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筠風,王瑋不適合你。”
走出酒店,陶筠風終于明白,為什么霍津梁和卓廷煜兩個人會對她說出一模一樣的話。
他們早就知道王瑋是什么樣的人,追她是什么目的,卻不直接跟她說清楚,看她傻傻的被騙得團團轉
呵,不能怪別人,要怪,只能怪她自己。
別人都說到這個份上,給她暗示,她還看不清,被享受追求的虛榮蒙蔽了眼睛
看向蹲在地上揪自己頭發的女人,車里的霍津梁嘆了一口氣。
不經意間,就經歷一場很現實的事實這就是人生
在這看似陰暗的現實背后,還有更陰暗的,她沒看到而已。
“陶小姐,需要坐車嗎”
陶筠風抬頭,見一輛銀色現代,停在她前面。
她站起身,滿臉意外:“你怎么會在這里”
怎么知道她在這里
霍津梁推開副駕駛座車門,回答得云淡風輕:“在南水岸等不到熟悉的酒保,就到別處轉轉,正好路過這里,看到一個女人身影,很像我的同事陶筠風,過來一看,果真是”
上了車,陶筠風一言不發,霍津梁也什么都不問。
車子緩緩向前行駛,車內的安靜,把夜晚的如夢如幻的霓虹隔在車窗外。
“有點熱,可以開空調嗎”
陶筠風感覺越來越熱,把車窗按下來,開著窗也一樣熱,好像今晚的風,都是悶熱的。
“可以。”霍津梁把所有車窗打上,開了空調。
他可以肯定,她喝了不少酒。
酒喝多了,會覺得熱。
“空調,開大點。”陶筠風終于感覺到一點涼,但還不夠。
霍津梁搖頭:“不能開再大,空調開大了你會著涼。”
不開算了
陶筠風靠著座椅,歪著腦袋,看向窗外。
感覺,越來越暈,越來越熱。
手,不知不覺,放在胸口,不斷拉扯胸前的v領。
“陶筠風,你想引我犯罪嗎”
霍津梁看她一眼,又扭頭看向前方。
她反復拉扯胸前衣領的動作,簡直像拉扯著他的神經,讓他不能集中注意力開車。
“什么”
她回過頭,看到他吞口水而滾動的喉結,才明白他什么意思,突然想起秋初晨跟他說的話:他對女人,完全沒有反應,我猜,他可能只對男人有反應,是gay
一肚子火氣和郁悶,在聽到他這句話,再想到秋初晨的話之后,陶筠風心情有了好轉,側過身,目光把左邊正開車的男人從上到下看了一遍,非常欠扁的問:“霍先生,我聽人說,你對女人完全沒有反應,只對男人有反應”
“誰說的”霍津梁打斷她,不知她這想法,從何而來。
陶筠風賊賊的笑起來:“秋大小姐跟我說了,那天早上,在逸林山莊,她在你面前脫光光了,你一點反應沒有。”
霍津梁額上冒出了黑線,她居然在懷疑,他是gay
難怪最近她看他時,眼神總是很奇怪。
“對秋初晨沒有反應,是因為不喜歡。”他一本正經的解釋,并且強調,“但是對你,分分鐘想犯罪。”
對她,分分鐘想犯罪
“我不信”她側過身,俯下臉,去看他有沒有想犯罪的證據。
車子突然停了,還好路上車少,后面沒有車撞上來。
霍津梁不止額上冒黑線,整張臉都黑了。
“哎呀”看到他關鍵的地方明顯凸起,脹鼓鼓的,陶筠風小驚叫一聲,身子像彈簧一樣彈回去,一臉尷尬,“我想,你該冷靜一下。”
“該冷靜的人,是你”霍津梁咬牙,再次開動車子。
朦朧的車燈下,她一張臉紅得誘人,聲音也帶著嬌媚,看樣子,不止喝多了,而且隨時會發酒瘋。
她要借著酒瘋一直撩撥他,他根本沒法冷靜下來。
片刻之后,車子在路邊停下,霍津梁下車,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把她也拉下車。
“怎么停在這里,你拉我下車干嘛”陶筠風一下車,就感覺到一股熱氣把她包裹。
霍津梁拉著她,往廣場的噴泉走去:“帶你去看噴泉。”
“這么晚了,看什么噴泉”
“讓你冷靜一下”
平地上噴出的水柱,一高一低,起起落落。
霍津梁拉著陶筠風直接竄入水柱中,像玩鬧的小孩子一樣,在噴出地面的水柱中穿梭,兩個人一下子被澆個透心涼,弄得一身濕。
身子的熱氣慢慢散去,陶筠風暈乎的腦袋,徹底清醒了。
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濕漉漉的霍津梁,再看濕漉漉的自己,再想起今晚在酒店里的遭遇,陶筠風突然覺得很可笑。
“哈哈哈哈哈哈”
她張開雙臂,在噴泉間旋轉,像個瘋子一樣,放聲大笑。
霍津梁看著她,半瞇起眼睛。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緊緊擁在懷里
不想一直被人當瘋子圍觀,冷靜下來之后,霍津梁很快把陶筠風拉走。
兩人濕漉漉的跑上車。
車上沒有紙巾,陶筠風包里也沒有,霍津梁示意她:“前面的小抽屜有包抽紙。”
陶筠風拉開座位前面小抽屜,果然有包紙抽,她順手拿了出來,幾張照片躍入她的視線。
她隨手把照片拿在手上,一張一張翻看著,眉頭糾結起來:“你早知道他們這種關系,為什么不早跟我說清楚”
照片上,是王瑋和叫芳姐的女人,各種親密。
“這兩天才知道,沒來及告訴你。”霍津梁說的是實話,也不完全是。
之前,他只知道王瑋是那種吃喝玩樂的小白臉,不可能真喜歡陶筠風,才說王瑋不適合她,而王瑋和芳姐的關系,他最近幾天才無意中從別人口中得知,但他并不打算直接告訴陶筠風。
“我就是告訴你,你也未必相信。”
他說過,王瑋對她那些不過是討女人歡心的手段,她聽不進去。
陶筠風苦笑了一下,是自己犯賤,無話可說。
看她一臉懊惱的表情,霍津梁試圖安慰的說:“陶筠風,你沒必要太過自責,其實你不過犯了個女人容易犯的錯。女人感性,容易感動。男人使點討好的小手段,給女人送花,請吃飯看電影,送些禮物,為她花點錢,給她點小溫暖,女人就會感動得一塌糊涂,以為男人真喜歡她。”
“你別說了”陶筠風雙手捂臉,覺得很難堪。
霍津梁閉嘴,不說了,發動車子。
過了一會,陶筠風終于意識到,好像哪里不對。
她看向霍津梁,認真的問:“今天晚上,王瑋約我陪他過生日,那個女人突然出現,你都知道”
沉默了片刻,他才發出一個低低的單音:“嗯。”
事實上,整件事跟他脫不了干系。
今天確實是王瑋生日,他想借機得到陶筠風,設了個局請她到酒店總統套房。他不知道,他設計陶筠風的局,在霍津梁安排好的局中。
在這之前,霍津梁拿了陶筠風剛才看到的幾張照片,見過羅培芳,就是那個叫做芳姐的女人,要她配合按他的要求做件事。羅培芳被劈腿,簡直氣炸了,答應他的要求。
之前霍津梁還想,如果她不答應,他會告訴她,這些照片會落到她丈夫林先生的手上,更嚴重的會被曝光公之于眾,那樣的話,林先生臉上不好看,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慶幸的是,他的這些想法,派不上用場。
羅培芳訂了套房要陪王瑋過生日,又假裝臨時要去外地,給王瑋約陶筠風的機會,才有后面捉奸在場的戲碼。
他在酒店外等她,就像螳螂撲蟬,黃雀在后。
這些,他并不想讓陶筠風知道。
不想他疏忽大意,沒有把照片收好,讓她看到了。
看她一臉驚訝,不希望她想太多,他沒告訴她是他安排的局,而是說:“我給她發了一條信息,沒想她真會出現。”
陶筠風不知該說什么,一路上沉默不語。
如果不是霍津梁,那個女人不會出現,而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被一再欺騙。
這一次,她沒辦法輕松的對他說出“謝謝”兩個字。
回到她的住處樓下,看她下車,霍津梁只說了句:“早點休息。”
洗過澡,看屋子里王瑋買來的幾盆綠色植物,陶筠風想把它們統統扔到樓下。
她踢了玻璃門邊上的金邊虎皮蘭一腳,花盆搖晃了一下,又穩住不動。
花盆里豎起的葉子對著她,好像在抗議:我們是無辜的
好吧,這些植物是無辜的
陶筠風打消把它們都扔出去的念頭,當個教訓留在屋里養著,每天看著,反省自己。
走出醫院,王瑋慶幸,陶筠風那一腳,沒有把他踢殘。
車鑰匙和銀行卡,暫時羅培芳收走了,他身上只有一些零散的現金。
摸著還沒消腫的臉,看向大馬路,他只想快來一輛的士,快點回去睡一覺。
一輛銀色現代停在他面前,卻不是出租車。
霍津梁從車上下來,從頭到腳看了他一遍,目光停留在他未消腫的臉上,嗤笑一聲,想來陶筠風下手不輕。
王瑋轉臉迎上他的目光,皺眉:“很可笑嗎”
“嗯。”霍津梁微微點頭,接著說,“我不是專程來笑你,而是要送你一句話:以后離陶筠風遠點,不要再糾纏她”
想到陶筠風打他這么狠,差點把他打殘了,差點讓他斷子絕孫,王瑋心里恨得咬牙,也嗤笑一聲:“糾纏她當我真喜歡她就一張臉還過得去,要胸沒胸,打扮灰頭土臉,硬邦邦像塊木頭一樣不懂風情,還脾氣超差,我怎么會喜歡這種女人要不是看在秋初晨給我一筆錢且數額不小的份上,我才不會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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