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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錦環,你要做什么?”孫云不客氣的道。愛↑去△小↓說△網
謝錦環慢慢轉身,那張還算正常的臉,咧嘴一笑,趙淑幾人都后退了兩步,“看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君郡主也會怕。”她癲狂的笑著,那雙眼睛呆滯,又惡毒,且張狂,不顧一切般,似乎是已絕望想要與全世界同歸于盡。
“謝錦環,我警告你,別亂來。”謝錦環是謝家嫡長女,趙淑實不想與她有過節,如今新黨力量實在太弱,難與舊黨抗衡,能掙扎著那么多年沒被舊黨掀翻,實乃新黨之人都是非常之人。
女人的事,于國事而言不過小事,但女人的事于家族而言,實乃大事,千里之堤毀于蟻穴,女人的力量趙淑從未敢輕視過。
謝家實在是太重要,太重要了。
“我說過,你會求我的。”謝錦環那雙仿佛要報復社會般的眼,看得趙淑心驚肉跳,這女人人格已扭曲,已著魔。
只是,不過一剎那,她便恢復如常,收放太自如,難怪還被允許出來參見百花宴,不對,她是故意被人放進來的。
思及此,趙淑瞬間變臉,示意小郭子等人,“謝家姐姐怕是乏了,還不將姐姐送回謝府!”
“郡主莫不是搞錯了吧,方才郡主不在,謝姐姐才休息過,怎會乏呢?莫不是郡主腦子不正常?”楊夢嫻從回廊那頭走過來,淺笑嫣然的立于謝錦環身側。
看到楊夢嫻,趙淑冷笑,“看來是楊姐姐也乏了,腦子都不清楚,去,送二位姐姐回府!”
“郡主難道也要把我等都送回府嗎?”孫瑩和衛云舒相攜走過來,“六妹妹怎在此處?四姐遇刺,六妹妹難道不該去看一看?大家都是姐妹,平日里四姐姐可是與你最親厚,莫要因了外人而疏遠至親!君子與君子以同道為朋。小人與小人以同利為朋,六妹妹莫要沾染了粗鄙之氣!”
孫瑩一來便擺足了姐姐的姿態,疾言厲色的說教,那語氣是足足的肯定。孫云便是一個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又趙淑乃一粗鄙之人,列以利當先之小人。
“呵。”趙淑輕笑,“口腹蜜劍者,轉眼如仇人,今兒我就讓你看看什么是小人與小人以同利為朋。”
“郡主怕是沒這樣的機會了。”楊夢嫻神秘一笑。與衛云舒、孫瑩對視一眼,便相攜離去,孫瑩臨走前還不忘刻意對孫云道:“六妹妹,四嬸還在府里等你,你還是快歸家去吧。”
孫云早已將孫馬氏救了出來,只回以她冷笑。
趙淑本能的覺得哪里有問題,但又不知哪里出了問題。
然而,她很快便明白了,只見回廊那邊走來好幾位閨秀,幾位閨秀一見到謝錦環等人在此處。立刻逃開,一副不愿惹事的樣子。
謝錦環得意的笑道:“郡主,如何,我沒騙你吧,你會求我的。”
趙淑已知曉她要做什么了,原來謝錦環才是真正的殺手锏,是導火線,且他們的首要目標也不是霍家!而是謝家!
“謝家沒了,你能得什么好?”趙淑不能理解,一個沒了家族的女人。她的路恐怕只有黃泉路了,還能討得了什么好?
“我只要報仇,報仇了就好。”謝錦環目光呆滯,臉都扭曲了。“如果不是你,我父祖父根本不可能和霍白川、顏時忍同流合污!如果不是你,孫家也不會退婚,我也便不會成為不祥的寡婦!一切都是因為你!我要毀了你,毀了你們!”
陸陸續續有公子閨秀,以及一些朝中大臣、夫人。世家、勛貴、皇室之人從此處經過,他們都遠遠的避開,走得遠自然也聽不到謝錦環說什么,只用異樣的眼光看趙淑三人,而后低首與身邊的人議論。
霍白川剛從假山之后拐過來,便聽到幾人在小聲議論,“謝家竟出這樣的女兒,真是……嘖嘖。”說罷還搖搖頭以表示不能接受。
“被退婚已經很丟人了,還死了丈夫,這是不祥啊,謝家也就傳到這一代了,能教出如此女兒,謝家還有什么盼頭?完咯,可惜傳了幾朝的烏衣門楣,可惜,可惜。”說此話的人是一名四十多歲的婦女,濃妝艷抹的,說起話來眼眸中還帶著鄙夷,仿佛自己有多高貴似得。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她身邊的另外一名婦人點頭附和,“可不是,方才你沒看見,祖父生死不明,她就硬是裝作崴腳撲進人家永王的懷里,得虧太子殿下手快,不然永王要娶個寡婦,嘖嘖。”
“也害了十皇子,十皇子怕是要不好了,你說這不守婦道的,真是害人精,謝家女,娶不得啊。”
歷史驚人的相似,幾年前,趙淑便是讓人莫要娶王家女,如今有人要依葫蘆畫瓢,從謝家內部瓦解謝家,禍起蕭墻。
霍白川環視了一周,大家都在議論這件事,謝錦環如何如何的不知廉恥,不守婦道,不愛長輩……謝家嫡長女都如此,謝家其他女兒能好到哪里去?以前那些稱贊謝家女賢良淑德的詞兒早忘了。
這些議論的都是一些末流家族之人,或是為了家族利益,或是本性如此,紛紛添油加醋議論開來。
“公子,奴才去請謝大人。”小胖看不下去了,再不處理,謝家怕是要完了,連他都能看出來,這是有人要毀了謝家。
雖不至于從此敗落下去,但起碼幾年內要休養生息靜等風頭過去,幾年能改變很多事,誰知曉幾年后,謝家還會不會站在他們這邊?
霍白川搖頭,“你覺得出現這種事,謝家人會如何做?”
“不守婦道,燒死……”小胖說罷自己便是后背發寒,若謝運親手將自己的嫡長孫女燒死,名聲是保住了,但誰能肯定謝運不發瘋?
“孫云要孫家五成產業,剩下的五成我要了,幫四皇子妃一把。”霍白川淡淡的道,與之之前開玩笑玩世不恭之時不同,他說得極為嚴肅。
另一邊,趙淑看傻子似得看謝錦環。直接對小郭子道:“我判定她精神失常,瘋了,不宜見人,將她關起來。任何人不得探視。”
謝錦環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趙淑,“你怎么敢,我可是謝家嫡長女,抓了我。你別想討到好處!”
“我怎么不敢?和瘋子有什么可談的?”這種應該叫‘人肉炸彈’,自殺式炸毀他人,這種扭曲的人格,根本無需客氣。
謝錦環見趙淑根本不受威脅,頓時便慌了,大叫一聲,“來人吶!”
她一聲令下,有丫鬟婆子打扮的三人便迅速圍在她身邊,保護著她,被三人保護起來的謝錦環得意的看著趙淑。“今日之后,世上再無烏衣謝家!”
小郭子、小朱子以及蘇繡三人同時直奔謝錦環,然而就在三人離開趙淑身邊后,一矮小之物迅速出現在她面前,手中拿著一把長刀要砍她。
動作非常粗暴簡單,毫無章法,但直中要害。
初春和盛夏亦是學過幾年武,反應極快,一個翻身便擋在趙淑面前,將趙淑推了過去。半束與馬安護住孫云,趙淑被初春推到孫云懷里,兩人差點跌坐一團。
初春與盛夏兩人不過是半路出家,且習武年紀太大。哪里是那團小矮人的對手,不過是一個照面,兩人便各中了一刀。
但兩人乃死死的擋在趙淑面前,誓死不退,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趙淑決定今日之后。給這兩姑娘找個好婆家。
這時,不知從何處飛來一只箭,箭破空而出,小矮人雙耳一動聽到箭破空的聲音,想要躲避,然她哪里是衛廷司的對手,不過是一個呼吸間,箭便穿透她的胸膛。
“此女為江洋大盜,混入靜馨園,被我追查到蹤跡,她企圖以郡主為人質再次逃脫,讓郡主受驚了,還請郡主恕罪。”衛廷司從假山之后走出來,右手扶著劍,左手拿著一捆繩子,走到那小矮人身邊,將繩子一扔,對身邊的張昌和嚴責葎說:“捆起來帶回去。”
只是眼睛直直的盯著趙淑,他剛才聽了孫云與趙淑的對話,林秀雪在勾引霍白川,所以他的淑淑要去收拾林秀雪,心中莫名很不舒服,這個女人差點和自己有婚約,跟了霍白川豈不是很好?為何要去阻止!
此時,管他什么新黨舊黨,不聽話打到你聽話,就是好黨!所以,不顧暴露行蹤,也隨著那破空一箭走到眾人視線之前。
張昌與嚴責葎小心翼翼的將那半死不活的小矮人綁好,又戰戰兢兢移到衛廷司背后,方才大人發神經,差點將人家的假山一拳打碎,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邪火,此時還是少惹為妙。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衛廷司此刻心情極其不爽,不爽的源頭似乎還是趙淑,自然這個明眼人是孫云,其他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破了膽,哪里還有閑情注意其他的,尤其衛廷司的名聲一向不好。
扯了扯趙淑的衣角,“阿君。”低聲喚了一聲。
趙淑回過神來,勉強一笑,“原來是江洋大盜,這樣小的大盜,還真是與眾不同。”
“自然,此大盜作惡多端,本將已是追查多時,今日抓獲,也算了卻一樁心愿。”衛廷司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氣勢乃是盛氣凌人,他一到來,所有的人只記得,衛廷司在此處,而謝錦環方才說了什么,已沒心思去關心,實在這個人存在感太強。
這小矮人分明是謝錦環的人,然而此時在衛廷司口中,她是一個江洋大盜,他說是江洋大盜,何人敢說她只不過是個婢女。
他說完,看了周圍躲得遠遠但又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的眾人,冰冷的道:“謝娘子受賊子脅迫,為保性命不得不向太子殿下求助,奈何賊子猖狂廢了她的腳,致使她跌倒在地,來人,將謝姑娘送回謝府,今日之事,諸位切記,賊子乃有同伙在逃,希望各位謹言慎行,莫要招惹了賊子。”
謝錦環以及她的三個下人也早已被制服,五花大綁扔在地上,謝錦環好些,她只是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恨恨的看著趙淑。
衛廷司話音落下。她想大聲反駁,說自己就是不守婦道,說自己就是想要用下三濫的手段再嫁,但她已沒有機會了。衛廷司隨手摘了一片葉子,一擲,她的腳環便受了傷,整個人痛得說不出話來。
“送走。”衛廷司話不多,說完走到趙淑面前。“郡主可是還有事要做?驚擾了郡主,本將想將功補過。”
隨時他一聲冰冷的‘送走’,躲在遠處圍觀的諸人嚇得紛紛逃開,不想與這尊殺人同處一空間,這尊羅剎不但指鹿為馬,還隨手便毀了謝錦環的腳,根本便不是人,不是正常人,是魔鬼!難怪衛家上上下下都不待見他。
“衛將軍不但做了刑部官員做的事,還要做女人做的事?”趙淑體內的暴力因子在瘋狂的翻涌。剛才太特么爽了!
老子就指鹿為馬,你耐我何!
“我只知為君分憂。”
孫云湊到趙淑耳邊低聲道,“此君非彼君,乃你這個君。”
她語氣揶揄,哪里有方才在竹樓時的冷靜霸氣,分明就是個中二女,趙淑嫌棄的看了她,同樣壓低聲音道:“立場呢?”
“要什么立場?強者就是立場,不是還有事要做嗎?還不走?”孫云催促道,說罷還不忘討好的對衛廷司笑笑。
趙淑看她一臉諂媚。太能屈能伸了,這樣好嗎?
轉眼,她便也笑起來,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那模樣便是第二個孫云,“多謝衛將軍,衛將軍,請。”有免費勞力不用,是不是傻。
決定跟衛廷司前去后,趙淑忙對受了不同程度刀傷的初春和盛夏道:“你兩去找彭老包扎一下。”
兩人都極為懂事。知曉這個時候跟在趙淑面前,幫不上什么忙,只會拖累,便領命下去了。
離開時,趙淑看了看謝錦環被送走的方向,或許謝錦環的悲劇,自己是那根導火線,或許當初自己若不去謝家,謝運可能不會站在明德帝這邊,謝錦環也就能安安穩穩的做她的孫家大少夫人。
但世事變遷,自然法則,謝錦環有自己的恨,她也有自己想要保護的,她沒有佛主割肉喂鷹的慈悲胸懷,不會用自己所謂的大愛去感化一個扭曲的靈魂。
“看什么?同情她?”孫云問,她說不上是同情還是憐憫,憐憫多一些吧,畢竟對于她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做法極不贊同。
趙淑搖搖頭,“沒什么,只是覺得,又少不得勞煩他人給我父王背書了而已。”
“多簡單的事,讓太后給你父王找個王妃,便萬事大吉了。”孫云比之前要果決了許多,或許是越過了心里的坎兒,人一下子更明亮了。
“人選都沒有,你讓皇祖母怎么下旨?”趙淑自顧與孫云低聲交談著,突然被小郭子拉住了,頓住腳才發現要再走下去,必然要撞上衛廷司的后背。
衛廷司仿佛一棵輕松一般站在廊上,迎面霍白川走過來,謝運與他并肩而立。
“多謝衛將軍出手相救,不然老夫孫女性命難保,多謝,多謝。”謝運躬身感謝,他第一次覺得衛廷司其實還挺不錯,關鍵時刻既能威懾他人,又能保全自己人,以前他與別人般,覺得衛廷司如傳言的般嗜殺成性,不講情理。
此時,見了衛廷司,他只覺衛才韜著實不是個東西,親兒子都能讓人作踐至此!
衛廷司禮貌性回禮,“為君分憂而已,謝大人客氣了。”
謝運再次拜謝,很是感激,作為謝家家主,他非是那小肚雞腸之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并不是那糊涂的,更何況衛廷司實實在在為謝家挺身而出了,他自不會介意衛廷司比他年輕幾十歲。
只是,衛廷司卻避開了。
謝過衛廷司,謝運又給趙淑賠罪,他極為誠懇認真,誠誠懇懇的抱拳彎腰向趙淑遙遙一拜,“老夫管家不嚴,還請郡主恕罪。”
趙淑同樣避開,不受謝運的禮。
“謝娘子韶華之年被退婚,又經受喪夫之痛,還請謝大人給她找個好歸宿,再怎么說,她都是大人您的長孫女,也曾繞膝持孝過。”趙淑想了想,最終還是將這發話說出來,不是同情,不是心善,而是消極的處理方法,永遠不是最好的。
“多謝郡主,老夫替那不成器的孫女多謝郡主。”謝運早已在心中想好了法子,出了這樣的事,謝錦環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一,去家廟呆一輩子。
二,秘密處死。
但聽了趙淑這番話,他突然想到,越描越黑,不如坦蕩蕩的,讓人教化她,給她正常人的生活,挺過去,或許便是晴天,所有留言詬陷也便不攻自破隨風而逝。
“衛老弟,你的事包在哥哥身上。”霍白川見話也說得差不多了,走到衛廷司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眾人也都知曉是什么,靜默不語,衛廷司看了他一眼,“霍兄該成親了。”
“衛將軍搶了刑部的飯碗還不算,難道還要搶媒婆的?”霍白川后退兩步上上下下打量衛廷司,嘖嘖的搖頭,“我的終身大事放在你身上,堪憂啊。”
“郡主,可要走?”衛廷司莫名的便很不想搭理霍白川,轉頭問趙淑。
趙淑點點頭,她并不想多在此處耽誤時間。
衛廷司繞過霍白川和謝運,率先往前走,身邊跟了個只想把自己當做景布的張昌,他比之其他人而言要了解衛廷司些,今日將軍脾氣很暴躁啊。
趙淑與孫云福了福身,便跟在衛廷司身后,繞過謝運和霍白川,走到霍白川身邊時,霍白川說:“有沒有看出來,我盡量在化解尷尬?”
“沒有。”趙淑對她露齒一笑,走了。
幾人走后,謝運與霍白川靠在一處,謝運道:“你惹他了?”
“沒有,不過回府長姐肯定要罵我了。”說罷他假笑兩聲,“要不,待會我去你那喝兩杯?”
“蓬蓽生輝。”謝運回頭與他對視,兩人都笑得跟狐貍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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