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悅之,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宇哥從頭到尾愛的都是我,我才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你為什么一直霸占著這個位置不肯離婚?”。
姬蕊蕊趾高氣揚的站在樓梯上方,惡狠狠的說道,而她的身旁還站著一個清俊儒雅的男人,正是陳悅之的丈夫趙宇。
陳悅之緊緊咬著唇,她簡直不敢相信,昨晚上還和她甜言蜜語,一起暢想未來美好生活的丈夫,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沒有看姬蕊蕊,只是靜靜看向趙宇。
“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趙宇臉上有一絲愧疚閃過,輕聲道:“對不起悅之,再遇蕊蕊,我才發現,原本我的心里真正愛的人是她。而且我的能力早就有了,我要競爭磊實企業的總經理,蕊蕊的叔叔是董事……”
趙宇的聲音越來越小。
陳悅之非但沒有發怒,反而笑了起來,她總算是明白了,什么愛不愛的,言下之意只有一條,你陳悅之的父母都是泥腿子老百姓,而姬蕊蕊的叔叔是磊實企業的董事,能助他爬上高位,他自然是要良禽擇木而棲了。
心真的好痛!
陳悅之的手慢慢往肚子上摸去,右手掌中還緊緊握著一張孕檢單子,艱難而苦澀的點了頭:“好,我成全你們!”
“算你識相!宇哥,你先去開車吧,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和老同學說。”姬蕊蕊笑的特別詭異。
趙宇尷尬的離開了。
姬蕊蕊得意的邁下了臺階,朝著陳悅之走了過來,陳悅之已經極力將身子往旁邊縮了,但是她還是迫了過來,并且朝著她伸出了雙手,用力一推。
那一刻,姬蕊蕊的面目猙獰似鬼。
陳悅之一下子被推的滾下了樓梯,頓時一陣陣痛意襲卷而來,意識也模糊起來,只感覺有什么東西正要從自己身體里面消失。
她艱難的睜開眼,朝著地面看去,一大灘血跡在地面上暈染開來。
“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姬蕊蕊蹲了下來,眼中滿是惡毒的光芒,輕聲冷笑道:“陳悅之,早在你進入青陽中學重點班的第一天開始,我就討厭你了,可是怎么辦呢,誰讓你那么愚蠢,那么好玩,我都舍不得丟掉你這樣一個玩具呢?你以為當時趙宇是真心幫你嗎?你真是太天真了。對了,你想知道你們新婚那天晚上,宇哥和誰在一起嗎?”
陳悅之痛的昏了過去,意識也飄散開來。
陳悅之蒼白著一張臉躺在這窮極奢靡的坤寧宮中,周圍宮婢早已經被譴退干凈,金雕銀掐絲炭籠中的銀霜炭就算燃盡了生命。
一向優雅絕艷的容光已經不見了,換上了蒼白和絕望,還有眸中的怨,心底的恨。
“趙錦年,為什么這樣對我?”
為什么她的命就這樣苦,穿越前在現代的家中就爺爺不疼,姥姥不愛,好不容易嫁給了自己喜歡的男人,卻在婚后發現他和自己的老同學勾掿在一起,那個女人還害的她和孩子一起喪命。
那一次昏過去,便來到了這個架空的朝代,或許是上天庇佑,她成為了護國大將軍陳易的掌上明珠,唯一寵愛的正房嫡女。
從此不但享盡了榮華富貴,就連當時只是皇子的皇上也對她青眼有加。就算如此,她也不敢大意,她發揮了一個現代人的所長,加上大將軍的教導,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皆通,而且精于兵法謀略騎射,后來更是為了他想當皇上而機關算盡。
為什么陳老將軍剛剛過世,連三年孝期未過,他就急著過河拆橋,不但要廢她這個皇后,還要賜她三尺白綾,這到底是因為什么?
這時候坤寧宮的門口出現了一個身穿鳳袍的宮裝麗人,她的容貌和床榻上的女人有幾分相似,不過她現在滿臉得意,盛氣凌人。
她緩緩走到榻幾邊,滿臉溫柔媚笑的喊了聲,“長姐,其實我和皇上從小就兩情相悅,只是他不受先帝寵愛,我們想要崛起,就必須要靠你這個將軍的心頭寶。你覺得皇上這出美男計演的可還好?”
榻上的陳悅之聽見了這番話,氣的吐出血來,昏死過去。
半晌后,她那如蝶翅般的睫毛動了動,再度睜開眼來,眼中居然已經恢復了平靜,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轉向那個負心男子的方向,“皇上,我就算不是你最愛的女子,但畢竟在你奪取皇位時立下汗馬功勞,可否看在這個的面子上,容我穿的體面些?”
站在宮門口的男子身著龍袍,身形修長,此刻才微微點了下有些俊雅的臉龐,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準了。”
說罷,他連看也不想看她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我看姐姐這樣子自己也更不了衣,不如由妹妹親自送姐姐上路,可好?”
“蕊芝,謝謝你。”
陳蕊芝微微驚訝,不知道自己這個長姐葫蘆里賣什么藥,心里竟然隱約多了一絲恐懼。
因為陳悅之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動彈了,陳蕊芝不得不爬上榻幾,將她抱起來替她更衣,誰料她剛爬上去,陳悅之的手突然朝著她胸前連連三指,她竟是被點了穴道,渾身無法動彈。
接著聽見咚的一聲,她們的身形急速下落,竟是從床榻上翻出一個機關來。
“陳悅之,你好歹毒的心腸!”陳蕊芝滿臉急怒交加,只能破口大罵。
“哈哈哈哈,最毒婦人心,就算是死,我也拉你當個墊背的!”陳悅之咬牙使出最后一分力氣,扯住地道下面的紅綃帳,朝著宮燈襲去,大火開始彌漫起來。
當火舌爬上兩個人的身軀時,陳悅之聽到了陳蕊芝凄厲的慘叫聲,她滿臉絕望明悟的冷笑,傾盡最后一絲心力,慢慢閉上了雙眼,嘴角卻還停留著一絲笑意。
“趙錦年,但愿我們生生世世永不復再相見!”
“想我陳悅之,活了兩世,都是糊涂人,具是失敗之極,可悲之極呀!第一世為了一個趙宇,將父母氣白了頭;
第二世為了一個趙錦年,又連累陳老將軍喪命沙場,連累最好的朋友東方玉為我送命。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老天爺,祈求你再給我一世,這一世,我必定當個明白人,守護自己真正應該守護的人。”……
“悅之,別貪睡了,快起來掃院子喂豬吧,再睡就要遲到了,姐先上班去了。”一個清柔的嗓音在她的耳旁說了一句什么,接著便悄無聲息了。
床鋪上的少女慢慢睜開了眼睛,她有些茫然,眉頭微皺,轉過頭,有些狐疑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已經斑駁陸離的墻面,在墻界交縫處還有一道裂縫,后來又用新泥堵過,露出明顯的痕跡,地面上是用黃土夯實的地面,因為踩踏次數不均造成了高低不平。
屋頂上是陳舊的橫梁,時而還能聽見老鼠吱吱的聲音,眼前的帳子是灰色的,頂部還有幾個用藍色的布縫了的補丁,帳兩旁則是用一根鐵絲手工彎成了帳鉤,此刻正在木床柱邊輕輕的晃動。
少女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眸中的迷茫漸漸消失,改為狂喜。
她將自己的雙手舉到眼前,細細端詳,再不是當初那白嫩纖指,上面也沒有涂滿鮮亮的丹寇,更沒有冰冷而艷麗的甲套,這是一雙虎口微有薄繭,有些瘦弱的鄉村少女的手。
她繼爾又用雙手細細的摸著自己的臉,少女此刻的臉顯的有些中性化,除了眉眼角有些柔和,其它地方的線條都很剛硬,尤其是眉毛黑濃,頭發又剪得短,雖然已經十四歲了,但是由于營養不良,身體并沒有得到好的發育。
摸過臉和頭發之后,少女又使勁掐了下自己的手掌,閉上了眼,再睜開眼,還是眼前的一切。
她這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來,眼底有難掩的喜悅,還有淚光。
回來了,她陳悅之又回到了這一切冤孽的起始點了。
她在火焰將自己吞沒最后一刻的墾求,居然靈驗了,老天爺,謝謝你,謝謝你再賜給我的這一世,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就在這時候,木門吱啞一聲被推了開來,走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相貌有些嚴厲,眉眼精明,身上穿著黑灰布衣,領口卻是盤扣的老太太。
她手里拿著一根細細的竹枝,一邊朝著床鋪邊走一邊嘴里還念了起來,“阿悅,你個懶丫頭,太陽都要快屁股了,還不起床!”
陳悅之驚喜的轉過頭去,看見那個老太太,眼中沒有以往的驚恐,只有喜悅,她一咕嚕從床上爬了起來,半跪著看向老太太,聲音如顫抖般的喊出來,“外婆!”
隨著她這一聲外婆的喊出來,眼里的淚也猶如珍珠一般的滾落了。
付桂花驚訝的看著床鋪上流淚滿面,痛哭不已的少女,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是隨即又兇了起來,“你哭什么哭,我還沒打你呢,再說了,你爸媽都下地去了,快起來干活,你這么懶的丫頭,以后誰家會娶你噢。”陳悅之非但沒像上輩子那樣生氣跟外婆嘔氣,比拼為什么兩個雙生哥哥可以睡到上學前才起床,自己卻要這么早起來干活,反而笑嘻嘻的應了聲,“嗯,我馬上就起來。外婆,這天雖然說有些熱了,但早上還是涼的,您老人家就坐在灶前面好了,這些活我都包了。”
付桂花這下子嘴張得更大了,都能塞下一個鴨蛋了,心想這丫頭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么不頂嘴了,反而主動要求干活,還說這么貼心窩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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