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畹畹莞爾一笑:“我既不是神探,又不是神仙,焉能知道幕后真兇是誰,但是我知道定然不可能是三皇子。”
薊允哲嘆口氣:“你相信我又有何用?如今我只擔心有人會將此事拿到我父皇跟前去大做文章,即便我與村老之死毫無瓜葛,也會被居心叵測之人添油加醋,父皇對我的印象只怕要一落千丈了。”
皇帝的九個皇子中,大皇子傻,九皇子小,七皇子已死,其余的皇子們,哪怕是被外放的六皇子,亦對皇儲之位耿耿于懷呀!
花畹畹道:“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要怎么說,咱們管不著,可是咱們不也長著一張嘴巴嗎?難道由著別人黑白顛倒,向咱們潑臟水?”
三皇子看向花畹畹:“安和公主有何高見?”
“高見是沒有,畹畹只想向三皇子求證一事。”
“何事?”
“三皇子對我家大小姐到底用情到什么地步?”花畹畹審視著薊允哲,唇邊帶著一抹鄙夷的冷笑。
普天之下所有喜歡安念熙的男人都是她的敵人!都該和安念熙一起死!
三皇子臉上立時也現出一抹從未有過的嫌棄,仿佛提到安念熙便是提到一只蒼蠅般,他道:“天涯何處無芳草,本王怎么可能為一棵樹放棄一整片森林?安大小姐誠然傾國傾城,美貌無雙,可是她的名聲已毀,她的身子都已經被接骨村老看過了,本王怎么可能娶一個不潔的女子為妃?國公府的家世背景在京城又算不得頂尖,能于我的政途有何幫助?本王怎么可能如此傻?”
花畹畹從心里笑出來,看起來世上能當上情圣二字的只有薊允秀了。
前世,薊允秀不在乎安念熙高齡。還立她為后,他對她看來的確是真愛呀!
這三皇子和薊允秀比起來的確差遠了,無論是奪儲之路,還是愛情的路上,他都遜色得很,無怪乎會慘敗。
上輩子慘敗,這輩子也未必能翻盤。
花畹畹看薊允哲的目光又多了幾分同情。
“大小姐聽了三皇子這番話只怕要哭暈在茅房了。”花畹畹不無惋惜地說。
“誰讓她要和四皇子曖/昧交好?被四皇子的豹子烈踩斷了肋骨。自己壞了名聲不說。又讓本王惹一身騷,如今的局勢對本王是大大的不利。”
三皇子一想起薊允秀威脅他的話,心里就煩悶得很。
皇帝一向喜歡薊允秀。薊允秀難道不會抓著這個把柄到皇帝跟前嚼他舌根?薊允秀焉是這樣的善類?
屆時,皇帝跟前自己落得個好色之名不說,還有殺人作案的嫌疑,縱使皇帝不可能真讓他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是在儲君的人選上,自己是不是就被踢出局了?
皇帝對皇子的品行還是極端看重的。所以薊允秀在皇帝跟前才表現出一副又孝順又親民的形象。
“其實情勢也未必如三皇子所想那么糟糕……”花畹畹玩味一笑。
薊允哲目光一閃,忙拱手作揖道:“還請安和公主賜教。”
花畹畹不緊不慢說道:“今日,我入宮之前就聽說京尹登門拜訪了我家老太爺,名為拜訪我家老太爺。實際上是找我家大家詢問案子的。”
“所以……”薊允哲一頭霧水。
“所以,三皇子糟心,有人比三皇子更糟心。因為她的嫌疑比三皇子更大啊!”
三皇子恍然大悟:“難道京尹將你家大小姐作為村老命案的嫌疑人?”
花畹畹點頭:“這樁案子,只要有兇手現身。便與三皇子毫無瓜葛,三皇子大可以清者自清,巋然不動。只要三皇子能明哲保身,就不要管那兇手是真兇還是替死鬼了!”
三皇子聽了花畹畹的話,巴不得京尹立即將安念熙定罪,他道:“京尹的眼睛自然是雪亮的,這樁命案,你家大小姐確有大嫌疑。”
“且是最大的嫌疑。大小姐對嫁給三皇子或許還是心存企圖的,只是村老活著就會對她的清譽產生不小的影響,畢竟脫衣接骨一事并非空穴來風,三皇子不可能一輩子都被蒙在鼓里,與其有朝一日東窗事發,不如事先就籌謀著,只是大小姐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連累了三皇子……”
花畹畹的話說到了薊允哲心坎兒里,他拍著大腿道:“安和公主所言極是,沒想到安大小姐是這樣的人!枉她長了一副絕世美顏!”
薊允哲義憤填膺,此刻只覺安念熙是蛇蝎美人。
“無毒不丈夫,最毒卻是婦人心,不怪三皇子在此事栽跟頭,不過幸而現在還沒有給三皇子造成更大的困境,只要我家大小姐認罪伏法,三皇子便可早日高枕無憂,也不怕居心叵測之人在皇帝跟前嚼舌根陷害三皇子了……”
三皇子當即在心里做了決定,一定要讓安念熙做這個替死鬼,無論安念熙是不是這一件事情的幕后真兇,安念熙都是最佳的真兇人選,有動機,有作案可能。
三皇子忽然盯著花畹畹,發現這個女孩子雖然稚嫩,看起來天真無害,卻藏著一顆深不可測的心,他好奇道:“安和公主,你是國公府的童養媳,那安大小姐是你的大姑子,你為何幫我不幫她啊?”
花畹畹明媚一笑,:“三皇子好糊涂啊!”
三皇子一愣。
花畹畹解釋道:“三皇子喊我一聲安和公主,所以我焉只是國公府童養媳這么簡單?我是父皇母后的義女呀,論理,該喊你一聲三哥,不是嗎?”
三皇子心里石頭落地,也露出笑容道:“長期以來,三哥的確對公主妹妹關照不周了。”
“三哥對小妹什么態度看三哥的心情,可是小妹對三哥卻不能不盡本分,小妹雖然住在國公府里,可到底沒有與安大少爺圓房成親,所以小妹實際上還是皇家的人,不是嗎?安大小姐和三哥之間,誰親誰疏,不是已經有分曉了嗎?”
三皇子贊同地點頭:“公主妹妹,你放心,日后有需要三哥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嫁出去的女兒少不得要麻煩娘家許多操心事的,三哥還怕沒有關心小妹的機會么?”
花畹畹和三皇子相顧笑了起來。
三皇子幾乎當日就差人去找京尹施壓,京尹將安老太爺和大老爺送去的禮物又都退了回來,次日,便有官差到國公府提拿安念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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