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大結局(三)求全定啊!
第三百二十六章大結局(三)求全定啊!
類別:作者:夏云菲書名:
是錯覺嗎?他竟然聽到無憂說原諒他了……還有,他好像看到無憂對他笑了。
“這是做夢?這一定是做夢?我做了那么多錯事,傷害了那么多人,你怎么可能會原諒我。”
“一生一世,浮華若夢。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無殤,我該去找他了,還有……如果可以,請你幫幫我的女兒……”
無憂說完,身子突然變得透明,然后……她慢慢消失在了他面前。
“無憂——”
伊無殤看著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這片無垠的空間時,很是激動,他想要追逐著無憂而去,但那將他束縛著的金色靈力所化成的枷鎖,卻不斷吸取著他身上的力氣。
終于,他揚天一吼,大聲地哭了起來。
只是,伊無殤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這樣哭泣。
這些年來,那所有的痛和悔恨都全部宣泄了出來,他像瘋了一樣,不斷地咆哮,不斷地哭泣……直到精疲力盡后,他才閉上雙眼,唇齒間輕吐出‘對不起’三個字。
過去的一切都只是夢一場嗎?
真的可以嗎?
可是,那一場像是噩夢般存在的過往,卻讓他久久不能釋懷。
浮生一夢,人世蒼涼,當一切都無法回頭的釋懷,我們能做的只有盡量去彌補。
對嗎?
宣泄之后,伊無殤突然發現在這片無垠的空間里,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中,有蜷縮著一個身穿紅衣的少女。那個少女,將頭埋于自己的雙膝,緊緊擁著自己,看起來那個孤單,那么寂寞。她閉著眸子,像是陷入了沉睡,她就那么孤零零的蜷縮在一個角落里,一個擁抱著自己,但在她手中,卻緊握著一顆根本沒有一絲光澤的赤紅色靈珠。
她低埋著頭,讓人根本就看不清長相,但從那一身熟悉的紅衣,伊無殤知道,那是夏雨沒錯。
怎么回事?
為什么她會在這里?
在原來天承郊外十里處一叫‘梅莊’的宅子里,有一身紅衣的女子回到了那本屬于她的院子。她在院子里開了一塊地,還親手種上了許許多多花兒。
花開四季,沒過多久,在她院子里就見一片繁花盛開的美景。那個少女,她每天都給花澆水,或者坐在花圃邊的石桌上撫琴,提筆點墨,然后將自己的心愿寫在一張紙條上,再用一根根紅色的絲帶,輕輕包住,然后親手系在院中的那個蔥郁的樹上……
這便成了夏雨每天都要做的事。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那棵掛滿紅絲帶的樹上,再也掛不下她寫下字條的紅綢。
但,她并不難過,因為她會別下一截枝椏,再種下,靈力滋養,直到它長成參天大樹。
風過,揚起那些在樹上寫滿著少女心事的紅綢,隨風舞動。當少女再次坐在石桌邊撫著琴時,在院中的繁花競相開放,滿天飄零,漫舞在她周圍……
那些花兒,都是由她親手栽種,有著她靈力的滋養,帶著她滿滿的心事和思念,漸漸地就有了靈氣。
可是,那些花兒都知道,那少女過得并不快樂,因為她在花圃中央位置將一顆紅色的靈珠,當花種一樣,埋在了土里。
因為有人告訴她,有著魂體的靈珠一旦種下,總有一天會開出能搜集魄靈的憂曇陀螺花。
只是,靈珠怎么可能會跟種子一樣發芽,開花呢?
那個少女會不會太天真了?
紅衣少女,依舊每天重復坐著一樣的事,甚至她每天都守在這個院子,從來就離開過半步。
因為,亦風當初天劫隕落之前,說好了會在這里等她,他沒回來……她不敢離去。
也害怕自己一旦離去,就會錯過靈珠破開,開出憂曇的瞬間!
夜晚,一片寧靜,花開無聲。
夏雨一個人坐在石桌前,清冷的月光照在那片繁花盛開的花圃,她像是明白了這些年亦風所經歷的那些孤獨和寂寞。
眸光微微,落在花圃中那一方凈土之上,嘴角微揚,她愣愣地出神。
突然,她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
起身,回眸一笑,夏雨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她問:
“白月,你怎么來了?”
夏雨在人界的梅莊設下了禁制,一般人是進不來的。妖魔兩族和神界開戰后,夏雨不知所蹤,直到白月幫洛千離重新穩定了神界秩序,便去求了司命之神,請他告知夏雨的去向。
卻沒想到,她一個人在這里了許多年。
“夏雨,你為什么一個人在這里那么久?”白月懷中抱著兩壇酒,眸光中有淚光在閃爍。出乎她的意料,夏雨并沒有萬念俱灰,一直沉溺在亦風的隕落中,悲傷度日。
相反的,她過得很平靜。
“這里有太多值得回憶的東西,我覺得在這里,我可以過得很好。”夏雨慢慢朝她走去,然后從她手中接過酒水。
“這么多年不年,你還是不務正業,喜歡喝酒嗎?”夏雨笑笑,深夜寂寥,無事可做,喝酒也是一種不錯的消遣。于是,她直接席地而坐,痛快地喝了起來。
“喝酒是一種習慣,就像是你每天躲在這里種花兒一樣,已經戒不了了。”白月說完,坐在她身邊,提起屬于自己的那壇也痛苦地喝了起來。
酒入肺腑,兩人皆是一陣沉默,然后白月突然轉頭問夏雨,為什么要在這里等待?為什么要去守著一顆不會開出花的靈珠。
夏雨聽后,只是輕輕一笑,沒有說話。
“夏雨,你會不會怪我,當初亦風殺了你之后,我把你們所有的情緣線都掐斷了。”白月紅著眼,突然又問。
夏雨心中一陣淡淡地痛,卻還是對她揚起微笑,搖了搖頭。
“我不怪任何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自己造成的,是愛是恨,是緣是滅,命運早已注定。
“自從知道真相后,我每一天都在后悔,夏雨如果我當初不是那么固執,在他祈求我重新給你和他一世情緣的時候,不那么狠心,或許你們就可以在一起的……”
“白月,這不怪你!一切都過去了,你沒必要自責。”夏雨說著,再次提起酒壇和她的碰了一下。
“往事勿提!”
白月看著她依然可以如此灑脫地喝酒心中一痛,只見她手腕一翻,在她的掌心中漂浮著兩根紅色絲帶,他們彼此糾纏,可是其中一條,卻早已斷開,根本就無法再和另一根絲帶纏繞在一起。
夏雨轉過頭,看著白月掌心向上,那漂浮著的兩根紅絲帶,知道那是屬于她和亦風的情緣,心隱隱顫抖,手中的酒壇,差點就拎不穩。
“對不起,我試過很多種辦法,可是還是不能將亦風的紅線跟你的纏繞在一起。”白月哭泣著說,她很想挽回點什么,可是她已經盡力了。
“沒事,反正他已經不在了,有沒有情緣線,都無所謂啦。”夏雨說后,直接提起酒壇,大口的飲了一口酒,像是想要將快要流出來的眼淚給逼回去。
所有的苦,所有的懊悔,所有的思念她都能隨著酒水一起咽進肚子里,沒什么大不了的。
“白月,你知道嗎?我本來想將自己封印在神玉中,永遠陷入沉睡,但是伊無殤告訴我……那些曾經隕落的,不管是神,是魔,是妖,是人,他們都會都化作風,去他們最渴望去的地方。當初,亦風就是用這樣的辦法,搜集我散落在世間的魂魄,憂曇花開,雖然不完整,但至少他讓我可以再入輪回……”
“可是他神王,一旦隕落,就不可能再回來……夏雨,你怎么那么傻,要去相信那個混蛋的話。”
白月紅著眼睛問道。
夏雨仰起頭,微微一下:“因為,相信就有希望啊!白月,他會回來的,會回來的。亦風等了我九千多年,他怎么可能,就這么讓自己隕落,燭龍獸當初舍棄靈源,為他在隕落前,守住了一絲魄靈,所以我相信……終有一天,等靈珠發芽,憂曇花開,他的魂魄重新凝聚,到時候他就可以再入輪回了。”
“你萬世歸來,他等你九千多年,他是神王,就算燭龍為他守住一絲魄靈,就算有朝一日靈珠發芽,以他的魄靈開出憂曇,但等他的魂魄凝聚,也會經過無數次輪回啊!夏雨,這一等,很可能不是一萬年,而是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也有可能,不管夏雨等多久,憂曇都不會花開,亦風都不會來。
“會的!他等了我那么久,這一次就換我來等他。不管是萬世輪回,還是九千年,九萬年,甚至更久……只要他可以回來,我都不會放棄。”
“那要是他在輪回中,不再是亦風,要是愛上了別人怎么辦?”白月問她。
夏雨一怔,隨即卻是嘴角揚起,苦澀一笑:
“那也沒什么,只要他能回來,只要他覺得幸福,那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傻瓜!”
白月淚流滿面,看著她輕輕搖頭:“你真是個傻瓜,沒有亦風,你怎么可能會幸福!夏雨,你可不可以自私一點……哪怕就一點點。”
“只要他能回來,我不敢再去奢望更多啊。”
白月一陣沉默,隨即卻是從自己的納物符中拿出更多的酒來,“好了,什么都別說了!喝酒,夏雨……陪我大醉一場好不好。”
“好。”夏雨點頭答應,這些年來她一直都活得很壓抑,很痛苦。如今白月來了,再次提起亦風,她心里也很難過,所以,這次就讓她再放縱一次,大醉一場又如何?
借酒消愁,芬芳易醉。
兩人拿起酒壇,開始不斷飲酒。可是沒喝一會兒,夏雨便覺得這白月所帶來的酒很不對勁,因為她這才沒喝多少,竟然就顯得有些醉了……
只是,迷蒙中,夏雨好像看到白月緩緩起身,然后她慢慢走到院中那處花圃走去。最后,她淚流滿面,看著夏雨這些年一直所守著的那未開花的空地,忍不住痛哭起來。
“為什么情緣線被毀,就無法修復,為什么夏雨守著你在這世間的最后一絲魄靈,你卻依然無法讓靈珠開出憂曇……亦風,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辦法讓靈珠開花,對不對,其實你也很想回來,對不對……”
夏雨看著她,縱然有些醉意卻并沒有上前,因為她不知道白月要干什么,但是她知道,白月跟自己一樣,很難過,很自責。
“白月……”
看見白月哭泣,夏雨的心也隱隱地痛,其實她也很想知道,為什么她做了那么多,依然感覺不到亦風魂靈的凝聚,為什么靈珠一直都不能開出憂曇……難道是他真的在這世間徹底消失了嗎?還是伊無殤根本就是在騙她?
縱然她做再多,亦風也不可能回來……
然,就在夏雨看著白月陷入沉思之時,突然白月直接握緊屬于她和亦風的情緣線,身子一旋,直接化作一道紅色的光炸開,然后那光芒重新凝聚,直接涌入在那片空地,落在被夏雨埋在泥土中的靈珠。
夏雨一驚,趕忙起身撲過去,只見在那片空地,埋在泥土中的靈珠,突然破開,并以為肉眼可見的速度,發芽,開花……與此同時,天地瞬變,風起云涌,無數道金色的光芒直接朝那朵憂曇涌去。
夏雨的酒,瞬間醒了一般。
“白月……”
腦海中,瞬間響起剛剛白月所說的那句話:
“傻瓜,沒有亦風你怎么可能會幸福!傻瓜,你可不可以自私一點……哪怕就一點點。”
這時,一道微弱的紅光從那株花的蕊心中間飄出,光線中是那兩條緊緊纏繞在一起的情緣線,白月不僅用自己的身體,代替了亦風的那根情緣線,更用自己的魂魄,直接為亦風殘留在靈珠內的那微弱的魄靈,直接碎開靈珠,用生命開出憂曇,好讓他散在天地間的靈魄,可以早日凝聚。
白月的聲音突然在夜空中響起,她說:
“夏雨,他太微弱了,不過你放心,我會為他開出憂曇,指引著亦風靈魄,好讓他早點回來……所以你一定要等他,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幸福……”
淚水滾落,夏雨看著那兩根緊緊繞在一起的情緣線,嘴巴微張,想要說話,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沒有亦風,她怎么可能會幸福!
可是,失去她最要好的姐妹,她依然不會快樂啊!
白月——————
黑暗中,月光下,那在花圃中靜靜綻放的憂曇,在風中輕輕搖曳中。那是能聚集散在世間靈魄的憂曇陀螺花,它看起來是那么的脆弱,卻是夏雨此生追逐的全部……
無獨守著歲月的輪回
等待著千年的夢
暮然回首
憂曇之花
開在那煙雨蒙蒙中迷失了心
卻在和煦的陽光下找到了回家的路。
三千年后
人界早已變幻了模樣,如今人界早已六分天下,東以南月國力最強,西以北祁最為富饒。六國之中,依然不少人渴望去到傳說中的萬劍窟,尋找到屬于自己的召喚劍,然后憑借自己的實力,穩定在朝中的權勢。
更甚至還可一方獨大,成為新主。
然,在六國之中的南月的太子,卻偏偏靈力強大,本事過人,卻又不屑權勢的紛爭,甚至整日只愛種花,怡情。
南月皇帝無奈,他膝下就一子,所有的心思都在這個優秀的兒子身上。可偏偏,那兒子卻讓他頭疼不已!
于是,南月皇帝便想著讓他早日納妃娶賢,好在將來等早日接替自己的位置,明白他這個做皇帝的苦心!畢竟這亂世六國,沒有一方不想獨大吞并其他五國成為這人世間,可以俯瞰天下的王者。身為南月的太子,他必須要明白自己肩負著整個國家的興亡和責任……
可是那南月太子卻說什么,要他娶妻可以,納賢就免了。
而且,這天下之大,想要嫁給他做這南月的太子妃的女子,卻必須是那手持憂曇陀螺花的才可以。
南月皇帝快氣瘋了,一怒之下便將太子禁足。可是,那太子卻并沒有妥協。南月皇帝膝下一子三女,太子是整個南月國唯一的希望,無奈之下,整個南月過在其他五國都忙著招賢納士,讓實力強的修煉者尋找召喚之劍的時候,他卻在滿天下的尋找著那只有在傳說中才有的……什么‘憂曇陀螺花’。
三千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
當夏雨游走世間,無意得知這南月國太子,非手持憂曇陀螺花的女子不娶一事,甚是好奇。
因為憂曇陀螺花,一般是千年發芽,千年成苞,千年開花的靈之花,別說是世間沒有,就算有也不可能讓一些凡人,輕易遇到。那南月的太子,看來是成心要讓南月皇帝絕后了。
不過,她倒很想去見見這揚言,非手持憂曇陀螺花不娶的南月太子,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身形一閃,從原地消失,再出現的時候,她已經來到南月皇宮太子的宮殿。但還未進去,從宮殿中遠遠便尋到琴聲徐徐而來……
夏雨眉宇緊蹙,一顆心突然提了起來。
這首曲子,她好熟悉……
夏雨靜靜地站在門外,直到那首曲子結束了才將緊閉著的殿門推開,走進去。然,當她看到那一襲白衣不染纖塵的男子,正慵懶地坐在殿中,此刻正抬起頭朝她看來時,她的心不由緊繃了起來。
“你也想做太子妃?”嘴角揚起一抹淺笑,他輕聲問自己。
“不是。”夏雨哽咽著聲音道。
“那你有憂曇陀螺花嗎?”他又問,整個人看起來是那樣懶散,漫不經心。
“有啊。”夏雨唇角揚起,慢慢朝他走去,卻見他輕輕地搖搖頭道:
“姑娘,撒謊是要受到懲罰的,你可知道我的身份?”他是當朝太子,眼前這一身紅衣的女子雖然長得傾城絕世,但對他撒謊,可是大罪。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真有你說的憂曇陀螺花。”
“哦?”他揚唇一笑,帶著一抹戲弄:“在哪兒?”
“在我家里,你若不信,可以一起我去回去看。”
說完,她看著眼前一身白衣,風華絕代的男子,眼淚不知不覺淌了下來。
“去你家看?你這是要把本太子直接拐回家當相公的節奏啊!”
“是啊,怕你再跑掉,所以只能用拐的!”
三千年……
本以為還要等很久很久
可是,她找到他了!
亦風,夏雨愛你……這一世,我們不會再錯過。
——————全文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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