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美溪安撫的整理了一下莉莉小姐的頭發:
“沒關系的,可以預料的危險,就不算是危險,大慶這邊,真的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已經很不錯了,大慶從一片一無所有的沼澤荒地,建設成如今這樣的現代化小城,每一步的變化,都是在掌控之中的。破壞者可以主導的漏洞,其實非常有限。
這次如果不是抓住了一個比較冒失的邊緣人員。矛盾其實還沒有這么快爆發,估計會慢慢的累積,兩年或者三年之后。
張美溪并不清楚“破壞集團”的低層的運作,但是她卻清楚一點,現在國際和國內的格局,都還沒有發展到馬上和平安集團、大慶石油兵戈相見的程度。
窗外是紛紛白雪,在空地上仰頭看天的話,眼中會是黑白交加的奇特景象,漆黑的夜幕里,飄灑下白色的雪粒子來。
大慶地面上的白熾燈,可以啟動的探照燈全部已經打開了,保安隊員們都穿著厚重的冬外套。氣溫下降很嚴重,野鳥們有些受不住驚嚇,呼扇著翅膀,撲棱棱的飛到天空中去,馬上就會有武裝人員射擊,這也是槍聲的一個來源之一。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座用來集合的木樓防衛上是鳥飛不進的,只不過槍聲會增加大廳里賓客們的不安。
張美溪拉著莉莉小姐的手讓她坐下來,自己卻站著發表了一番安撫眾人的話,聲調鎮定又樂觀:
“大家不用驚慌,我可以保證,明天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侍女們直接在大廳當中用油爐子燒起了銅壺,煮出熱水來泡茶和咖啡。
張美溪又繼續保證說:
“其實現在也是很正常的,樓上準備了安靜的被褥,困了可以上去睡覺。”
她這樣的發言,表示出她是絕對的權威,就像一個小型新聞招待會一樣,立刻就有人提出疑問,是大慶的頂級工程師之一:
“為什么我們不去基地的指揮辦公室集合?那里不是更加安全一些嗎?”
在工程師的心目中,油田總指揮辦公室才代表了基地的權威,這些人都躲在這里,是不是就意味著辦公室已經被敵對人員占領了那?
張美溪笑:
“好的先生,現在已經是夜里十點鐘了。不是工作的時間。雖然您的工作非常努力,也該休息一會兒了。保安們正好利用這段時間排查隱患。我保證您明天的上班時間就可以照常的使用您的辦公室。”
張美溪的發言看起來底氣十足。當然了更加能夠給人底氣的是小樓周邊重重護衛的保安隊,以及大慶發面的重要人物,目前也都在這個大廳里。
所以今晚的“陰謀方”應該沒有什么大勢力。在座的工程師們都是經歷過二戰的洗禮的,稍微適應了一段時間后就平靜下來。看見侍女們送上熱茶咖啡和搞點來,也都伸手抓來吃。
小洛克菲勒父子的情緒要更激動一些,他們在反復向上帝做了幾次禱告后,發現大廳里的大功率發報機還可以隨便使用。頓時來了精神,編排了幾句電報發送出去。
回頭看見其它人都開始裹著厚衣服烤火,吃茶吃點心了。這父子二人頓時恢復了理智,覺得不太好意思起來,又重新構思了一篇措辭輕微許多的電報作為彌補發送出去。
等到父子兩人重新坐回大廳正中的椅子上,眾人已經不滿足于吃茶點咖啡,甚至連帶著開始要求香煙和雪茄了。
做些事情轉移注意力算是好的發展,張美溪沒有反對,干脆舉一反三,除去香煙,把紅酒威士忌伏特加撲克牌也都送了送了上來。
高校長受到的驚嚇比較嚴重,張美溪剛才進門的時候只問了一句,現在才有時間走到他的身邊重新慰問。
高校長的精神已經恢復了很多,他在藤椅上坐直了身子,有些自責的說:
“美溪同學,我可真是沒有用了。每次都是我這里先出狀況。”
張美溪把高校長面前已經溫了的茶重新換成熱的,有些愧疚的說:
“每次都要仰仗高先生走在最前面,我們其實敬佩的很。”
高校長作為一個傀儡的巨大功勞,是必須承認的。師生交心,從此關系更加親密無間。高校長甚至反過來安慰張美溪說:
“自古成大事者,那一個不是站在風口浪尖。慈不掌兵啊!”
中國儒家文化的學問浩如煙海,作為一個書生來說,高校長如果想要證明一個理論,總是很輕易的就翻出來一堆名家名言,至理名言。
張美溪點頭: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杏子可是生怕大家不知道她們大小姐的功勞,所以一遍又一遍的重復:
“如果不是大小姐堅持審問那個刺客,怎么會發現這么重大的隱秘。還有如果不是大小姐拿出來審訊藥水,那個死硬的刺客可是沒有那么容易招供。”
“噓!”
莉莉小姐把手放在嘴巴上,制止杏子繼續說下去:
“審訊是機密的事情,我們自己知道就好了,沒有必要宣布出去。”
審訊的過程他們都是在場的,所以被張美溪當做最嫡系親密的人。他們自然也應該盡到嫡系的義務,不好把其中的細節傳播出去。不管是會對張美溪制造不好的影響。還是對錢主任制造不好的名聲,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孫少爺在整個事件中處于旁觀的位置,他直接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那個藥水,可以賣給我一些吧?”
大公子的臉皮當然要更厚一些:
“談什么賣不賣的,作為最好的朋友和合作伙伴,當然應該給我們提供一些了。”
他轉頭看向張美溪,臉上帶笑:
“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有什么需要侍衛們幫忙的,只管下命令。”
張美溪笑著搖頭,提供了一些更加機密的詳情給他們:
“暫時還不敢用,如果你想對侍衛隊進行清查的話,可以請錢主任幫忙。這次的刺客集團,其實是黑白兩道都有的,中上層的軍官,他們也有滲透。”
一般國家的反對派團體,其實很容易從其他國家拉到援助。比如俄國的列寧,其實最初依靠的是德國援助。民國的大總統,一開始是依靠日本的援助。
刺客集團里并不是都像今天早上的那個忍者一樣手生,其中的一部分人,在國內有很正規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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