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烈單敗敵人,自始至終都未讓我離身,這種本事令人驚訝,心里更覺踏實。風云網見他嚴肅地跟我說話,我反而想要逗逗他。
我反手握住南榮烈的手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說吧,只要不是把我賣了,我什么都答應你。”
他嘴角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寵溺的說道:“調皮!”
我笑著躲開,他卻把嘴貼到我耳邊悄聲說道:“衛國形勢復雜我們不宜暴露身份,以后你是綠衣,稱我弗峻即可。”
“夫君?”我瞪著眼睛,臉色微酡。這廝難不成又來占我便宜!
他盯著我看了一瞬,似乎明白我心中所想,順手在我額上彈了一個爆栗,疼得我揉額怒視他。
他卻嘲笑我道:“腦子里都想些什么?此弗峻非彼夫君!”
他指上沾酒在桌上寫下“弗峻”二字,我瞬間頓悟是自己想歪了。
“可是這兩字發音與那兩字相同!”我強辯道。
他用手抹去桌上的水漬,戲虐道:“怎地失憶了反而比以前靈透許多!”
我雖不知他此話又包含多少我已經忘記了的往事,但卻明白他并不是表揚我,而是揶揄。便白了他一眼,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假裝生氣不理他。
正好店小二端了燒鵝上來,南榮烈為我夾了幾塊肉放進碗里,我便專心致志的吃起飯來。
南榮烈一邊幫我布菜,一邊喝酒。
我吃的差不多了,好奇地打量四周情形。
估計店家早就習慣了打打砸砸的場面,不大會兒功夫,在掌柜的指揮下幾名店小二很快收拾了殘局,換上了新的桌椅,一切好像從未發生一樣。
陸續有新的客人上門。客棧又熱鬧起來。
有三個武者打扮的人還未進門,便在門口叫喊著讓店小二備三斤醬牛肉三壺好酒。
我乍舌,這三人可真能吃。
三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和我們中間隔著一桌。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大,毫不避諱,我本不想聽別人說話,卻不得不聽。
“師兄,我們來的這一路可是見到不少其他門派的高手。你說衛國搞這個武林大會真有這么簡單?師父一向討厭與官府打交道,為何此次卻要你我三人參加比賽?”
“七師弟你有所不知,武林大會只是個引子,關鍵是要引蛇出洞?”
“蛇?衛帝那只老狐貍想干什么?聽說天下至寶蚩神銅環都被他搶了去,他還想要什么?”
“得銅環者得天下,你說他想要什么?”一個聲音尖細的男子說道。
“噓!銅環只是得天下的條件之一。還有一個關鍵因素衛帝還未尋到,所以才會興師動眾搞個武林大會。”
我聽得好奇,但抬眼往那桌看了看。只見有一人坐在上首,估計是另兩人的大師兄,他喝光懷中熱茶,目光向四周掃去。
我連忙低頭假裝吃菜,耳朵卻專注的聽著那人要說些什么。
“你們可知蚩神母親的部落是哪個?”另外兩人年紀比他小許多,想來見識沒他豐富,都搖了搖頭,催促他快點說下去。
南榮烈夾了一筷子蜜汁藕片放我碗里:“專心吃東西!”
我笑瞇瞇的點點頭,掀起面紗一角,把藕片放進嘴里慢慢咀嚼著,注意力全都在那個大師兄身上。
只聽他又道:“蚩神母族就是神秘部落夷狄!”
“夷狄?這個部族多年前不就已經被衛國大將凌風剿滅了嗎?”
“部族雖被滅,可是傳說仍在。我聽師父說夷狄歷代圣女掌握著華夏大陸寶藏所在。相傳得圣女者可坐擁天下!這便是衛帝那只老狐貍打的如意算盤!”
“可是,這和武林大會有什么關系!夷狄都是蠻人,他們的圣女能好到哪去!”
嗓子尖細的人話音剛落,隔壁有人重重把筷子拍在桌上。我尋聲望去,只見有一只手壓在那只沖動的想要發脾氣的那人手上。
這一桌有四人,頭發高高束起。每人頭上都插著幾枝雕花木質發簪,比別的發簪要長出許多。
剛才南榮烈與那幾個惡人打斗時,所有客人都嚇跑了,只有這四個人處變不驚依舊吃飯、喝酒,看來定不是尋常之人。
靠窗坐著的那三人聽到動靜,視線聚焦到拍筷子的那人身上。那人扭頭也瞪向那三人。
空氣頓時緊張起來。
機靈的店小二從柜臺跑過來,拿著兩壺酒一個桌上放了一壺。
“客官,酒是老板娘自釀的桂花釀,遠近聞名,老板贈送給客官們免費品嘗。”
沉默片刻,
“喝酒。”
頭上插了四只發簪的男子拿起手中杯子對同桌其他三人說道。
那三人似乎很怕他,立即收斂身上的怒氣,一人倒了一碗桂花釀喝起酒來。
一直討論夷狄部落的三人也轉過身盯著自己桌上的菜:“吃飯,吃飯。”
店小二見大家都開始吃起飯來,終于放松精神,撫著自己胸口長吁一口氣。
南榮烈瞪了我一眼:“看夠了沒?湯都涼了!”
他把盛好的八珍湯推到我跟前,似乎對我的好奇心十分不滿。
我乖乖地聽話低頭喝湯。腦子卻仍舊在尋思著那幾人的談話內容。
得圣女者坐擁天下。
一個女子的力量真的能如此強大嗎?
而這些男人為什么要把得天下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個女子身上?
天下對男人真的有那么重要?
南榮烈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心思?那他是不是也想要找到圣女?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正好他也在看我。
“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們上樓。”他問。
我怕小心思被他看穿,連忙點頭,手中咬了一半的玫瑰花餅放回盤子里,用絹子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準備離開。
他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站起身對店小二說道:“再做一份玫瑰花餅送到房間。”
店小二忙答應著去了廚房。
我咬唇偷笑,南榮烈心思真細。
我們一前一后往樓梯處走去,突然身后有人叫道:“兩位且慢走。”
我腳步一頓,看向南榮烈。
他轉過身把我拉到他身后,目光不悅,掃向說話之人。
“請問,這位姑娘可叫凌采薇?”
我一驚,這里怎會有人認識我?
目光落到問話之人身上,竟是剛才拍筷子那人。
可是,我并不認識他。
只聽南榮烈冷言冷語回那人道:“閣下想必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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