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詞驀的一驚。
有人要殺她!
如此心驚膽顫的想法從她心頭掠過,她的身體瞬間繃緊,隨時隨地準備著進入作戰狀態。
她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前方正在全神貫注看煙花的女孩子,今晚就是她們約她上來的,如果說有誰想要置她于死地,那就必然是面前這些女孩子無疑了。
可是此時此刻,她們卻像是根本看不到似的,正在看著面前的煙花。
破空聲自她頭頂傳來,伴隨著陣陣的風聲,一把利刃從她臉旁擦過。
秋詞輕輕的一個側身,躲避過去,爾后她看到一個蒙著面的黑衣人出現在視線里,黑色的身體與漆黑的夜晚似乎融為一體。
一把襲擊不成,那人似乎有點意外。
秋詞轉身就逃。
她朝著船尾的方向奔去,身后的黑衣人窮追不舍。
又是“砰砰”幾聲,空中的煙花在半空中不斷綻放出美麗的色彩,船艙的這一頭黯淡無光,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邊。
秋詞與黑衣人在你追我擋間,已經過了幾招。
許是沒有料到秋詞這個小丫頭身上還會些功夫,所以黑衣人壓根沒有帶武器,只是徒手的與秋詞糾纏。
眼看著黑衣人把秋詞逼到了船沿邊上,他目鷙,猛的伸手朝秋詞的脖頸扼去,試圖把她箍住。
不料秋詞卻像個泥鰍似的,她擦著黑衣人的身體往后一翻,一個漂亮的側空踢腿,朝著黑衣人的頭部猛踢過去。
黑衣人受痛,悶哼一聲,腳下順勢往后一掃,秋詞卻一步錯開,把他的手往后反方向一拉,扣住他的兩只手,人湊近他身邊沉聲道,“說,誰讓你來的!”
那黑衣人并不作聲,手上卻暗暗用力掙脫。
秋詞冷哼,從頭上撥下一枝金釵,絲毫沒有猶豫的扎進了他的掌心。
“啊”黑衣人受痛驚呼一聲,可是他的聲音很快被半空的煙花聲掩蓋,也被眾多人的驚呼聲掩蓋。
鮮血沿著他的手掌潺潺流出,一陣血腥味鉆進他的鼻孔里。
黑衣人狠狠咬牙,這女人下手真他媽的狠!
秋詞再次冷哼,“還不說是吧?”
她沒有給黑衣人反應的機會,玉釵抽出又插入了另外一只手掌的掌心之中。
十指連心,痛得那黑衣人渾身哆嗦起來。
“我說我說。”
別的痛苦還好說,可是這種痛,卻讓人無法忍受,秋詞做殺手多年,自然知道怎么樣才能讓別人最痛苦。
秋詞聞言眸子一亮,暫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誰?”
黑衣人似是很艱難才作出這個決定,“寧延意。”
寧延意?
秋詞眸光微閃。
她與寧延意無怨無仇,為何她要置她于死地?
黑衣人話音未落,秋詞只覺得周圍的空氣瞬間產生變化,又是一道破空聲傳來。
又來一個?
她皺了皺眉,卻見來人是一身華服的趙景恒。
他是從船沿邊上翻身上來的。
秋詞一見是他,立馬把那男子的手松開,整個身體立馬矮在地上,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
那黑衣人還不知是什么情況,只知道自己身后的手被松開,隨即轉過身一腳踏在秋詞身上。
而秋詞此時矮下身子,便是給了那人最好的動機。
趙景恒翻身上來時,看到的便是那黑衣人一腳踢在秋詞身上。
“住手!”趙景恒冷喝一聲,一個箭步跨上前來,手中掌風翻飛,一掌就把那黑衣人拍飛了。
他這一掌的力度很大,看到黑衣人被拍飛到船沿邊上,他又飛身上前,抓住他的頭在船沿邊上猛撞了幾下,直撞得頭破血流,把黑衣人撞暈了過去才罷休。
爾后,趙景恒拍拍手走過來,把“瑟瑟發抖”的秋詞扶了起來。
“你沒事吧?”他問道。
秋詞有些“惶恐”的看著他。
“他想殺我。”秋詞指著那人說道,“他想殺我……”
趙景恒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鄙夷道,“你平日里膽子不是很大嘛,怎么現在嚇成這副模樣?”
秋詞暗暗翻個白眼,看來不能在趙景恒面前演戲,不然她會破功。
她深吸了口氣,說道,“誰害怕了?這不都是演給你看的!”
趙景恒很是贊同的點點頭,松開扶著她的手,“這才對嘛,一個小毛賊把你嚇成這鳥樣。”
秋詞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跑上來了。”
趙景恒簡單的總結了一下,“我剛才遇到云銘,他說你被成陽邀請到這花船上了。”
是嗎?可就算是這樣,他又怎么知道邀請她的不是成陽?
秋詞疑惑的看著他。
“你傻啊!”趙景恒像是看白癡的看著她,“我一直與成陽在一起,她根本不在這船上!”
哦,原來如此,那這就能解釋得通了。
“幸好我來得及時。”趙景恒自擂自夸道,“虧得本皇子英明神武,善良勇敢,不然你這會就見閻王爺去了。”
秋詞再次感覺到他的無恥。
“小湯圓,你欠我一個人情!”
趙景恒對她伸出了一只手指,被秋詞無情打開。
“你不來他也差不多要死了。”秋詞心里冷冷道,可是這話她不能說出口。
“咦?”趙景恒突然發現了一絲不妥,他上前去踢了那黑衣人一腳,爾后發現他的手上滿是鮮血。
他正在奇怪這是怎么回事,秋詞說話了。
“我剛才在與他糾纏時,想著拼死一博,所以撥了頭上的金釵,無意中刺到了他的手。”她說道。
這話倒是說得通。
趙景恒站起身來,很是諷刺道,“就知道你強悍,剛才裝那樣給誰看呢!”
秋詞真想揍他一頓。
趙景恒無視她的白眼,拍了拍手,兩名護衛似是從天而降一般出現在船上。
“把他處理掉。”趙景恒指著那黑衣人說道,“處理前要問出來誰是幕后主使,目的是什么。”
兩名護衛應了聲是,抬起黑衣人轉瞬消失在原地。
而就在此時,不遠處卻傳來一陣躁動。
秋詞瞇眼望過去,就見第五艘花船上似是發生了些什么事,有人在船上打斗。
趙景恒也循聲望去,他眉頭緊緊蹙起,“六哥在那只船上。”
原來是六皇子趙景勝,他在那只花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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