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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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皇權鎮壓,顏含玉不想繼續委屈求全。
不茍且,不貪生,不畏死,顏含玉現在活著的目的只想好好肆意一回。
一場戲也罷,只要趙賢愿意陪她演下去,她便當這是真的。
回去一路,顏含玉都靠在趙賢懷里,似睡非睡。
天色已暗,她其實也餓了,還有些累,如此困倦襲來,即使坐在馬背她都差點能睡著。
他們身后跟著鄧廣和楚凡,鄧廣騎著馬,后面還牽著一匹,正是顏含玉借楚王的馬兒。
剛進城就有太傅府的人迎上來。
“你可算回來了!”
太傅府的人剛上前,就聽后面一陣馬蹄聲,緊跟著是一道不善的洪亮聲音。
原來是騎著馬正面而來的郭擎,他夾著馬橫攔在他們馬前,指責道,“好一個太傅孫女,清容縣主!你是一走了之,躲了半天,你可知道楚王爺為了你在宮中跪了整整一個下午!觸怒皇上不說,到頭來還被皇上遣出東宮。”
“郭子!”陸佑涵跟在后面喊了一聲。
“我哪里說錯了!你們一個個都幫她說話,而她無情無義,抗旨這種事讓王爺一個人承受,全是為了這個女人,王爺受了難。”
“秦王爺有禮!”陸佑涵對著趙賢拱手道。
“楚王為了我在宮中跪了一個下午,此話怎講?”顏含玉已經清醒了大半,急忙問道,“我祖父呢?”
“怎么?原來你還記得太傅大人!”郭擎譏諷,句句不善,“王爺為你的婚事抗旨,你還想著太傅大人能置身事外?”
陸佑涵見她神色緊張,說道,“楚王爺聽聞賜婚圣旨,出宮奪了圣旨,回宮請皇上收回旨意。皇上不應,王爺跪了整整半天,皇上大怒,令楚王爺立刻遣出東宮居住,幽閉宮外,太傅大人后來也趕到了宮中。”
原來她離開之后,楚王拿了圣旨回宮。
顏含玉震驚極了。
“陸大公子,那是楚王的馬,還請交給楚王。”
“好。”
“多謝。”
顏含玉道謝之后不再多說,半偏著頭跟趙賢說了一句,“我們去齊王府。”
“是齊王請婚求旨,你去見齊王又有何用?我就說你這個女人沒心沒肺,楚王爺為你做了那么多,你卻置之不理!”郭擎看著她的背影揚聲怒道。
“郭子,好了別說了。”陸佑涵輕責。
“我別說了?好啊好啊,你們一個個都鬼迷了心竅,我郭擎可清醒著!王爺為那個女人連東宮之位都可以舍,她要是不回報,我郭擎第一個饒不了她!你們誰也攔不住我!哼!”郭擎哼聲說完鞭馬回去。
風帶著絲絲涼意,汴京的城內外都是形色匆匆歸家的身影,天空越來越沉,四處已經安靜了大半,只聽得倦鳥歸巢的鳩鳴聲,最后留下一片靜謐安詳。
“這是最后的機會。”顏含玉低聲呢喃。
趙賢和顏含玉駕著馬來到齊王府門口。
高門闊府,齊王府的門上的燈籠已經點上,幽幽的放著光。
“秦王請見齊王,還請通告。”趙峰跟在后面,下馬,對著守衛揚聲道。
趙賢率先下馬,又扶著顏含玉下馬。
守衛拱手道,“秦王爺,我們王爺已下令今日任何人都不見。”
顏含玉清聲道,“請告訴齊王爺,太傅府的孫女也來了,齊王昨日還說我什么時候我見他都行,不知這話可是算數?”
那門口的兩個守衛面面相覷,其中一守衛進了大門。
“阿嚏!”
風有些涼,顏含玉捂著鼻,低頭小聲的打了個噴嚏。
趙賢站在她面前,正幫她擋著迎面而來的風,他伸手解了身上的披風為她批著。
顏含玉揚眉一笑,人雖疲憊,可他一路陪著,她便覺得安心。
來見齊王爺她也清楚是下策,可有楚王在宮中為她推波,在皇上面前為她拒婚,她如今找齊王就會多了三成的機會。
顏含玉沒想到的是楚王會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她垂眸掩住眼中情緒。
聽聞金匱遺詔內容是杜太后最先提出。
先皇、當今皇帝和齊王三人同父同母的親兄弟,聽聞他們兄弟自小長在一處,先皇年長兩個幼弟許多,對兩個幼弟多有照顧,兄弟感情自然毋庸置疑。
如若金匱遺詔內容屬實,齊王以后登基便是名正言順,而當今皇帝卻讓楚王入住東宮,雖無太子之名,卻行太子之職。
皇帝存心逼迫齊王。
齊王為人貴不期驕,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跟當年晉王的地位無甚區別。
可當今皇帝的作為不同,先皇信任自家的兄弟,信任晉王,才讓晉王有機可乘,當今皇帝卻是處處壓著齊王,齊王早已心有成見,心生不滿。
然而不管楚王有沒有遣出東宮,齊王若是不收斂還是會淪為上一世一樣的命運。
不一會兒,從齊王府大門出來的是趙恭。
這少年一身嬌貴尊容,樣貌無雙,性情也無他父親的驕橫,敦厚純善,卻因為皇帝的不容,齊王的野心,受到牽連,在房州那種凄苦的地方生活多年。
“四哥。”趙恭拱手。
“恭弟。”
月上半梢,薄紗一般的云遮著,只剩齊王府門口的燈籠閃著幽光。
趙恭的目光看著顏含玉,望著她清白無暇的面容,薄弱的夜光之下,只覺得如若仙子降臨。
趙恭的樣貌不差,看中的卻不是這些,而是顏含玉周身的氣韻,溫華清貴,柔順雅致,讓人覺得舒服。
他淺聲問道,“你來找我父王嗎?”
“嗯,我有話想跟王爺說。”
“是不是因為賜婚之事?五哥在宮中為你拒婚,你來齊王府,是因為你不想嫁我對不對?”趙恭喜歡顏含玉,可今日的事一出,他已經明白她無心于他。
父王獨斷,突然到宮中求旨賜婚,連他都覺得驚訝。
趙恭的一番直言,令顏含玉心生愧疚。
“有一半的原因,我還有其他事想跟齊王爺說。”
“那四哥呢?”趙恭看著趙賢,“你們怎么會一起來?”
趙恭見顏含玉身上披著的月白披風,長的已經曳地,明顯不是她的披風。
他問著話,卻也沒給他們機會回答,繼續道,“你們進來吧,我帶你們去見我父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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