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人,等著從故地顧家來的明確消息,他們一等,就等到秋風起。顧玫諾兄弟在心里暗自慶幸著,也許因路程遠的原因,那事不了了之。然而顧大少奶奶悄悄跟季安寧說:“我覺得家里那些長輩們一心要做下的事情,只怕是無人能攔得住。人,已經在來的路上。”
秋風起,上午的光陰正好,季安寧很是悠閑的坐在院子里面,秋葉在她的身邊嘀咕著說:“主子,外面風大,你可不能貪這一時的涼快。”季安寧只覺得秋葉越來越有鸚鵡學舌的勢頭,可是瞧著她一心為她好的份上,她只能由著她多說幾句。
秋葉在季安寧眉眼輕抬時,她還是識趣的停下來,故意裝作東張西望的樣子。顧大少奶奶身邊丫頭急急的行過來傳話,她瞧見院子里的情形,笑著對季安寧說:“家里來人了,大奶奶請二奶奶前去說話。”
季安寧緩緩的站起來,秋葉上前想要扶持她,給她輕瞪眼退了回去。季安寧瞧著來人的神色,想著大約是該來的已經到了。在前去亭園的路上,丫頭趕緊跟季安寧說明事情,顧家來的是兩位管事三個粗婦和三個丫頭。
那丫頭悄聲跟季安寧說:“二奶奶,我瞧著他們的衣裳很是整齊,不象是急急趕路多日的樣子。”季安寧輕輕點了點頭,低聲說:“你們去打聽一下情況,可不能讓人說我們怠慢家里的來人。”
那丫頭輕輕點頭,笑著說:“管事嫂嫂已經讓人出去打聽情況了。”季安寧心里放松下來,顧大少奶奶在這方面有經驗,只怕是比她想的都做得周全。亭園的院子里面,顧大少奶奶坐在院子中間,還有幾個錦衣的下人候在她的對面。
顧大少奶奶的身邊有一張空位,季安寧進去后,她掃一掃那幾人之后,直接落坐在顧大少奶奶的身側,問:“嫂嫂,這是誰家里派來送帖子的人,這人數也太多了一些。”顧大少奶奶見她這明知故問的樣子,笑著說:“這那是旁人家里的人,是我們老家來人。”
季安寧滿眼驚訝的神情,她來回打量立著的這些人。片刻之后,她笑起來輕輕的搖頭說:“我們來時風塵仆仆,怎么瞧著他們這般清爽的樣子,都不象是遠途而來的人。嫂嫂,我們還是仔細的查問清楚,別被人輕易的給哄了。”
兩個中年管事模樣的人,面上有著明顯的窘迫神情,他們聽從主子的安排,昨天到來入住客棧休息,今天才直接帶人上門來。兩位管事互相望了望之后,兩人同時上前來給季安寧行禮請安道:“十少奶奶安好。”
季安寧一臉驚詫神情瞧著顧大少奶奶說:“嫂嫂,我聽著是認識的人,只是我對我們家里的人,識得不太清楚,眼前的這兩位是那個牌面上的人?”顧大少奶奶如何聽不明白季安寧的話,她輕輕笑了起來,說:“弟妹在家里日子短淺,自是不識祖父身邊最貼近的兩位管事。”
她用手指點輕點介紹后,向著那兩位管事說:“我們都在這里,老太爺有任何話吩咐,你們只管說來聽一聽。”兩位管事來之前是仔細的商量過,然而瞧著兩位少奶奶的情形,只怕事情比他們想象得要艱危許多。
兩人眉眼間都有難色,然而那三個丫頭都已經帶了過來,他們不能無功而返。年紀大老成的管事上前說:“老太爺,老夫人,老爺,夫人,心疼兩位少爺兩位夫人獨在他地,身邊無多的人服侍,特意讓我們送來三個丫頭過來幫襯兩位少奶奶。”
顧大少奶奶和季安寧的眼光落在三個丫頭的面上,三個丫頭的面容嬌好,如今給她們望著自然添了好幾分的羞色。她們上前來給顧大少奶奶和季安寧行禮說:“見過九少奶奶,見過十少奶奶。”
顧大少奶奶還在沉吟當中,季安寧已經沖著她們擺手,略有些嫌棄的說:“這般的嬌柔身姿,在我的身邊,只怕還需要我的丫頭們去服侍你們。管事,這三人,我無一人瞧上眼。”顧大少奶奶聽季安寧的話,她笑著輕點頭說:“我瞧著她們三人也是嬌柔了一些。
九爺和十爺當差,每月的月俸不多,家中是不會養閑人。她們三人這般模樣和性情,我瞧著還是跟著祖父和父親有用許多。”兩位管事面面相覷起來,他們沒有想過會遇見這般直面拒絕,他們想象當中的拒絕是有許多的理由,他們甚至于提前想好了答復。
他們兩人瞧一瞧面色變白起來的三個丫頭,這般風姿卓絕那可能入不了兩位爺的眼,只是如今他們要等到兩位爺來才能說事。他們來之前,已經去信給兩位少爺,只盼著兩位少爺接信之后,快些趕了回來。
年紀稍稍輕一些的管事上前一步,說:“九少奶奶,十少奶奶,我們來前已派人知會兩位少爺。”季安寧眉眼輕抬的瞧一瞧他,她再瞧一瞧立在那里不曾出聲的粗婦們,她滿眼興致起來,直接開口說:“藍衣大嫂,我想問你擅長做什么事情?”
她的眼光落在那婦人的手上,藍衣婦人紅著臉上前一步行禮說:“十少奶奶,我在府里是做清掃活計的人。”季安寧輕輕的點了點頭,她轉頭跟顧大少奶奶說:“嫂嫂,家里的長輩們實在是太過關心我們了,竟然擔心到我們小小宅院里無清掃之人。”
顧大少奶奶眉眼閃了閃,她的眼光落在兩個管事的面上,她微微笑了起來,直接問年青一些管事說:“你在老太爺身邊一邊管什么事情?”中年男人略略的怔了怔,說:“我管老太爺的出行。”
顧大少奶奶望著季安寧輕輕搖頭說:“你兄長和小十都不喜身邊跟隨人太多。”季安寧見到顧大少奶奶明白她的意思,她輕輕笑了起來,說:“嫂嫂,長輩們這般有誠意,一次送來這么多的人,我們全收下為好。
我瞧著兩位管事都是經年的有經驗人,就留著幫兩位爺管一管外務事情。那幾位年紀大的婦,我瞧著她們的雙手,都是愛做活的人,留下來慢慢瞧一瞧能在院子里當什么差事。只是這三個丫頭瞧著太過嬌柔了一些,有些難安排活計啊。
嫂嫂,這三個丫頭我實在瞧不了眼,如果你一定要安排給我一個兩個,那我就交給官牙子的手里,去換兩個中用的人過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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