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都這么挑釁了,要說不敢接招,豈不是示弱于人?
娃娃臉青年冷笑不止:“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說完這句,青年看向那紀師叔:“師姐?”
紀師叔緩緩點頭:“也罷,你先去試試吧!”
就此退讓,當然不行。可要強行闖關,又擔心這姑娘所言是實,得罪她背后的高人。那就試試她的劍陣好了,總能看出些端倪來!
青年踏步而入,負手站在中間:“來吧,讓我瞧瞧你的底氣從何而來!”
雖然她說,闖過劍陣就算贏了,可自己畢竟是化物境,是以,青年一入劍陣,擺出的架勢就是讓6明舒先攻,自家接招。
6明舒淡淡一笑:“前輩小心了!”
話音方落,十幾道虛光劍影齊齊一震,出劍鳴聲。
起初劍鳴如吟,音量逐漸提升,到后來竟如爆竹一般“噼啪”作響!
青年輕蔑一笑:“裝腔作勢!”這點手段,在化物境看來不值一提!
6明舒絲毫不惱,衣袖輕震,忽有無數劍影從這些虛光中飛出,由慢至快,轉眼便成萬千。
那些出神境弟子倒吸一口涼氣。這招劍影分化不算稀奇,玄陽派學劍的弟子多少會幾招,但能分化這么多,還真是從沒見過!
“前輩,請!”
這個請字一落,青年大喝一聲,一拳打出。
一個金光閃閃的拳印飛出,往劍影密集處轟然擊去,聲勢驚人。
“轟——”一聲悶響,劍影被全數擊散!
青年大笑一聲:“也不過如……”
最后一個此字還沒說出來,他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那些劍影被他擊散不假,但只一瞬,就全都補上了!
他抬目看去,山巖上的6明舒,甚至動都沒有動過!
他嘴角抖了抖:“不可能!”
這一拳,沒有十分力,也有八分,出神和化物的差距,應該直接將她的劍陣擊破才是。
山巖上的6明舒淡淡道:“前輩,請繼續。”
青年冷笑:“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幾分本事!”
說著,一聲長嘯,提拳再上!
“轟——”又是一聲巨響,金光比剛才更盛,掀起的氣浪甚至令那些出神境弟子不得不退避三舍。
可是,那些劍影被他擊散后,仍然飛快聚集,恢復如初。
越打越是氣惱,青年不信邪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挨幾拳!”
6明舒面上淡淡:“前輩盡管試。但若時間到了,還破不了陣,請恕晚輩不奉陪!”
青年大惱:“不用你提醒,我愿賭自會服輸!”
6明舒微微一笑:“那就好。”
一個個拳印擊在劍陣上,每一回感覺要擊破了,卻又迅合攏。
時間一點點過去,青年越來越惱。難道今天真要被一個出神境的小輩下面子嗎?那他回到玄陽派,豈不是會成為同階的笑柄?
“裘師弟!”
那紀師叔一直冷眼旁觀,這時心念一動,忽然喝了一聲。
娃娃臉青年臉色很臭,聲音更臭:“師姐等等,時間還沒到!”
“你這樣下去沒用的。”紀師叔目光灼灼,看向6明舒,“這根本就不是公平的比試,這小輩在玩弄手段!”
青年一愣:“什么?”他怎么沒看出來?
那紀師叔一喊出來,6明舒心中便是一嘆。真是可惜啊,如果這樣耗過一刻鐘,她再稍微拖延一會兒,就能把時間拖過去了。
這玄陽派也不是全無能人,她已經做得很隱蔽了,竟被這紫衣女子看出了端倪。
紀師叔抬手一掌:“你自己看!”
卻見劍陣之外,地面已經寸寸龜裂,掌風一掃,碎石紛飛。
“這……”
那道人皺了眉,目光凜凜,瞟向6明舒:“小輩好手段!”
紀師叔道:“她的劍影,不過是糊弄人的,你的拳力,全都被引到地上。就算你修為再高,能把這座山打塌了么?”
陰界的山石,格外堅硬,以他們的修為,還遠遠不夠!
青年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小輩你使詐!”
6明舒淡淡一笑:“前輩此言差矣,我先前說的什么?我以劍陣御敵,誰告訴你們,劍陣的劍,只能用自己的玄力馭使?”
真當把拳力引走那么簡單?光是馭使這么多劍氣,出神境有幾個人能做到?
再說,所謂陣,本來就是借力打力,如果用得好,就能以弱勝強。
她揮手出劍,這些人以為,劍陣只是劍多而已,卻沒想到,根本在于陣,而不在于劍。
青年大怒:“好啊,看你還能使什么花招!”
“師弟!”那紀師叔又喝道,“你先退下,我來會會她!”
“紀師姐,我……”看她態度堅決,青年惱怒地一拂袖,瞪著6明舒,“好,你等著!”
他轉身出了劍陣。
這紀師叔探入袖中,摸出一雙通體烏黑的手套,慢慢穿上,然后步入陣中。
“來,小輩,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使什么手段!”
6明舒淡淡一笑:“前輩小心了。”
劍影再起,形如游魚,直撲而去!
紀師叔目光一沉,她沒有像娃娃臉青年那樣,直接一拳打出,而是探身過去,切入劍影之間。
指間玄力一轉,捏住一枚劍影,嗤笑一聲,碾為碎片。
而后,就見她身影如電,在劍陣之間穿梭,兩指一夾,便捏碎一只劍影。
如此這般,密密麻麻的劍影,轉眼間消散大半。
玄陽派弟子們不禁露出笑容。就說嘛,一個出神境,也想攔住諸位師叔,簡直可笑!
最后一道劍影被捏碎,紀師叔袖手而立,看向山巖間的6明舒:“小輩,還有什么招?盡管使出來吧!”
6明舒道:“前輩不直接闖過去嗎?那樣就算晚輩輸了。”
紀師叔寒聲:“少玩花招!下來吧!”
話音一落,袖子一拂,一道勁風卷向6明舒。
勁風未到,6明舒已一躍而起。
紀師叔連連出掌,招招殺機。就算她背后真有高人,也要叫她無法還手,討回臉面!
6明舒折身而起,腳踏劍光,在半空來回穿梭。
此時的她,遠不如外人看的那么輕松。剛才的劍陣是取巧,這會兒卻是實打實的對陣。實力相差甚大,她一掌都挨不得,只能憑借計算能力苦苦支撐。
時間怎么還沒到?要是魔皇趕不及,她的性命豈不是要交待在這里?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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