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樹掩映間,亭臺樓閣參差錯落。
邵正陽帶著陸明舒,進了一座庭院。
“這些天你在打擂,我們一直有關注,怕打擾你,沒有跟你說。”邵正陽解釋。
陸明舒點點頭,沒有接話。
邵正陽也習慣了她的沉默,繼續道:“陸師妹,你現在處境不是很好,結識這些人,對你有好處。”
直到這時,陸明舒才開了口:“多謝邵師兄。”
邵正陽笑了笑:“你不嫌我多事就好。”
說話間,兩人踏進廳堂。
“好無聊啊好無聊!”有個青年正趴在桌上唉聲嘆氣,手里拿著根筷子敲著茶杯,猛然看到邵正陽帶著陸明舒進來,呆了一呆,突然“啊”的一聲跳了起來,結果動作太猛帶翻了桌上的茶杯,“嘩啦”濺了一身。
“抱歉抱歉,失禮失禮。”陸明舒就見他一邊想鞠躬道歉,一邊又想擦身上水漬,然后一彎身膝蓋又磕上了桌腿,“哎呦”一聲抱著腿,單腳跳起來。
她低頭忍笑。從來沒見過這么有趣的人,他們進來一句話還沒說,他就演了一場獨角戲。
“哈哈哈哈!”后頭爆出一連串大笑,幾個年輕男女從樓梯魚貫而下。
“我說齊小弟,剛見面你就為了活躍氣氛抹黑自己,犧牲夠大的啊!”岳靈音調侃。
寇威一揮扇子:“他這是仰慕陸姑娘已久,為了搏佳人一笑,不惜自黑啊!”
“師兄,你別胡說!”齊笙臉龐有點發紅,瞥了眼陸明舒,發現她面帶淺笑,突然覺得腿不疼了。
“傻笑什么呢?”岳靈音伸手擰了他一把,笑瞇瞇地向陸明舒見禮,“陸姑娘,久仰大名,我叫岳靈音,是紫凰閣弟子。”
陸明舒低頭回禮:“不敢,我對岳姑娘才是久仰大名。”
岳靈音,上次麒麟會,剛剛達到融合境的她,竟闖入了前十,可說是一戰成名。
她這個一戰成名,跟陸明舒的可不一樣。麒麟會上群英會聚,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盛會,能在剛剛進入融合境,根基尚淺的情況下進入前十,稱得上當世頂尖的融合境高手。
而陸明舒,天門之爭是九瑤宮內部之爭,含金量有多少,真不好說。至于打擂,沒有這樣的頂尖高手,只能證明,她實力不容小覷,夠資格與他們一戰。
“在下寇威。”寇威文質彬彬地向她一揖,又指了指齊笙,忍笑道,“至于這位自黑的,是我師弟齊笙。”
陸明舒鄭重起來,低身回禮。
寇威,他不用提自己是哪門哪派,只要說出這個名字,但凡同輩弟子,沒有不知道的。
這就叫人的名,樹的影。
對眼下的陸明舒來說,與岳靈音論交已經很高攀了,寇威愿意來結識她,說是自降身份也不為過。
“這是藍若筠,這是祝含光。”
一一見禮,幾人落座。
今日聚會,人并不多。大家都是剛到飛仙宮,并不是人人都有空,來的人都是彼此私交甚好的。
“陸姑娘傷勢如何?”一坐下來,寇威就問了這個問題,可見邵正陽之前說的,關注她已久,并不是虛言。
“無妨,小傷而已,很快就能痊愈。”
寇威道:“麒麟會戰況激烈,就算是小傷,說不得就會影響勝負,姑娘要小心些。”
“多謝寇公子關心。”
寇威笑道:“不要這么客氣,我比你年長甚多,你和靈音一般喚我師兄就是。”
陸明舒一頓。她雖然閱歷不多,可也知道,紫凰閣與天海閣關系密切,岳靈音叫師兄那是理所當然,她叫的話,就太過親密了。
從進入九瑤宮,她很久沒有遇到對她這么友善的陌生人了,這么明明白白的善意,讓習慣與別人保持距離的她,有些不知所措。
邵正陽覷了一眼,笑道:“陸師妹,寇師兄很好說話的,你不要拘謹。”
他一直喚的是寇兄,跟著改喚寇師兄,正好借機拉近與寇威的距離。
寇威含笑點頭:“以后常來往,久了就熟了。”
剛剛寒暄完,齊笙已迫不及待發問:“陸姑娘,你真的能嘗出所有配方?是不是有秘術?能不能教教我?”
陸明舒笑而不語。
齊笙又被岳靈音揪了耳朵:“你小子,有這么問的嗎?這叫陸姑娘怎么答?”
“哎!岳師姐”
“無妨的,”陸明舒道,“我不答,是答不上來。”
“答不上來?”齊笙更好奇了,“這么說,真是你的天賦了?”
“算是吧。”
齊笙可惜不已:“哎,既是天賦異稟,嫉妒不來啊。”
陸明舒心想,天輪與她相依相存,確實算天賦了
另一位叫藍若筠的少女,問起另一件事:“陸姑娘,我聽說了你在符師館的那一戰,符師真的可以用符作戰嗎?”
“當然。”陸明舒道,“此事非我首創,早在千年前,人蠻兩族大戰,就有符師這么用過,只是后來失傳了。再加上,大戰結束,符道沒落,再也無人提及”
“是嗎?”藍若筠大感興趣,“我對符道有些研究,卻從來沒有看過這類的記載,不知道陸姑娘從哪里得知的?”
“有一些古籍記載過。比如青陽公傳,里面寫到,青陽公早年曾經研究此術,還有”
藍若筠聽了,嘆為觀止:“陸姑娘學識淵博,我差得太遠!”
陸明舒剛才說的那些古籍,好些她連聽都沒聽過,有一些聽過的,也不曾注意到這些細節。這位陸姑娘看著年紀比她還不但修為高實力強,連學識都這么好,真是叫人驚訝。
她哪知道,陸明舒因有天輪在手,學習時間本就比別人多出數倍。她從小到大,幾乎沒出過碧溪谷,多余的時間,都用在看書上。通天閣那些晦澀的典籍,全部被她通讀了,還有天輪里換來的各界書籍。別的方面,她也許不及這些玄門精英,論學識,就算是積年儒生,都不一定比她強。
“陸姑娘,你與俞況那一戰”馬上又有人提起別的話題。
一群人興致勃勃,一直談到天色漸黯,才意猶未盡地散去。
分別前,寇威叫住她:“謝廉貞之事,不知道姑娘有何打算?”
活在高溫和拉肚子之間的人生,好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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