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之前心系公堂上的事,就是呆在客棧里的寒玉華都沒心思吃飯,現在既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除了寒初雪,其他幾個還真覺得餓了。
為了不讓寒玉華孤單進食,三人一起動手,把八仙桌移到了寒玉華的床邊,他坐床上其他三人則圍著桌子各坐一邊,形成了四人圍桌而食的熱鬧場面。
吃了半飽后,四個少年男女又聊開了。
本就是陪吃的寒初雪,見他們進食的速度都慢下來了,知道是吃得差不多了,便放下筷子道,“堂哥,既然開陽縣令已經接下了這案子,你和五叔他們怕需在開陽留一段日子了,只是我和爹出來的時候沒想到會打官司,當時爹說了會快去快回,所以至少我爹必須回家去。”
上回他們出來好幾天,當時還只是來買人的,都讓母上大人擔心得茶飯不思了,這次還是因為知道寒玉華出事了而趕來的,若是太長時間不回去,只怕母上大人會急病,就是兄姐他們也會擔心著急的。
另外就是,雖然這次寒玉華明面上沒告寒玉祈,但只要那陸家豪不是傻的,就肯定不會任由寒玉祈獨善其身的,如此寒玉祈必定也會被牽連進來,這么一來,寒永松那一家子肯定也會到縣城來,甚至連寒秀才夫婦都會跟來,畢竟現在的寒玉祈可是他們的希望所在,憑他們往日的行事作風,會不管才怪,那么自己父女特別是老爹如果還留在開陽,勢必會跟他們對上,這絕對不是寒初雪想見到的。
這事錯在寒玉祈,他們肯定不會幫忙,但在事關大孫子的事上,寒秀才夫婦向來是沒事非觀的,雖說自己老爹已經過繼了,可名義上寒秀才夫婦還是他的三叔,是他的長輩,若是到時他們為了救寒玉祈不顧一切的以孝義綁架自己老爹,可就不好應付了,畢竟二柱是要走仕途的,作為親爹的寒爹爹怎么也不能落下一個不敬長輩的污名。
所以寒爹爹是必須回去的,就算怕寒玉華這邊有變化,也只能是寒初雪留下來,反正她是自幼就被秀才奶奶送走的,雙方沒什么感情,剛回家來的時候還差點“死”在秀才奶奶手上了,就算是雙方起了沖突鬧翻了,也沒什么,再說一來她年紀還小,二來嘛,她又沒想在這世俗界嫁人生娃什么的,名聲這玩意對于她來說還真不算事。
對于她的這決定寒玉華自是不會有異議,相反他自己其實也有類似的打算,“堂妹,我這腿真的一點搬動也不行嗎?”
寒初雪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堂哥你難不成也想回村去?”
寒玉華點點頭,“我家是什么情況,相信你也清楚,這官司要打多久誰也說不準,若是我家幾口要真的一直留在這縣城里,絕對支撐不起的,再別說玉蓮和玉孝兩個小孩子還獨自在家里,爹娘也不可能長期不回去呀。”
寒初雪看著他,忽的笑了,“玉華堂哥,你這習慣可不太好哦。”
寒玉華納悶的看著她,慢慢的明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好吧,是我少瞧小堂妹你了。”
原本因為之前的事這堂妹一直不知情,所以他還真沒想到她居然僅憑知道的這些事就猜到自己的用意了,習慣的就在她跟前裝了起來,沒想到原來小丫頭早看破了。
“這次我的狀紙上雖然沒扯出寒玉祈,但最后他肯定是跑不掉的,我現在可是個腿要廢了的沒辦法再參加科舉的廢物,若寒玉祈最后真的惹上了官非,想必爺奶肯定是要救他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我這受害者不再追究,可是小堂妹,不管我這腿會不會廢,我都不會放過寒玉祈的,所以爺奶,我不能見。”
話已說到這份上,不只是寒初雪就是羅安揚和曾靖軒也知道寒玉華在顧忌些什么了,就連寒永柏這個已經過繼了的兒子都對寒秀才夫婦諸多顧忌,就更別說寒玉華這個親孫子了,如果他的腿是真的廢了,他以后都沒辦法參加科舉了還好辦一點,但現在他的腿肯定是能痊愈的,也就是說他日后還是想走仕途的,如此,這次的事上,他就不能隨著性子來,直接跟寒秀才夫婦撕破臉落個不孝的罪名,如此最好的辦法就是,他躲開,讓寒秀才夫婦根本見不到他。
寒初雪以神識掃了一遍他的兩條腿,點頭道,“若是平移小心一些不要碰撞到之前的碎骨處,是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只是堂哥你可是這案件中的受害者也是原告,你不出堂可以嗎?”
古代的官司是怎么打的,寒初雪不懂,但照常理來說,除非是死了,否則作為原告那肯定是不能缺席的。
曾靖軒笑道,“有羅家三少爺在,想必這不會是什么問題。”
羅安揚也得意的拍著胸脯道,“玉華你放心,這事我絕對幫你辦妥了。”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還一起設計定局,這家伙顯然已經跟寒玉華建立了革命友誼,叫名字叫得順口無比。
看到他這模樣,寒玉華配合的拱手作揖,一臉誠懇的道,“多謝羅兄,羅兄的大感大德玉華銘記于心,日后定當涌泉相報,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羅安揚在他一開始說時還挺享受的,結果越聽越憋不住,最后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捶著桌子道,“好了好了,夠了夠了,看不出來你這家伙還挺會拍馬屁的。”
寒初雪兩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四人笑了一會,曾靖軒這才道,“既然玉華不必出堂,又不宜跟寒秀才他們相見,倒不如別回村里去,就在我家養傷,這樣就算寒秀才他們想找你,總不能闖進我家去。”
羅安揚卻有些不贊同,“去你家還不如去我家,你家那邊他們被逼急了也許還真敢硬闖,你可別忘了,除了寒玉祈還有個陸家豪呢,寒家不敢做的事,可不代表陸家不敢做,而我家除了那個沒腦子的徐壽,這么久別說商戶就是縣令也沒敢硬闖過。”
這話倒是有些道理,剛才曾靖軒還真把陸家給忘了。
寒玉華倒還有些擔憂,“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了。”
那可是羅家耶,想想他都有些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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