石諾的親事已經迫在眉睫,他可不想為了這么一個小女子,去得罪自家大多數的人。
顧七老爺不等季寶花答話,他直接大步越過她往前走。季寶花一時愣在原地。她想好許多的招數。這才用上第一招就不行了嗎?她轉頭往那一處望去,那一個年青的背影,可否是顧家那位小將軍?
她認為那就是她早已經心許的小將軍。只是他卻因為她庶女的身份,不肯給她認識的機會。季寶花滿眼的傷心神情,她沒有心思往前繼續走下去,她直接轉頭往彎路行去。季寶花手里的書落下來。她走了一會后,兩個小丫頭過來把書拾到手里。
那位大人執意不留下來用餐。季守業把那位大人送走之后,他直接派人請季守成過來說話。兄弟兩人關緊書房門,午餐都直接在書房里面用。午餐后,季守業讓人傳季樹正和季樹立兄弟過來書房說話。
季樹正和季樹立恰巧在一處。兩人結伴同行。季樹正心里隱約有了想法,他瞧得出來他父親很是敬重那位不知姓名的大人,那一種敬重明顯帶著敬上的意味。季樹立瞧著季樹正說:“大哥。我聽說那位顧小將軍也來了我們家?”
季樹正輕輕的點了點頭,季樹立微微的皺了眉頭。他說不出心里的滋味。季樹正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管什么事情,長輩們都不會隱瞞我們做下決定。”季樹立緩緩的點了點頭,低聲說:“大哥,這門親事是不是最好不要拒絕?”
季樹正輕舒一口氣,說:“我們家不會出賣自家的女兒來換取利益,結親是結兩家之好。對方有心求娶,我們這邊自然是要瞧一瞧對方的誠意。我們先去聽一聽長輩的意思,然后再來說其他的事情。”
他們兄弟進了書房,兄弟兩人坐了下來。季守業兄弟的眼光落在季樹立的面上,雖說近年來,季樹立很難會流露出給外人一看皆知心情的端倪,可到底這兩人是瞧著他長大的人。他們的眼光望向季樹正那里,見到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季守成直接跟季樹立開口說:“立兒,你年紀也不小了,眼下就有一樁親事,需要我們商量著做決定。你是寧兒的嫡親兄長,你對西顧家的顧十少爺有何看法?”季樹立輕輕搖頭說:“顧家十少爺為人處事還不錯,我對他沒有任何不妥的看法。”
季守業瞧一眼季守成輕搖頭,說:“我們自家人,用不著轉著彎子說話。立兒,西顧家為顧石諾來向寧兒提親,要求我們兩日后給一個答復?我現在已經派人去請你大伯母和大嫂過來說話,在她們來之前,你可以跟我們說說你的想法?”
季樹立一臉正色瞧著季守業兄弟兩人說:“大伯父,二伯父,此前你們一直說,我們家的女子許親,以門當戶對為挑選對象,為何這一回會改了心意?”季守業瞧著他,說:“西顧家現在對我們季家來說,他家的門戶是高了一些。
可是季家的門戶也不會一成不變的低下去,季家現在有你們,你們將來一定能改變這種現實。”“大伯父,但是現在這種現實是存在的,我們兄弟縱然努力,在近二十年來,顧家只要沒有突來事故的發生,我們還是一樣不如他們家世有底蘊。”
季守業沉吟的瞧著他,過后,他笑了起來,他的笑容里面滿滿的欣慰神情。季守成直接伸手拍了拍季樹立的肩頭,說:“好,立兒,你能這樣的清醒的看到現實,二伯父以你為榮。立兒,你不要帶有偏見去瞧人,你客觀說,寧兒許嫁給顧小將軍這門親事好不好?”
季樹立如何瞧不出當中的好處來,可他就是不想自家妹子去過那種復雜的生活。他輕搖頭說:“不好。一個為人太過強勢,一個為人大過弱勢。我只希望寧兒能過那種順心的生活,我不想她去過那種處處需要提防盤算的日子。”
布氏和邵氏的腳步聲音在書房門外響起來,小廝在外面通報起來。季樹正把書房打開,布氏邵氏婆媳瞧了瞧書房里的人,兩人的神色都嚴肅起來。而此時季樹立的話音剛剛落下來,這對婆媳兩人聽見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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