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王家幾個子弟早就怒不可遏,一下全都沖了出來。
豈料還未及跟前,石牧雙目金光一閃,身上一股強大無匹的驚人氣息陡然散發開去,如潮水般瞬間席卷全場。
剛剛還在叫囂的幾個王家子弟突然間紛紛跪倒在地,渾身汗毛倒豎,骨軟筋麻,頭上不斷滲出豆大的汗珠,一時間幾乎魂飛魄散。
那群王家子弟中,最高修為也不過是后天后期,石牧稍稍施展出來的這股靈壓就讓他們全都抖如篩糠,什么比試啊,豐城第一啊,早就拋到了九霄云外,此刻心里只想逃離此處,怎奈何身體如同被萬斤巨石壓身,絲毫動彈不得。
“這是……地階!”王天豪張大了嘴巴,再難掩心中駭然。
全場所有人中,也只有他能稍稍承受石牧的靈壓,但也不堪重負,額頭汗珠滾落。
“地階”
其余眾人聽聞這二字,瞬間腦中一片空白起來。
許叔更張大了嘴巴,徹底目瞪口呆了
“地階武者”代表著什么,他們身為武者,自然也再清楚不過了。
金家門前除了零零落落的幾聲鞭炮聲,再無一聲動靜,全場猶如陷入了一片死寂。
強大靈壓只持續了兩三個呼吸的功夫,在場所有人卻感覺四周空氣仿若實質一般,身體根本無法動彈一下,甚至連呼吸都幾乎不能,猶如歷經了數年一般長久。
一些修為較弱的兩家子弟,終于再也無法堅持的兩眼一翻白,噗通幾聲的紛紛翻身栽倒,當場昏迷了過去。
金家老祖拼命催動真元抵擋強大靈壓同時,看向石牧神色不由滿是驚恐求饒之意了。
若石牧真是地階修為,恐怕一根手指就能輕易將他當場擊斃吧!
石牧見此情形,這才嘿嘿幾聲后,將身上氣息緩緩收斂了起來。
金往兩家子弟在身體重新獲得自由,一個個拼命大喘粗氣后,再無任何人懷疑王天豪先前說石牧是地階的話語了,更沒有絲毫叫囂的勇氣了。
王天豪長出一口氣后,身體也放松了下來,但看向石牧目光在震驚之余,心中更泛起一陣酸楚。
其明明也是萬里挑一的血脈武者,以這個年紀進入先天,當初讓多少人景仰不止,如今在石牧面前,先天又算的了什么?
地階武者,不要說大齊國,就是整個東洲東部,也是可以橫著走的存在了,據說三國七大宗的大長老也就是此等實力而已。
想到這里,王天豪心頭滿是無力之感。
“看來,今日的比試也要作罷了吧。”石牧目光一掃眾人后,淡淡的說道。
在場眾人皆是一副誠惶誠恐之態,哪還敢接半句話。
“不過有幾句話,我還是要說的,珍姨和玉環都是我石家的人,一個是我繼母,一個是我妹妹,如若日后誰膽敢對她們有不敬之初,我第一個饒不了他。”石牧接著聲音又是一冷。
這聲音雖不大,但字字如冰錐般刺在眾人心上,讓人無不膽寒,心驚膽戰。
過了好一會,一個家丁才敢探頭探腦走出門來,在呆若木雞的管家耳邊幾句耳語,管家才如大夢初醒般,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
“吉時到!”
屋內的石玉環與珍姨也已經得知石牧現身和所發生的一切,均都大吃一驚。
珍姨萬分駭然!
她根本沒想到當年沒有太看好的丈夫前妻之子,竟然能夠修為一日千里,達到了地階這等金王兩家昔日想都不敢想的恐怖境界,如今還如此風光的出現在這里,心中自然百感交集。
石玉環則在吃驚石牧成為地階強者之余,心中則泛起陣陣暖意,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石牧這個名義上的哥哥,幫她們解了圍。
當喜婆扶著頭戴紅蓋頭的石玉環緩緩走出金家的大門,珍姨也跟著出來了,她雙目微微泛紅,向不遠處的石牧微微頷首,以示謝意。
“珍姨,這是我給玉環妹妹的新婚之禮,來得匆忙,也未做什么準備,一份薄禮,還請笑納。”石牧走上前去,向珍姨行了一禮,同時,他將手中一枚造型古樸的戒指塞入珍姨手中。
“牧兒,你……”珍姨一時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她雖身處豐城,但眼光見識還是有的,從戒指上銘刻的靈紋,一眼就認出了此物是傳聞中珍貴無比的儲物戒指,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這儲物戒一角,還堆放著幾件靈器和不少靈石。
“王兄,我妹妹從此就交給你了,你若半分苛待于她,我絕不饒恕!”石牧對王天豪鄭重說道。
不等王天豪回答,石牧森然地看了一眼全場,讓所有望向這里之人紛紛心頭一驚。
“珍姨,玉環妹妹,你們多保重,若有機會,我還會回來看望你們的。”石牧拱手向珍姨和石玉環道別。
在眾人的一片駭然之中,石牧直接祭出青翼飛車,化為一道青光,破空遠去。
他本想留下喝一杯喜酒,但如今既已展現出過人實力,若是再留下,怕是現場沒人能夠安心了。
“哥哥,你也保重!”
石玉環單手拿著珍姨轉交的儲物戒,看向石牧消失的天邊方向,低聲喃喃道。
臨海的一個漁村,此刻日暮西山,夕陽的余暉將漁村映照在一片金黃中。
海面之上一艘艘漁船返航,辛苦一天的漁夫滿載而歸。
村中的孩子們都涌到了海邊,不時發出嘰嘰喳喳的驚呼,來看這些漁船上捕到了什么珍奇魚類。
沒過多久,夕陽便徹底落下,零星的燈火亮起,家家戶戶屋頂升起了裊裊炊煙。
整個漁船安寧祥和,恍如一副如夢如幻的畫卷。
就在此刻,一個頭戴斗笠的青袍青年出現在村口,正是石牧。
時隔多年,再次返回故鄉,這里看起來和當年已經發生了不少變化,但其原本有些煩亂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
石牧邁開腳步,無聲無息的在村中行走。
村中的一切都還大略保持著原來的模樣,隱約還能看到當年的一些記憶。
他腳步忽的一停,前方村中的一個角落,有一間破舊的木屋,門窗都已經腐朽掉落在地上,房間也半數坍塌,周圍長滿荒草,顯然無人靠近這里。
石牧臉上露出復雜的神色,這里正是他當年居住之處,一晃眼這么多年過去了。
他看起來也沒有修繕房屋的打算,只是在這里靜靜站立了片刻,身形一晃,消失無蹤。
漁村里許外的一個無名山丘,天上升起一輪半月,淡淡月華灑下。
山丘之上一個微微凸起的墳頭,周圍已經長了半人深的野草,墳前的石碑有些模糊,依稀能辨認——石,王氏等字眼。
石牧站在墳前,面露追憶之色。
母親的容顏,在他心中已經有些模糊,不過當年的記憶,還一點一滴保存在自己心中。
石牧將墳頭的野草一根根拔掉,又將墳頭好好修整了一翻,在墳前擺上香燭,酒水,祭品。
“母親,孩兒回來看你了。”他雙膝下跪,給母親扣了九個響頭,喃喃開口道。
“母親,孩兒當初答應過你,要成為這世上最強大的武者,如今我雖然還沒有成為藍海星第一武者,但是也算小有成就,總算沒有辜負你的期望……”
“這些年,孩兒在外面也遇到了喜歡的女孩子,可惜沒能帶她過來一起祭拜您,但以后我一定會帶她來看您……”
來到母親的墳頭,叩拜之后,他將這些年的經歷,大略說了一遍。
話一開口,他竟然有些收不住嘴。
這些年石牧幾乎做任何事情都是獨自一人,心中苦悶少有人知,他也從未和其他人述說這些,此刻突然有種強烈的傾訴欲望,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直到月上中天,他才停了下來。
意識到自己竟然一個人自言自語說了這么久的話,石牧有些啞然失笑。
不過一番傾訴下來,這些天一直緊繃的神經一陣放松,仿佛搬開了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說不出的舒暢。
他抬頭看了看半空的月華,就這么在母親墳旁盤膝坐了下來,在周圍布下了一個禁制陣法,擺出了吞月式的姿勢,開始修煉起來。
一道道月華光芒落了下來,融入石牧體內。
時間一點點過去,石牧腦后逐漸出現一個銀色圓月虛影。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東邊天際泛起了白色。
石牧緩緩睜開眼睛。
一夜修煉,他的法力上沒有多少進步,不過此刻他心境前所未有的寧靜平和,修煉上的一些困惑不明之處,此刻盡數突破。
他身上赤光一閃,不到一個呼吸,身后便凝聚成一個赤色火猿法相。
“咦!”石牧吃了一驚,體內真氣運轉比以前快了許多。
他目光看向左手,“呼”的一聲,他的左手驀然變黑,表面赤紋密布,泛起了一團白色火焰。
石牧眉梢一挑,這次驅動左手九轉玄功之力,竟然也前所未有的輕松,沒有過去那種吃力的感覺。
就在此刻,炙熱的白色火焰突然從左臂流出,進入到了他的體內。
石牧大吃一驚,不過隨即很快發現,左臂的火焰之力,沒有對身體造成傷害,反而異常溫和的在他經脈中流動,和他原本的赤猿火經真氣完美融合起來。
石牧身后的赤色火猿法相身上光芒一閃,赤色光芒中泛起一陣白光。
幾個呼吸之后,法相赫然變成紅白兩色,不過散發出的氣息波動,比之前強大了許多。
“吼!”法相雙手捶胸,口中發出一聲怒吼。
空氣泛起一陣水面般的波紋,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掀起了狂暴的氣流波動,不過碰到石牧四周布置的禁制,被擋了下來。
“啊!”彩兒此刻剛剛飛回來,便被氣流波動卷中,口中發出一陣凄厲慘叫。
石牧眉梢一挑,揮手發出一道紅光,將彩兒拉了出來。
“嚇死俺了,剛剛發生了什么?咦!你的武道法相怎么變成了這樣?”彩兒口中嚷嚷,看到火猿法相變化,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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