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明舒眼里有著疑慮:“宗師確定?”
項宗師樂了:“怎么著,你還不怕我就會不過來?”
“弟子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你就來!”項宗師一揮手,一副隨她打的樣子。
6明舒又問:“那弟子使幾分力?”
“能使幾分使幾分。”項宗師有點不耐煩了,“婆婆媽媽作甚,快點!”
這意思就是全力了?
6明舒沉下心思:“那,請恕弟子無禮了。”
“你快……”
項宗師兩個字出口,就見一道劍光從她袖中飛出,眨眼的時間都沒有,驟然擴大為光圈。
瞬間,整個小樓被燦燦劍光淹沒,凌厲的殺機,彌漫四周。
“嘩”的一聲,眼前的棋盤掀了個底朝天,黑白子滾得到處都是。
緊接著,“咔啦”的聲音響起,越來越刺耳,卻是小樓的門窗、桌椅,全部分崩離析!
項宗師面色一驚,單手一揚,白光脫手而出,劍意壓了下來。
兩道劍意相撞,出尖銳的劍鳴聲,嘯聲直破天際。
只一眨眼,小樓里的劍氣相斗之勢,就已經白刃見血。
只不過,見血的不是6明舒,也不是項宗師,而是這棟小樓。
“啪啦”竹板掉了下來,聲音越來越密集,最后轟然倒塌。
一道勁風,不知從何而來,卷蕩至此,本想壓下,現樓內劍勢,及時收手。
外面守門的弟子嚇得夠嗆,對他來說,只一個呼吸,小樓就突然塌了,而且塌得很徹底,屋梁、墻壁、家具全部粉碎,最大的一塊木板,也不過一掌寬……
“怎、怎么回事?”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我還以為哪來的強敵,結果是試自家小輩的身手。呵呵,老項,你可真夠不著調的,這下丟臉丟大了吧?”
項宗師還坐在原位上,灰頭土臉。然而他并不認輸:“小輩身手驚人,我有什么好丟人的?該哭的不應該是老烏你嗎?小輩撿不出一個上臺面的。”
“……”對方無言以對,卻強自辯道,“哪里上不得臺面了?不過是一時修為差著些而已。只要我稍加調教,自然會好。”
“哦,是嗎?”
“本來就是。”
6明舒已經收了劍招,聽著一對宗師在這里斗嘴,她插不上,只好老老實實地聽著。
說了兩句,那邊說不過,找了個借口遁:“懶得理你,今晚連睡的地方都沒了,看你怎么跟弟子說。哼!”
說完,那道勁風瞬間遠遁,不見了蹤影。
項宗師露出得意的笑容:“老小子,和我斗!”
端想茶杯,想再灌兩口,現茶杯已經完全粉碎了。
一手撈了個空,項宗師只好輕咳兩聲,對6明舒道:“不錯,你師父說你遠同輩,確實如此。狄前輩也對你贊不絕口,是有幾分本事。”
6明舒低了低頭。
項宗師看著她:“你這劍招,已經完全不是我的路數了,倒有幾分狄前輩的影子,是轉修了他的功法?”
6明舒點點頭:“項宗師慧眼。”
“哈哈,你這丫頭倒是好運道。狄前輩那本劍譜,我先前也眼紅得很,只是他說,我根基已經牢固,轉修的話,除非倒回去,把曾經走過的路再走一遍,還更難一些。我知他一直想尋個資質出眾的小輩試試功法,沒想到竟選中了你。”
6明舒由衷道:“弟子也很感念狄前輩大恩,可惜狄前輩去了九州,不能得見。”
項宗師不在意地揮揮手:“你總有機會再見的。”稍一停頓,又道,“只是,我看你的功法,不僅僅是狄前輩的傳承,還摻雜了別的,玄妙之處,不比狄前輩的劍法差。”
“是。”6明舒坦然承認。
項宗師玩味地看著她:“你不說說是什么來路?”
6明舒不假思索:“此事不便言說,還請宗師見諒。”
項宗師挑起眉:“我不但是宗師,還是九瑤宮前輩,更是升陽一脈現存輩分最高的祖師爺,這樣你也不說?”
6明舒不為所動:“非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項宗師不再言語。他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思索了一會兒,道:“和神女有關?”
6明舒想了想,天輪得自玄女,這么說也沒錯。
“是。”
項宗師點點頭:“好吧,我不為難你,不說就不說。”說罷,朝外面喊了一聲,“來人!”
守門弟子急急而來:“宗師。”
項宗師一揮手:“去吩咐土木局的,重新給我蓋棟樓,三天內完工。”
“是。”
“等等。”
弟子急急轉回:“宗師還有什么吩咐?”
“再給我拿壺茶來。”
“是。”
弟子重新拿了茶水,項宗師一口氣灌了三大杯。
“說吧,之前你在陰界,到底怎么回事?”
每見一次人,都要回答一遍的問題,6明舒已經說得很順口了,簡單地說了一下。
項宗師不可思議:“你被狄前輩所贈的銅人救了……這也罷了,怎的睡一覺就化物了?這太神奇了吧?”
6明舒道:“弟子也有此疑惑。這些日子摸索之后,現可能和樹心那件寶物有關。”
“那寶物你拿來了嗎?”
6明舒點點頭。明知道那東西稀奇,她怎么會不拿?拿了之后,她就在天輪掛了懸賞,看有沒有人認得,可惜到現在也沒人接。
“拿來我瞧瞧。”項宗師大手一揮。
6明舒探手入袖,取出一物。
此物一出,頓時一片融融的暖意。
項宗師伸手接過,左看右看,自言自語:“怎么瞧著像顆雞子?”
他這么說挺形象的,只是比雞子大得多,圓不溜丟的,燙手得很。
項宗師感受了一會兒,說道:“此物包含的能量不小,便是我也探不出深淺。”
6明舒已有心理準備,天輪里都沒人認出來。
“不過,應是好物,這些能量極為溫和,帶有生機,或許有療傷之效,你突然破關,還真有可能和它有關。”項宗師將東西還給她,又叮囑,“這玩意兒以后別拿出來,人心險惡,懷璧其罪知道嗎?”
6明舒點點頭:“若是別人,弟子連口風都不會露,更不用說拿出來。宗師不是別人,弟子才會毫不猶豫。”
這句話摸到了項宗師的癢處,他十分地受用:“你這丫頭,說不會說話吧,又挺會說話的。行了,我知道你此行想去九州。去九州之前,先在這里留幾個月吧,那你師父自身只有出神,想必你化物之后,無人指點。”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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