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幾壺茶，眾人在茶樓的二樓分成三桌坐定了。這個時候茶館里的生意也不太好，整個二樓除了張大道他們三桌人，就一個老頭跟角落里頭坐著。透過二樓的窗戶，能清楚的看見對面的古玩店。

“咱們就這么看著啊？”鐘一航有些憋不住了，伸手撩起了胡須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張大道不屑的“哼笑”了一下，嘴里道：“先瞧瞧唄之前因為你是熟人介紹來的，很多東西都沒和你交代清楚。正好趁現在有空咱們說說嘛！按著規矩，貧道從來都是先收錢后辦事的。你因為有擔保的，貧道就先來了。可是這個收費標準還是得和你說的，這一家店這么大，要處理也是有區別的。”

“恩”鐘一航不方便說話，就恩了一聲沒說別的。

張大道跟著道：“你自己得想清楚咯，貧道當然是能連他店都一塊滅個雞犬不留的！可這個價錢可就高了，而且很可能造成誤傷，還會引起很多麻煩！到時候把公檢法都招來這個都得你處理。”

后頭的楊銳跟了句最近張大道常說的話：“最近鬧兩會，小子你想清楚再回答！“

鐘一航一愣，心里暗道：什么情況？這是準備燒房子啊？銳哥他們給我介紹了個恐怖分子是吧？鐘一航一愣神，突然覺得面前這個看似精神病人的貨是個相當危險的家伙。

鐘一航這邊發愣，張大道那邊繼續道：“你看吧！這么大的店，里頭人不少吧？你是準備只懲首惡呢？還是準備都一鍋燴了呢？這個可不是按人頭收費的，人越多難度越大，每多一個人就得翻一倍的費用。你之前說的那個錢，可是未必夠。我們的宗旨一向都是多不退，少要補！這個咱們得提前說清楚，咱們可是正規企業從來不亂收費的。”

鐘一航這會兒真受不了了，他又不傻，那個往棋盤上放稻谷的故事他也聽過啊！連國王都扛不住。他再有錢也就是個富二代，還多一個就翻一倍，這是坑傻小子呢！鐘一航連忙撩起胡子，動作略大了些還扯著了皮。瞬間齜牙咧嘴了一下，可嘴里可不敢停，立馬道：“就弄他們老板！那個老頭，對！肯定是那個老頭下的命令！整他就好，這個錢夠吧？”

張大道點了點頭。道：“就整一個人啊？這個行，害一個人便宜只要2000，貧道精神補助28000.你知道的，干這種事兒缺德，你得讓貧道的良心過得去對吧？”

坐在隔壁桌的王偉都傻了，還能用這么無恥的理由收錢？前頭那句“從來不亂收費”似乎喂了狗了。王偉的腦子瞬間空白了下，喃喃道：“這良心也太貴了點。”

張大道那邊可不覺得把自己良心賣了有什么不對的，也許他身上最正常的就是這一點。張大道和大部分人一樣，只要價錢合適，良心和原則都是可以出售的。當然。其中的差別也許是他更坦誠一些。這一點，大抵就是正常人和精神病人之間最大的鴻溝了。

張大道跟著就道：“當然了，要是你說的老頭年紀超過70歲了，那貧道就不好意思俠重手了。畢竟尊老愛幼是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嘛！這個年紀的老頭，你一個不留神他說不定就掛了！那貧道不成殺手了，除非你單加錢，要不然這種事兒貧道是不干的！”

鐘一航越發聽不下去了，這說著說著，怎么好像他不是好人了？連忙第二次撩起胡子（這次動作小了點），跟著道：“沒這么大。那老頭不到六十！頭發都沒白呢！”

張大道嘆了口氣，似乎是有些可惜！之后沖小龐招了招手，道：“來小龐，現在貧道任命你為這次行動的走報機密步軍頭領。現在去查查那店里的人，要有正面免冠半身照全身照各一張！能查到任務檔案更好，工作情況計入績效工資。算你輔助業務一次，提成百分之5，考勤是優秀的話另外獎勵百分之1的提成！”

小龐這邊舉著手機正拍著呢！突然聽見這話飛快的心算了，要是按著十萬算。百分之5就是5000，百分之六就是6000，這太干得過了！連忙點頭，舉著相機就除去了！從小包身上學來的能耐瞬間就發動了，行動間都聽不見聲兒，張大道靠著窗戶觀察，根本沒看見小龐從樓下正門出去！

小龐一走，幾人沒安靜一會兒，看見張大道這桌有了個空位，楊銳就移動凳子過來了，開口就問道：“張兄弟，你準備怎么給小鐘報仇啊？有個章程了沒有？”

張大道笑了笑，道：“其實這事兒也簡單，他的述求貧道已經完全了解了。根據客戶的需求，我們一向是量身訂做計劃的！”張大道先唱了兩句高調，這個套路是他最近研究兩會報告學會的，這么說顯得特別上檔次，跟著才轉向鐘一航，嘴里道：“你其實就兩個要求，一個是要出了心里憋著的這口氣，二一個就是要把面子賺回來，對吧？”

鐘一航聽了也是一愣，張大道這個概括很精辟啊！他就是這么想的，原本還說張大道是瘋子，現在看來能把那幾個前輩都忽悠成腦殘粉，這個家伙有些道行啊？鐘一航驚訝的撈起了胡子，點頭道：“對，就這個意思！這些天西安圈子都傳遍了，說我讓人給坑了！這個臉不掙回來，我可沒法混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看鐘一航這個樣子，也知道他這個圈子是個什么環境，這面子丟了以后，他連西安都沒法待了，跑去了金陵找王偉想辦法，可見是真被人擠兌慘了！張大道撇去浮沫喝了口茶，這才道：“回頭先把你說的那個老頭找出來，讓他吃了虧都不知道找誰哭去！這算是第一個，讓你出口氣。然后才是第二個，想法子把真東西弄出來還得讓他們退錢！我就這么和你說，只要貧道愿意，我能讓他擺個十桌八桌的向你道歉，還得是求著你把東西收下！這種套餐咱們以前干過啊！”

鐘一航一聽，這個他娘的都超過心里預期了啊！連忙道：“就來這個套餐！”

張大道頓時一僵，都有種抽自己一巴掌的沖動，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提高難度嘛？一瞬間，張大道腦子閃過了一個光頭給人排隊買臥鋪火車牌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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