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小丫頭出事了,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現在在哪里?我不管你現在在哪,馬上給我來安沙市。小丫頭要是真出什么事,我一輩子不原諒你。”賀微一邊打電話一邊哭,心里對小胖子更多是遷怒。
她知道最近的小胖子也是在閉關當中,他馬上就要出國比賽,和自己一樣應該是很少關注網上的消息。
如果沒有人特意打電話通知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
賀微掛上電話,攔了的士直往機場,手機打開網絡,完全看不到一點與路清河有關的事。但是她從路逸晨那片言字語里,已經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心里狠狠的暗罵了華莫寧幾百遍不只。
“怎么是你接的電話?小丫頭的手機在你手上?”賀微電話里只傳來一句帶著疲憊與難受忽略的擔憂的聲音。
“嗯。”
“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大概三個小時后到安沙市,你不用擔心,小丫頭不會出事的。”
掛了電話后。
賀微有些怔愣的看著手機,路清河的手機在路逸晨手上,她一個人從梭洋市回了安沙市還對高雨下了狠手,打傷了頭。
賀微此刻她都不敢想,如果路逸晨說的都是真實的,那個笨笨的小丫頭怎么受得了?
怎么承受得住?
是的,賀微不敢去想像,除了綁架那次以后,路清河一直過得很順風順水。連個委屈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她的親人都不愿意讓她去受。
現在,給她傷害最大的人,卻是路清河認為了一輩子都會愛的人給的。
這樣的傷痛,路清河怎么能杠得住?
“我說了,你現在馬上給我來安沙市,我很擔心小丫頭,死胖子,怎么辦?我為什么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我不在她的身邊?”賀微吼了小胖子幾聲后,哭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她和小胖子發生了關系,也許是因為他們之間‘假情侶’的身份,讓他們的關系比以前更近了一步,至少在精神上的心靈上比以前更親密了些。兩人只要有空每天都會發發短信。
所以,賀微才敢對著小胖子表現出自己幼稚的一面,對著他又吼又罵又哭的。
“什么?你說什么?”
賀微讓小胖子說了好幾次才聽清,不是沒有聽清,而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說小丫頭去了哪里?你怎么知道的?西沙市??”賀微確認了幾次之后,自己沒有聽錯,與小胖子匆匆掛了電話給路逸晨打了過去。
“你不用去安沙市了,我知道小丫頭去了哪里。她沒有回安沙市,她去了西沙市華莫寧的部隊那邊。”
小胖子不知道路清河為什么會去西沙市那邊,賀微卻是知道的。華莫寧的部隊就在那邊,所以賀微敢肯定,路清河找華莫寧去了。
“沒事,我去安沙市看看三姐,路總我的假期還是一樣一個星期吧?”
是的,賀微從劇組出來,路逸晨特批給她一個星期的假期。路逸晨把賀微直接喊出來,也是希望她過來看看路清河,能讓路清河心思開明些,不去想那些其他的。
接到賀微打過來的電話,路逸晨有那么幾分恍惚。
他真的沒有想過,路清河居然不是回安沙市,第一時間而是在梭洋市找了家網吧。昨天那個時間點上網,路清河肯定看到了網絡上所有的言論了吧,眼底的心底根本就掩飾不住。
自責之心濃郁久消,也正是他自己想著解決事情去了,所以并沒有發現路清河會上網。
很快,他就接到了小胖子的電話。
“路逸晨,四妹妹去找華莫寧了,你不是在路上嗎?趕緊過去,我現在就去安沙市,我們在安沙市等你們。”電話里小胖子的話,路逸晨知道,又慶幸路清河身邊有這樣一群人愛她。
路逸晨是多么的希望,這次路清河不能讓所有人失望。
至于他....他一直都是只希望路清河開心就好,其他無所謂。
“好,你們等我。”
路逸晨再次掛了電話,直接讓司機轉了方向。
西沙市是安沙市的臨市,那里全是山。省會最張大的部隊就安家于西沙市,此刻,路逸晨真的又很就能想通了路清河為什么會選擇來西江了。
華莫寧這個人,世上說最了了解他的人,絕對不是他自己,而是路清河。
路清河是下了狠心,趁著高雨一個不注意,把路逸晨休息間最貴重的一個花瓶砸了高雨的后腦勺處。就算高雨有多驚人的武力也沒有想過去防備路清河,所以,當路清河那重重的一個花瓶砸過來時,高雨依舊沒有發揮出她那平時比男人還要快的反應。
路清河再砸第二下時,高雨的眼睛就閉上了。
她知道這是離開最好的時機,路清河也知道高雨會在自己安全離開后,去醫院的。
其實路清河早就有猜測過高雨是誰派來幫自己的人,當她身邊一有事,路逸晨那邊都會第一時間就得到消息。那個時候,路清河一直以為是小夢那個小叛徒。后來她來了安沙市后,路清河的猜測就換了人了。
所以,今天路清河這么一砸,高雨會如此配合,她還是猶豫了下,最后,路清河還是離開了。
她離開前當然還是檢查了下高雨后腦勺的傷口,不是很大,就是流出來的血看起來有點嚇人。她知道,高雨后腦勺是比常人最不一樣的地方,至少哪里不一樣。路清河并不知道,只記得高雨曾經跟她講過,她后腦勺小時候在孤兒院時被人打破過。
那是一個晚上,當時高雨呆的孤兒院并不是很好,小孩子們曾經相互之間欺負,打架什么也是常事。那天晚上,高雨被一個男生打破了頭,但是她為了那個男生不被懲罰,硬是從晚上一直挨到第二天早上,那傷口處都還在流血。
但是醫生說,那是高雨特殊的地方,流血卻不會傷到根本。
若是平常人,早就流血而亡了,高雨的這個秘密,她只告訴了路清河。
路清河從立娛大廈出來,攔了車,用高雨的身份證直接去了火車站,買了一張回安沙市的火車票。是的沒錯,她走時,沒拿手機,而是把高雨身上的錢包給拿了。又在火車站附近找了間網吧。
上了網,她想知道網上是怎么回事。
沒錯,路清河還是看到了最后一波,看到八卦貼子里講華莫寧有一個兒子時,其他的內容路清河就再也看不去了,她就那么發怔愣神八個小時后,再查看時,所有與自己有關和字都不能在網絡上查看,直接被屏蔽了。
路清河這才結賬慢慢走出網吧,東方即白。
而關機前,她看到了小胖子突然亮起來的頭像,她不想讓路強擔心,直接就把自己要去的地方告訴了小胖子,讓他轉告爸爸,她沒事,很快就回安沙市。
路清河發過去信息時,小胖子并沒有馬上回過來,她也沒有等。
只是在網吧門口攔了一輛的士,與司機講好了價,把高雨錢包里的八千現金都給了司機,若不是夠,可以到了那邊再給。
那司機居然真的同意了,從梭洋市開過到西沙市也要八個小時。
路清河問自己,為什么要來部隊找華莫寧?
因為她知道,出了這樣的事,不管是華莫寧本人還是他的家人,只會讓他回部隊。她過來,就是想親自聽聽華莫寧如何跟自己解釋,只要他說不是他的兒子,路清河都愿意相信的。
她知道,前世自己的世界從來就沒有華莫寧這個人,所以當她發覺自己一度喜歡上他時,總覺得像做夢。可她真的很喜歡華莫寧,現在他就要做出這樣的事來,與前世的溫元杰又有什么區別?
還有那個男孩今年兩歲,那就是兩年前懷上的?
突然路清河就記起了兩年前他們的生日那天,突然聯系不上華莫寧,后來,他一直在打電話問自己,如果他做錯了事就一定要原諒他,當時路清河有想過,會不會是華莫寧有喜歡別的女人之類的。
但是路清河早就說過了華莫寧要是有喜歡的人了,早點告訴路清河,她就會放手的,絕不糾纏。而華莫寧一直都信誓旦旦的告訴她,這輩子只愛她一人。從語氣,從眼神,路清河可以肯定他說的話是真的。
然而...那時與現在,誰能說得準?
男人,天生就是多變的動物!
在網吧呆坐的那幾個小時,還有一路來西沙市的這幾個小時路上,路清河居然意外的平靜。
是的,也只是在那瞬間看到華莫寧有兒子后,不能接受后,其他的八卦和人,路清河也都根本都沒有放在眼里,從來,她都是自私的,她在乎的人也只有華莫寧一個。所以,八個小時后,路清河下車來時,整個臉上的憔悴卻是無法騙人的。
“靚女,錢不夠,路上說好再給我加五千的。現在要聯系你的朋友過來給錢嗎?”司機從被這個女生攔著談價錢,再到一路看她眼底那露出來的悲傷與失望,立刻就把司機的八卦心勾了起來。
當司機這么多年,小女生失戀不都是這種表情么?
一路上,司機各種開導路清河,路清河也沒有阻止,反而讓司機覺得路清河是個好女孩子的錯覺,所以半路上不小心的要求加了一次錢。
“可以,司機大哥能不能再等我一下?我進去一會,你在這里等我。”
路清河對司機說完,轉身就看向了停在對面的那輛微亮的路燈下的黑色的車,透過那暗色的車窗,她都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灼熱。
果然,路清河消失在曾經電話里華莫寧對她說過的那個離他部隊最近的飯店后,那輛車里的司機走到了的車司機面前,兩個司機交流一番,的車司機開心的開著錢離開。
路清河走近飯店,顯然晚飯點的時間段,生意不錯,服務員上前問她:“請問幾位?”
“今天蘋果包廂有人嗎?”
那服務員顯然是被路清河的話一問,愣了一下,很快回復:“有,有,有人的。但是,那個包廂我們不對外開放的。”飯店里只有一個包廂,且取‘蘋果’這么俗氣的名字,還是老板的戰友取的。
而那個包廂也都是只有對老板的戰友們開放的。
“我知道,我是他們的客人。”
路清河讓服務員引路,她還記得華莫寧剛到部隊半年那會,其中有兩個月他們沒有聯系。再聯系時,華莫寧就說他救了一個戰友,而那戰友就在部隊附近開了個飯店,生意還不錯,主要手藝特別好,正宗的川菜。對于他們出練習時吃不到好東西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人間天堂。
也正是因為他們是部隊的人,才特意弄了個小包廂,華莫寧還占在著自己與戰友關系近,就無理的給包廂取了個名。蘋果,就是包廂里唯一的名,當時華莫寧還被戰友們笑了,華莫寧自己卻是拿這件事來向路清河炫耀。
華莫寧當時還說:“小妖,你看我每次看到蘋果就想起你,以后等我們有時間了,一定要帶你來這個蘋果包廂吃個飯,坐在這里看你吃蘋果,一定會別有一番滋味。”
是的,路清河很多的習慣,華莫寧都習慣。
到了蘋果包廂的門口,路清河讓服務員走了,她不知道,這里面有沒有華莫寧。
三天,他們彼此之間沒有聯系,卻就像有好幾年未見一般。
這種感覺有些難熬。
“啪嗒。”
包廂房門從里面打開,一個穿著綠色軍裝的人看到路清河站在門口,也明顯怔了下,然后好心提醒:“小姐,這里是不對外開放的,你是要去廁所嗎?往前直走再左拐就是了。”
“請問華莫寧在嗎?”路清河的話一出口,里面霎時一片稀里嘩啦的酒瓶倒地,還有碗筷和杯子從桌了掉地上的清脆聲。
剛才和路清河說話的人被后面一個更高大高黑的人拉開,不過他走路的姿勢有些不太正,身體剛好檔在路清河面前,把后面給堵了,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有些遲疑有些激動的問道:“你就是小妖?果然是寧子喜歡的人,居然在這個時候還能找過來。”
他的話語讓路清河肯定了,這個人就是華莫寧電話里說過的這家飯店的老板,黑子。
他的話路清河卻是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她只是從他的話里可以肯定華莫寧在里面。
“嗯,他在嗎?”路清河平靜無波的語氣,又讓黑子的眉挑了一下。
“小妖,你怎么來了?寧子在這里,進來吧,那個,黑子,各位兄弟,我們先出去轉一會吧。”羅浩帆顯然也是沒想到路清河會找到這里來,更沒有想到的是她那面上居然沒有任何情緒。
他和華莫寧也是一個小時前剛到部隊,但是華莫寧和路清河的事鬧得太大。至于華莫寧在家里和他的爸媽吵了什么,談了什么,他是到現在也不知道。一到這邊拉著自己喊上幾個交好的兄弟就來灌酒。
還有一點羅浩帆真的相當的瞧不上這位好兄弟。
發生這樣的事,最大的受害者不是他華莫寧,而是今年才十幾歲的路清河。他居然不想著去梭洋市找路清河給人安慰,給人解釋。反而什么也不說的,拉著他就回了部隊,你說這都叫什么事?
哦,不,他們兩個回部隊之前,還去把項泓揍進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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