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吧,這門婚事,門不當戶不對,談不來,沒得談”
已經到樓下,霍禹廷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霍津梁:“所以,現在去秋家,賠禮道歉是其次,主要目的,正式把這婚事推掉,回絕”
“原來如此”霍津梁終于心里踏實了,還以為爺爺會責怪他。
霍禹廷轉身,繼續向前走,又說:“說我們霍家沒管教好孩子,在公司欺負他們家寶貝女兒,我就不信好端端的上著班,我孫子欺負她女兒做什么這八字還沒一撇的剛要談婚事,就這樣鬧騰,以后真結了婚,那我們不得天天看人臉色過日子這門親,我們霍家高攀不起霍家的男人,可以什么都沒有,就是不能沒有骨氣”
秋家,在f市,門庭顯赫。家族的人,有的經商,有的做官,有錢有權。
到秋家的獨門大院外,下車之后,霍老爺子還說著:“經常上電新聞視那個,秋天罡,原來的市領導,后來才升的省級干部。”
按了門鈴,姜義謙在可視對講門鈴前,跟里邊問話的傭人說明來意,把兒子拉來給初晨小姐道個歉。
站在外面等了好一會,遲遲不見大院門開。
姜義謙暗自嘆了一口氣:大戶人家,架子就是大
又過一會,才有一個年紀過四旬的女傭,開門出來,把他們爺孫三人領進屋。
三人在會客廳坐著,等女傭上了茶,才等到唐佳媛從樓上不緊不慢的下來。
“真不好意思,我在家穿得隨隨便便,看你們來了,得收拾一下才能見人,讓你們就等了。”唐佳媛在主人位的單體沙發上坐下,揚起一臉的笑。再看到擺在茶幾上的果籃,又用很客氣的語氣說:“哎喲,你們來就來嘛,還帶什么水果,太客氣了。”
接著,大聲吩咐女傭:“蓮姨,快把這水果洗了切好,端上來給客人吃。還有那盒他們剛從法國帶回來的點心,也拿過來給客人嘗嘗。”
叫蓮姨的女傭,應聲過來,把果籃拿了去。
客套的禮儀,客套的話完畢,是該切入正題。
姜義謙先開口,代表不聽話的兒子,向初晨小姐道歉,同時也向秋太太說句歉意的話,最后還想替兒子挽回點面子:“年輕人嘛,鬧鬧別扭,慪慪氣,也正常。”
唐佳媛先表示,這點小事,等她女兒消氣了,也就過去了,他們不必這么鄭重過來道歉,緊接著又數落起霍津梁的不是:“津梁,不是我說你,晨晨從小大家都寵著她,不讓她受一點委屈。她是嬌生慣養,任性了點,你比她懂事,什么事你讓她一點。這還沒結婚,就讓她受委屈,那結婚以后還得了。”
想她今天早上,前腳剛回到家,茶沒喝上一口,寶貝女兒就哭著回來。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砸東西,大罵霍津梁,她在房間外敲門也不開,急得心疼。問女兒怎么了,半天也問不出什么來,唐佳媛又心急又生氣,打電話到霍家,把氣撒出去。
霍津梁說很抱歉,不得不再解釋重申,大家都誤會了,他和秋初晨并沒有交往,也沒有要交往的意思,更別說結婚。之前都是誤會,他早跟秋初晨說清楚,只把當妹妹一樣,沒有男女非分之想。
“你說誤會,就是誤會了我們家晨晨可不是這么說的”唐佳媛不依不撓,硬是要把霍津梁說成占了她女兒便宜不承認的負心漢。
她也弄明白了,霍津梁一口一個誤會,壓根就不喜歡她女兒,沒有想跟她女兒結婚的意思。
這么婚事,沒法談下去,正合她意
她看霍津梁人還可以,但打心底就看不上小門小戶的霍家。
她這么急著去霍家談婚事,也就做做樣子給女兒看,目的不是想把婚事談成,而是想把婚事談砸了,好讓女兒死心。
既是誤會一場,霍津梁和她女兒清清白白,最好不過
“媽咪,你別說了”秋初晨從樓上下來,還紅著眼睛,啞著嗓子說,“是我沒跟你說清楚,就像津梁哥說的那樣,其實都是誤會,我和津梁哥,什么都沒發生過。我喜歡津梁哥,那樣說,就希望是真的嘛”
“你這孩子,早不說清楚,看把我這當媽的給急得團團轉”唐佳媛罵她一句,順著臺階就下,轉對爺孫三人,尷尬的說,“那個,津梁,真的是誤會,我錯怪你了。”
半天不說一句話的霍禹廷,終于開口:“既然是誤會,說明白,大家都清楚就好了。這婚事嘛,因為誤會而起,誤會說清楚了,兩家門不當戶不對的,也就算了嘛秋家高門大戶,財大氣粗,我們小戶人家,實在高攀不起。”
唐佳媛一副不敢當的樣子,忙說:“哎喲,可別這么說。現在都什么時代了,哪還講什么門當戶對,只要年輕人互相喜歡,做父母的都不反對。”
問題是,霍津梁和秋初晨,既門不當戶不對,也不互相喜歡
看秋初晨一臉傷心的樣子,霍津梁對她說:“初晨小姐,你對我的心意,我只能心領了。祝你早日找到良人佳婿。”
這爺孫二人,一前一后的話,算是這把門親事,徹底回絕。
秋初晨不吭聲,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唐佳媛見狀,假惺惺的勸:“感情嘛,不是說來就來的,要時間慢慢培養。津梁,你和晨晨,兩個人試著交往一段時間,感情就培養出來了嘛”
“伯母,實不相瞞,我心中另有佳人。”霍津梁一句話,把和秋初晨試著交往的建議也回絕了。
說說到這個份上,就沒什么可說的了。
霍家爺孫三個,起身告辭。
出了秋家大院,霍津梁大松一口氣。
“爺爺,爸,謝謝你們,真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他們出面,來秋家把他和秋初晨的事情回絕,免了他和秋初晨的誤會越滾越大,最后不好收場。
霍禹廷鼻子“哼”了一聲,直接上車。
后邊,姜義謙跟霍津梁說:“你是我兒子,我是你爸,說什么謝”
說了這句話,姜義謙忽然臉上暗了下來,想起來,他們今天來秋家,開始的時候受了怠慢。老爺子和霍津梁嘴上不說,心里一定也不舒服。
嘆了口氣,他拉住霍津梁,試探的說:“津梁,你要是肯認回你生父,今天都秋家來,可就是不一樣的光景,不至于像今天這樣,讓人瞧不上眼,被人輕視。我沒有能力,給不了你什么”
如果他肯認他生父穆成允,背靠穆家,有穆成允給他撐腰鋪路,他以后的路,會走得順風順水,他也能出人頭地,不會再被人看低瞧不起。
“爸我是你兒子,只認你是我父親”霍津梁不愛聽這些話,不想提這個,“別說這些,上車吧”
什么親生父親,對他而言,并不重要。
而看著他出生、牙牙學語、蹣跚學步,把他舉起拋高高的爸爸,是姜義謙。
教他識字,陪他寫作業,犯錯誤時教育他,生病時半夜抱他去醫院,難過時開導他,偷偷給他零花錢的爸爸,是姜義謙。
辛苦賺錢養家,愛他母親疼他母親,現在又照顧他爺爺的爸爸,是姜義謙。
除了媽媽和爺爺,姜義謙是他最親的人,他只認這個爸爸。
以為這樣終于可以擺脫秋初晨,霍津梁又想錯了。
秋初晨就是不甘心,得不到的越想要,不到黃河不死心。
她和母親唐佳媛大吵一架之后,上樓又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把床上被揉的變形的玩偶娃娃捏成一團,咬牙說:“我不甘心,我不會放棄”
第二天早上,秋初晨一如既往來上班,紅腫的眼睛,遮擋在深色的眼鏡片后面。
“津梁哥,這是我給你泡的咖啡。”
好像昨天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秋初晨繼續泡咖啡往總監辦公室送去,放在他的臺面上。
看到她端著咖啡進來,霍津梁非常頭疼,繼續對她視而不見。
她站在旁邊,好像要看他把咖啡喝了,才肯出去。
霍津梁眉毛一挑,終于看向她,表情嚴肅,冷聲說:“秋小姐,你來yad公司實習,不是來泡咖啡,而是來工作的,請你以工作為主不管是正是職員,還是實習生,yad公司都不需要怠慢工作的人,你回去工作吧”
“是,霍總監”秋初晨低低應了一聲,垂著頭出去。
“站住”他叫了一聲。
她停下腳步,轉身看他,目光有些許期待。
他指了指桌面上的杯子,面無表情的說:“把你的咖啡拿走。”
眼神黯淡下來,秋初晨沒有回來拿走咖啡,而是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看著她走出去的背影,霍津梁靠在座椅上,又頭疼的揉起太陽穴。
還好,一整天時間,除了泡來一杯咖啡,秋初晨沒有再來糾纏他,乖乖呆在建筑設計組辦公室,組長給她分派了什么工作,她就做什么。
下班時,霍津梁到兩邊大辦公室,了解一下今天各組的工作進展情況如何。
到了室內組,看到陶筠風一邊打電話,一邊收拾東西準備走人的樣子,聽她說話的意思,像是要去和王瑋約會
眉毛一挑,霍津梁開口,大聲說:“圣廷酒店室內裝修設計施工圖明天要全部交稿過審,負責這個case的相關人員留下,一會到會議室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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