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康說得斬釘截鐵，顯然他非常相信自己的推斷。

曹悠然道：“二哥素來與秀靈鮮有往來，對她并不了解，你不知道她才華橫溢也是自然。”

曹康想要反駁，動了動嘴卻是無話可駁。是呀，他與曹秀靈接觸很少，對她根本不了解。

曹侯道：“悠然你是洛陽的才子，你找時間去試試秀靈是不是當得起洛陽第一才女之名。”若是當得起，那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像悠然說的，是自然而然發生的；若是當不起，那這件事絕對有人在幕后搞鬼。

“是的，父親。”曹悠然想了想又道：“父親如今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曹侯道：“就按你說的做，退了秀靈與江科的婚事。”若江科是良人，他倒是不懼怕外人的指責，可是他也知道江科就是一個爛人，以前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將曹秀靈嫁過去，如今卻是不行了。

從曹侯處離開后，三公子曹悠然就去了曹秀靈的住處。

李思雨并不認得曹悠然，所以當她開門看到他時，她皺了皺眉，“請問公子是誰？”

曹悠然見到李思雨時只覺得眼前一亮，如此靈動美麗的女孩他是第一次見到。曹悠然道：“我是曹悠然，我來找秀靈，她可在？”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是第一次來曹秀靈的小院，怪不得這里的丫鬟不認識他。他在外一直不愿打著侯府公子的旗號，所以，他報的是自己的名字，而不是說的三公子。

李思雨想了想，既然他姓曹很有可能是府里的公子，于是很客氣的道：“公子先進來吧，我這就去通知小姐。”

見到曹悠然的時候，曹秀靈明顯有些局促，“三公子來找秀靈不知有何事？”曹悠然是第一次來找她，他們平日也少有往來，所以，她有些緊張。想著曹雪不讓她稱呼姐姐，所以她也不敢稱呼三公子為哥哥。或許這就是作為一個庶女的悲哀。

李思雨這才知道曹悠然就是三公子。這三公子此時來此有何目的呢？

曹悠然道：“你我雖不是同母但也是同父，你喚我哥哥就行了。”三公子的稱呼從曹秀靈口中叫出來，讓他很不舒服。因為平日里他雖少與她往來，但心里還是將她當作妹妹的。

曹秀靈有些受寵若驚，動了動嘴，最后小聲的喚了聲，“三哥哥。”

曹悠然笑了笑，然后問道：“我聽說你近日在添香閣留下了一幅上聯，可有此事？”

曹秀靈不由握緊了手，心中緊張，面上也露出了一絲異樣，對于頂替李思雨才名的這件事，她一直很心虛，如今三公子一問，她不由慌了陣腳。

李思雨見曹秀靈答不上話，忙道：“三公子說的可是二小姐送給添香閣閣主的那個叫做‘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的上聯’？”

曹悠然有些意外，“你也知道？”

李思雨道：”我聽二小姐說的。本來二小姐是要將那幅上聯送給添香閣閣主的，誰曾想那掌柜的竟然抄錄了一份，掛在了店里供往來人士參詳，弄得人盡皆知。我聽二小姐說，至今還無人對出下聯。我們小姐真厲害！”

也不知道李思雨留下的上聯給添香閣招攬了多少生意，早知道添香閣會這樣做，李思雨當初就該找添香閣收點廣告費。

曹秀靈不敢看曹悠然，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算是默認著李思雨的說法。

曹悠然道：“想不到二妹還有如此才華，為兄這里有一個上聯，一直想不出下聯，不知妹妹可否指教一二？”

李思雨瞬間明白三公子這是來查探曹秀靈虛實的。

曹秀靈本能的想要拒絕，可又不知道怎么說，她向李思雨投去了求助的目光。李思雨知道曹悠然是來打探虛實的，所以她不能拒絕。于是給了曹秀靈一個鼓勵的眼神。

曹秀靈深吸了一口氣，“秀靈才疏學淺，哪里能夠指教三哥哥，既然三哥哥都想不出下聯，妹妹又如何想得出？”

曹悠然道：“二妹如今是洛陽第一才女，哥哥的才華怕是比不上你。還請二妹不吝賜教。”他說得很坦誠，沒有絲毫的譏諷之意。

“這，”曹秀靈看了看李思雨。李思雨道：“三公子請說出上聯吧，我去給你們泡茶。”李思雨給了曹秀靈一個眼色，然后走了出去。

李思雨一走，曹秀靈瞬間覺得沒有依靠，但她知道自己現在必須挺住，況且她知道小雨一定會想辦法幫她的。于是笑了笑，“哥哥的上聯是什么？”

曹悠然道：“上聯是：樓望海海望樓。這是一個回文對聯，倒過來讀也是樓望海海望樓。為兄想了許久也沒有答案。”他十分期待的看著曹秀靈，顯然希望她能夠對出下聯。

曹秀靈道：“容我想想。”她的心中十分緊張，但是面上卻是強作鎮定。

曹悠然點點頭，“二妹慢慢想，為兄等著便是。”他并不指望她能夠立馬就對出來。

李思雨端了兩杯茶上來，一杯給了曹悠然，一杯給了曹秀靈。在將茶送給曹秀靈時，她擋住了曹悠然的視線，用眼神示意曹秀靈看杯蓋。

曹秀靈心領神會，緩緩拿起茶，裝做要喝的樣子，偷偷看了看杯蓋里面，只見上面寫著“水連天天連水”，這幾個字曹秀靈正好認識，她心下稍安。喝了口茶，做出了深思的樣子，然后道：“三哥哥覺得水連天天連水，這個下聯怎么樣？”

“樓望海海望樓，水連天天連水。”曹悠然毫不掩飾臉上的驚訝與贊賞之色，他道：“二妹如此快就對出了此聯，果真當得起洛陽第一才女之名。”

曹秀靈面色一紅，“三哥哥謬贊了。”其實她心中很是慚愧，因為這個對聯不是她對出來的。她搶了別人的勞動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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