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婧安聞言面如死灰,她大聲的呼道:“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九死一生為皇上誕下三皇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請皇上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說著,就對著曦澤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可是曦澤已經聽不進她的任何解釋,冷著臉道:“朕念你獵場救駕有功,沒有取你性命,不然就憑你今日謀害皇貴妃,朕就可以立即將你賜死!休要再多言!”
就在這時,王寧暄又出聲道:“皇上,三皇子還小,如何能一同幽禁在瑰延殿受苦,還請皇上開恩!”
曦澤聞言,冷哼一聲道:“如此狡詐卑劣的婦人如何配撫養朕的皇子!三皇子跟著她,只會被帶壞。將三皇子抱出瑰延殿,暫時先放在中宮,待朕酌情考量之后,在再為他挑選養母。”
葉婧安絕望了,凄厲的呼喊瞬間沖破喉嚨:“皇上開恩啊!臣妾沒有了三皇子要如何活?三皇子是臣妾唯一的骨肉,請皇上不要將他帶離臣妾身邊,求皇上開恩!”
然而,曦澤一句也聽不進去,對下面的宮人道:“拖下去!”
葉婧安就這樣被凄慘拖離了廣賢殿。
子夜時分,有蛙鳴幽幽傳來,如鬼魅一般,令這夏日的夜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瑰延殿內,葉婧安慘然跌坐在搖籃前,望著空空如也的搖籃,哭得十分傷心。
三皇子被抱走了,這空空的大殿中只剩她一人,銅壺滴漏整齊的音質幽幽的傳來,越發襯得夜幕如有鬼魅環繞在四周,令人微微生寒。
就在這時,有輕緩地腳步聲傳來。葉婧安抬頭望去,只見喬裝成宮女的沈綠衣翩然走了進來。
一瞬間,有刻骨的恨意番涌上心頭,如藤蔓一般死死糾纏著她那顆已經破碎的心,凄厲的嘶吼瞬間沖破喉嚨。格外的妖冶:“是你,是你對不對?”
沈綠衣笑了,笑的很是明媚,她輕輕道:“你這是自作孽。怪不得別人!”
“自作孽?”葉婧安冷笑出聲,“那封信根本就不是我寫的,怎么成了自作孽?”
“怎么不是自作孽?”沈綠衣反問道,“你以為你藏得深就沒有人知道了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葉婧安凄厲的嘶吼起來。就仿佛有鬼魅緊緊掐住了她的喉嚨,讓它不得:“那封信就是你寫的,就是你仿照我的筆跡寫出來的,之前你每次來我這里,雖然言笑晏晏,看起來待我像親姐妹一樣,實際上是來看我的筆跡,你敢指天說不是這樣?”
沈綠衣再次笑了,笑得無比恣意而燦爛,道:“那封信是我偽造的。那又怎么樣?你放蜂去謀害皇貴妃,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只不過我事先收買了你的宮人提前知道了這個消息而已!”
葉婧安見沈綠衣承認,恨得更加咬牙切齒,然而她更多的是疑惑,她凄厲的質問道:“既然你已經提前知道了消息,那你為什么還要去救皇貴妃?你不是恨她嗎?恨不得她早點死嗎?你為什么還要去救她?”
沈綠衣依舊笑得燦爛,仿佛云淡風輕,就好像之前的那些糾葛與仇恨都不存在一樣,她輕啟朱唇。幽幽道:“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救皇貴妃可以挽回圣心,我為什么不救她?我還要好好謝謝你為我做了一件十分美麗的嫁衣呢!”
自己苦心籌謀的一切非但沒有成功,還成就了自己的敵人。這叫葉婧安怎么能不恨!
而沈綠衣卻笑得魅惑不已。就仿佛十分的痛快,她又接著幽幽道:“我何止是這一次要救皇貴妃,以后我還要與皇貴妃和睦相處,就像親姐妹一樣!”
沈綠衣要與云傾和睦相處,就像親姐妹一樣?!
葉婧安聞言木瞪口呆,她實在不敢相信這是沈綠衣說出來的話。她瘋狂的搖著頭,克制著淚意,道:“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和皇貴妃是死敵,你是恨不得她早點死,怎么可能跟她和睦相處?還要像親姐妹一樣?!這怎么可能?!你瘋了嗎?”
“我沒瘋!我很清醒!”沈綠衣說得無比的鎮定,“在這深宮之中,敵友瞬息萬變,也許今天是朋友,明天就成了敵人,又也許今天是敵人,明天又成了朋友,這瞬息萬變誰能說得清?你以為你聰明,一切就都在你的算計之內了嗎?孰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不,你還不是翻船了?”
葉婧安聞言,凄厲的嘶吼道:“沈綠衣,我看你是真的瘋了!你忘了是誰害你失去圣心,被禁足的嗎?你居然還要和皇貴妃像親姐妹一樣相處,你的腦袋進水了嗎?!”
提到禁足一事,沈綠衣的臉色頓時變得寒冷無比,有詭異的神情在攀爬,沈綠衣冷冷道:“她是害我禁足不錯,可若不是我先奪了他的孩子,她也不會對我出手,終究是我對不住她在先!”
“這一切都是你和皇貴妃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你為什么要奪走我的孩子?”葉婧安再次凄厲的質問道。
“與你無關?你怎么推脫的這么干凈?”有幽幽的火苗躥上沈綠衣的心頭,她直直望著葉婧安,道,“葉婧安,你在皇貴妃冊封晚宴上設計讓我出丑,又以此接近我,故意告訴我不能生育的事實,難道你存的是好心嗎?你是故意挑唆我去奪皇貴妃的孩子的,我被你的花言巧語一時蒙蔽,后悔終生,你從一開始接近我就是想讓我翻船,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葉婧安,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處心積慮如此算計我?”
“哈哈哈哈哈……”葉婧安絕然慘笑,笑的很是大聲,“你都知道了,是皇后告訴你的嗎?這后宮里的女人不都是這樣斗來斗去的嗎?哪有那么多的緣由?我不明白的是,為什么你明明已經失去圣心,被幽禁在綠影宮了,皇后怎么還要幫你,這是為什么?你已經沒用了,皇后為什么還要幫你?”
這一次,沈綠衣笑的很是魅惑:“這只能怪你自己,從不與人為善,現在落敗,沒有人幫你,也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葉婧安,你記住,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做下這么多惡事,總會有報應的!現在你就好好享受自己種下的苦果吧!”
說完,她最后看了葉婧安一眼,便翩然離開了瑰延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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