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床榻上的吳保確實在季琉璃預估的時間醒了過來。
“吳保,你醒了?”一直坐在吳保床榻邊的季琉璃見吳保睜開了雙眼,便將手搭上他的命脈,為他號脈。“身體有沒有不適?”
站在一旁的李奎也上前兩步,緊張不已地看著床榻上臉色蒼白的吳保。“你還好嗎?”
渾身酸痛的吳保沒有回應季琉璃的問題,反倒是對季琉璃、李奎在他帳內這件事兒是挺在意的。“季大夫,您怎么在這兒?李副將也在。”
他的確是身體不適,但也不能就這樣隨意說出來,因為這種讓他難以啟齒、羞于表達的不適感是玖笑秋的不知節制造成的。
李奎見吳保岔開了話題,同時發現了吳保未注意到玖笑秋已經不在營帳之內,便好心地將話題引到了玖笑秋的身上。“玖笑秋說你七竅流血暈了,我便去喚了季大夫來為你診治。”
“玖笑秋?”吳保這才發覺營帳內并無玖笑秋那個混蛋的挺拔身影,于是有些困惑地看著眼前的李奎與季琉璃。“他人呢?”
“被我派人抓起來了,現在人在俘虜營帳。”李奎用一副邀功請賞的諂媚模樣看著四處張望想要知道玖笑秋所在的吳保,心中暗喜。
吳保會詢問玖笑秋的所在,就說明吳保是在乎玖笑秋的,那他李奎出的那個主意也有了初步的效果,他很期待接下來吳保會何作何反應。
“什么?”信以為真的吳保瞬間自床榻上撐坐起身子,不過在坐起身子的時候股間的撕裂感猝不及防地襲來,令吳保不禁痛呼出聲。“嘶。”
季琉璃被吳保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驚得從床榻上跳下了地,她焦急地詢問吳保是是因何原因呼痛。“怎么了?哪里痛?”
從脈象上看來,吳保只是有輕微的腎虧體虛癥狀而已,既然是腎虧體虛,又怎會有如此夸張的疼痛感呢?
不應該啊。
“沒……我沒事。”吳保佯裝無礙地搖搖頭,他絕不能把自己疼痛的原因告訴季大夫,季大夫還是個天真可愛的孩子。他怎么好意思開口講自己是因為縱欲過度才會如此?
“吳保,你就別隱瞞了。”李奎握緊雙拳,咬緊牙關,仿佛是對玖笑秋惡劣的行徑恨之入骨。也好像是對吳保遭受無妄之災的同情。“玖笑秋對你做了那種天理不容的事情,理當千刀萬剮。”
李奎表面上雖是一副深惡痛絕的模樣,可心底已經快要樂翻了,他從沒想過自己的演技如此之好,好到能夠騙過精明強干的吳保。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當局者迷’?
“我……”欲言又止的吳保在說了一個字后便不再言語。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反駁李奎的話,他若是反駁了李奎,那豈不是將他與玖笑秋合歡過的事情不打自招了嗎?
但吳保若是細想,便會察覺,他這副啞口無言的模樣也已算是默認了他與玖笑秋之間發生的事情。
李奎其實已猜中吳保是想替玖笑秋辯駁什么,不過吳保的沉默確實是出乎了李奎的預料,因此決定在這件本就子虛烏有的事情上再添一把火。“放心吧,我已將此事上報將軍,過一會兒將軍定會來此給你個交代。”
“!!!”吳保偏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奎,他沒想到李奎會將這件事情上報將軍。“你怎么……”
這是他與玖笑秋之間的私事。李奎為何要多管閑事將事情上報將軍?
李奎這么做很有可能會害死玖笑秋的!
“嗯哼。”李奎冷哼一聲,打斷了吳保即將脫口的那句話,忿忿不平地詛咒玖笑秋去死。“那種人,死不足惜,真希望將軍能賜死玖笑秋這個混蛋。”
等候李奎的暗號已久的甄穆蘭在聽到李奎的那一聲冷哼之后,原地快速地高抬腿十余下,緊接著便假裝呼吸急促地跑進了營帳,大聲呼叫。“季大夫,李副將,將軍已下令。三日后將玖公子以戰俘的身份斬首示眾。”
“什么!”吳保驚慌失措地抬起頭看著闖入營帳的甄穆蘭,本欲下床榻的吳保的身子正挪到床邊,不料聽到有關玖笑秋的事情,吳保撐在床邊的手一滑。整個人摔下了床榻,發出一聲凄厲的狼叫。“嗷……”
“天哪。”李奎趕緊上前一把橫抱起先前臀部著地的吳保,將他輕輕的放回床榻上,關切地詢問吳保的狀況。“吳保,你還好吧?”
不是他李奎對吳保別有心思,而是先前孫冀與他合歡過之后近兩天走路都踉踉蹌蹌。他便知道吳保的情形肯定與孫冀當時差不多。
可吳保倒好,一下子就從三尺高的地方摔下去,且還是最敏感的部位著地,李奎當然是覺得心驚膽戰咯。
“還,還好。”吳保忍住陣陣襲來的劇痛感,揪住李奎的衣襟便沖著李奎怒聲咆哮。“你為何要將此事上報將軍?”
李奎鉗制住吳保的手腕,將吳保的手扯下,笑容可掬地回答了吳保的問題。“我是在替你討回公道啊,你是不是該謝謝本副將呢?”
顧不上李奎是大他一階的上級,怒不可遏的吳保失去理智地爆了粗口。“謝你大爺!趕快去勸將軍收回成命,然后把玖笑秋還給我!”
“還給你?”站在甄穆蘭身旁看好戲的季琉璃上前兩步,雙手環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吳保。“你為何要玖笑秋?他是你的誰?你又是他的誰?”
“他……我……”吳保一時間無法措辭,腦中越來越混亂、狀態越來越歇斯底里的他選擇了隨心而語。“他已經向我求親,我同意了,他是我未來夫君!這個答案你們滿意嗎?滿意了就快點把他還給我!”
聽到吳保的這番大實話,季琉璃、甄穆蘭、李奎三人相視輕笑,隨后便一言不發地轉身依次走出了營帳。
“喂!給我站住!”吳保粗聲怒吼想讓他們停下腳步,卻始終喚不回他們三人的轉身,由于身體疼痛太過劇烈而無力再挪動身體下床的吳保憤恨地用雙手捶打著身下的床榻。“該死!”
此時,吳保沒注意到,其實他心心念念的人,自始至終都躺在他的身后光明正大地看著他醒來后發生后的一切。
“小保保”柔聲地吳保的耳畔喚著只屬于他的愛人,在不知何時已悄悄坐起的玖笑秋自吳保的身后用雙臂環住吳保的脖頸,輕言細語地說出了一個驚人的事實。“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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