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就讓侯夫人知道她懷了侯爺的孩子，估計曹秀靈根本不可能平安出生。好在曹秀靈是女兒身，所以她出生后曹夫人倒是沒有對她下手。

不過，正因為如此，侯夫人對她恨之入骨。加上侯爺對她只是一時興起，并無什么留戀，會抬她做姨娘只是看在她為他生下了女兒的份上。所以，張姨娘在府中的日子并不好過。

其實曹夫人之所以會留下妾侍所生的曹秀靈，一方面因為她是女兒身，不會威脅到她兒子在侯府的地位；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若侯府的所有妾侍都無所出，只有她這個正室有孩子，別人難免會說閑話。所以，曹秀靈才得以活到現在。

聽聞張姨娘是為了侯爺的壽辰而來，曹秀靈道：“姨娘可想好了送爹爹什么禮物？”

雖說張姨娘是李思雨的親娘，但按照當朝的規矩，李思雨只能叫她姨娘，要叫當家主母即侯夫人為娘親。

張姨娘道：“我正在為此事為難，貴重的我們沒有，便宜的又怕侯爺看不上。”

曹秀靈聽后也是一籌莫展，是呀，她們沒有什么東西能拿得出手。

見母女兩人一籌莫展，李思雨道：“侯爺應該是見慣了奇珍異寶的，你們即便能找到什么寶物，估計也入不了他的眼。倒不如送點稀奇點的東西。”

若是侯爺要大宴賓客，她們就得挑貴重的送，因為侯爺要面子；可侯爺只是舉辦家宴，那禮物是否貴重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心意。

“稀奇的東西？”張姨娘若有所思，什么東西對侯爺來說會比較稀奇呢？

李思雨想了想，“張姨娘擅長什么？”

張姨娘仔細想了想，她好像沒有什么是特別擅長的。

李思雨道：“換句話說，就是侯爺當初是為何喜歡上張姨娘的？”

送禮主要是為了討侯爺開心，既然是討他開心，自然要送他喜歡的。李思雨心中其實也有自己的小算盤，若是張姨娘能夠得寵，她在侯府就相當于多了一座靠山。她之所以指望張姨娘而不指望曹秀靈，是因為她知道，以曹秀靈的性子，她做不好這種爭寵之事。而張姨娘當初既然能夠從一個丫鬟坐到姨娘，想必還是有些爭寵的天賦的。

李思雨這么問，張姨娘倒是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搖搖頭，“老爺當初”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用李思雨所說的“喜歡”這個詞。“老爺當初會喜歡我，其實是因為我給老爺唱了一首小曲。可府上后來來了個趙姨娘，天生就有一副好嗓子，我唱的歌曲自然沒有她唱的好聽。侯爺也就漸漸的把我忘了。”

李思雨笑道：“千里馬也得要有伯樂賞識，好的嗓子也得遇到好的歌曲才能發揮作用。”

張姨娘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她心中充滿了疑問。

李思雨道：“張姨娘當初能夠用歌聲打動侯爺，想必歌喉是不差的。只要有好的歌曲，張姨娘必定能給侯爺帶來驚喜。所以夫人不用妄自菲薄。”

“妄自菲薄是什么意思？”曹秀靈自由沒有上過學，不識字，也沒讀過書，所以并不明白這四個字是什么意思。

李思雨微微一愣，隨即道：“妄自菲薄的意思就是自己看輕自己，我的意思是張姨娘要對自己有信心。”

張姨娘一直覺得李思雨的談吐不凡，如今更是覺得如此。她不由對李思雨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她道：“小雨，你真的出生在貧苦人家？”

曹秀靈并沒有明白母親的意思，她道：“小雨的確出生在貧苦人家。”她對李思雨之前說的話深信不疑，從來沒有懷疑過。

李思雨倒是猜到了幾分張姨娘的意思，她道：“我雖出身貧苦，但我娘是一個沒落的貴族小姐，知書達理。小時候我娘在世時，也曾教過我讀書習字。所以，還是懂些詩書。”

她好歹是個大學生，談吐自然與府里沒有受過教育的貧苦人家的女子有所不同。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與眾不同引起了張姨娘的猜疑。

張姨娘有些詫異，我只是隨便一問，她就猜到了我的心思，這丫頭實在是聰慧。

張姨娘道：“原來如此，若是你娘的娘家沒有沒落，我想你定然是個大家閨秀。也不至于淪落到此當丫鬟。”

李思雨臉上適時的露出了憂傷的神色，“是呀，要是外公家沒有沒落，我應該不至于弄成這樣。不過，能遇到二小姐這樣的主子，也算是小雨的幸運了。”

她只是信口編造自己的身世，沒曾想倒是與原主的身份有些吻合。若是原主的外公家沒有獲罪，原主至今還會是李侍郎的孫女（外孫女），過著官家大小姐的生活。哪里會來伺候別人？

張姨娘想起李思雨剛才說過的話，她道：“你所說的好的歌曲是什么意思？”

李思雨道：“我娘曾經教過我一手歌曲，我想或許張姨娘可以用到。”

張姨娘想了想，既然李思雨說她的母親是沒落的貴女，那她之前喜愛的歌曲應該是上得了臺面的。只是在侯爺生辰那日獻唱祝壽是否合適呢？她轉念一想只要是能讓侯爺高興的，就是合適的。既然她當初可以憑借著一首歌曲博得侯爺青睞，如今為何不可？

張姨娘雖三十多歲了，但面容姣好，身材勻稱，自由一番風味。按理說以她的資色，她在侯府的后院是不會混得這么差的。奈何她是以歌喉博得侯爺青睞的，自從侯夫人找來了會唱歌的趙姨娘之后，侯爺就把張姨娘給忘了。若不是因為她為他生下了孩子，侯爺也不會把她抬為姨娘。她最多是個通房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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