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曹宣還沒有和白愫成親,李謙就想著兩人吵了架怎么回避!
姜憲想到前世李謙勸白愫和晉安侯和離的折子……她半晌都沒有做聲。
李謙早就習慣了自己說十句姜憲搭一句,自顧自地在那里笑道:“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我和你的婚事一傳出去,肯定說什么的都有,正好送一座田莊給曹宣,既可以讓別人知道李家對曹家的重視,還可以告訴別人我對曹宣的感激。正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他越說越覺得好,讓人去請了云林過來,讓云林跟王懷寅說一聲,并道:“他這些日子不是閑得發慌,整天在我們面前絮叨著要對孫家‘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嗎這件事就讓他去辦”
云林笑著應是,退了下去。
李謙也不避著姜憲,把這其中的關系告訴了她:“伏玉先生是我爹的軍師,這個叫王懷寅的是伏玉先生的弟子,我爹讓他跟著我,原本是想讓他輔佐我的,可這個人嘴太碎了,我這邊有個什么事他就跟伏玉先生說了。那伏玉先生也不知怎地,總是看我不順眼似的,這也要管那也要管,我有點煩他,也就不怎么喜歡王懷寅跟在我身邊。
“正巧我在福建的時候遇到個叫謝元希的秀才,他頗有些經世之才,辦事也很穩妥,我現在有什么事就悄悄地交給謝元希去辦。
“對外只說是我的門客,幫我寫寫東西,管管庶務什么的。
“前些日子我回山西招集我爹留下來的那些舊部,有個叫孫世鼎的,原是個占山為王的土匪,后來歸順了我爹,和我爹結拜做了兄弟,我爹去福建的時候不僅交了一部分人手給他,還留了些棺材本讓他幫著保管。他倒好,搭上了前山西布政使丁留,給他的兒子孫濟延在提刑寺損了個副千戶的職,就以為自己是官紳之家,洗清了身家,對我爹向他要錢要人之事推諉搪塞,裝聽不懂的,還勸我爹要惜福,安分守己,報答朝廷的知遇之恩……我覺得他有點得意忘形了,王寅初卻覺得他是我爹那些舊部里最厲害的一個,我們家如何正是用人之際,不益得罪他。
“我不大贊成王寅初的做法,可我爹卻被他說動了。我決定趁著這個機會把他打發到京城去給曹宣準備賀禮。免得他天天在我耳朵旁邊亂嗡嗡。”
李謙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人,偏偏王懷寅卻讓他退讓,兩人自然說不到一塊去了。
至于丁留這個人,姜憲還記得。
他是帝師熊正佩的弟子、姜律未來的岳父輔成的同鄉。
她死之前,丁留任工部侍郎。
是內閣大學士的備選官員之一。
為人圓滑世故,在朝中的人緣關系非常好,自趙翌死后閉門讀書,從不參與到廟堂之事的熊正佩為了讓丁留入閣拜相,曾經親自帶著重禮拜訪姜律。
“他走的是丁留的路子啊!”姜憲提點李謙道,“丁留這個人的官運還不錯,他最少還要在山西呆上三年,你要是想動孫家,最好跟他打個招呼。”
她不做皇后了,趙翌也就不會早逝,很多事也就變了。做為帝師的熊正佩縱然不入閣也能落個翰林院供奉,成為士林之尊。前世她和熊正佩沒有什么交情,可從熊正佩的行事手段來看,他并不是個不通庶務之人,這樣的人,現階段的李謙能少得罪一個是一個。
官場就是人情場。
他們這么想,丁留、熊正佩也會這么想。
等到她和李謙的婚事傳開了,丁留就更不會為了一個孫家得罪李謙了。
這也算是李謙娶了她之后的好處之一吧!
姜憲思忖著,李謙已聽懂她的未盡之意,笑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孫家要是再這樣作死,我到時候就去拜訪那位丁大人去。你不是說那位丁大人最少還要在山西呆上三年嗎說不定趁著這個機會我會和丁大人成為知己,也好給我姐夫捐個提刑司副千戶干干呢”
“姐夫”姜憲目瞪口呆。
李謙忙笑道:“是堂的,堂的……我大伯母無出,后來就收養了一個女兒,因是小雪出現的,就取了個名叫小雪。后來我大伯母去世,我大伯續弦,生了我大堂兄李麟。我這堂姐性子不錯,到時候引薦你們認識,你們肯定能玩到一塊。”
姜憲黑線。
她不想和任何人玩,也不想和人應酬。
“你大堂姐不是嫁了嗎”她不以為然地道,“我們恐怕玩不到一塊去吧”
李謙嘿嘿笑,道:“她和白大小姐的性子差不多,你們十之八九合得來。”
姜憲覺得說這些都太早了,而李謙也是一片好心,自己若是斷然拒絕,肯定會惹李謙不快。
現在過日子就已經夠艱難了,何必為了這些小事惹得彼此不高興呢
李謙舊事重提:“保寧,你和我回太原吧!我怕萬一皇上把你拘在了宮里,我可怎么辦啊伯父總不能因為這件事就忤逆皇上吧你在京城,太不安全了。”
姜憲似笑非笑地望著李謙,道:“你是怕我一去不返,姜家不承認這門親事吧”
李謙正色地道:“沒有的事。我知道落地有聲,既然答應了我,就會遵照承認。我是真覺得你回京城不太妥當,那圣旨可是太皇太后找了曹宣送過來的。你要是覺得我這要求太過分,不如飛鴿傳書給鎮國公爺或是房夫人,請他們進宮去問問太皇太后的意思。若是太皇太后覺得無礙,我定親自送你入京。”說完,就要發誓。
“行了,行了!”姜憲笑著打斷了李謙的話,道,“你若是真的相信,為何還要發誓”
“我這不是怕你不相信嗎”李謙喃喃地道,耳朵都紅了。
姜憲微微一愣。
她記得李謙最開始幾次進宮給她問安的時候,說著說著,他的耳朵就紅了。她還以為是地龍燒得太熱,讓宮女卷了半副門簾子……
后來他們的關系越來越緊張,她也就懶得理會這些了。
如今她又看到他紅了耳朵,不由得感觸良多,直到李謙讓她拿個信物給她,她才回過神來。
“你在想什么呢”李謙好奇地問她。
“沒想什么”姜憲覺得這件事一時也說不清楚,笑道,“你要我的信物做什么我走得匆忙,什么東西也沒有帶,你覺得用什么做信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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